原创/阿莲
从女孩到女人,从女人到母亲,奶感倍生。
十三岁,豆蔻年华,迫切希望自己发育再快点儿;二十岁时,开始吃木瓜渴望杯再大点儿——D甚至E;二十五岁,被闯进生活的臭男人期望不穿低胸衣服或收敛点儿;三十岁,天天吃猪蹄炖花生,奢望奶水多点儿。
奶水多点儿——希望奶水能满足孩子的需要,至于身材肥胖就顾及不上了。
奶是婴儿最好的食物。母亲就是一产奶机器。
奶是宝贝最好的药物。蚊虫叮咬,涂奶就好;感冒侵袭,吸吸奶出出汗就好。
奶是幺儿最好的心理稳定剂。婴幼儿小小心理里一切的惊慌失措、不安情绪都会因为含着奶而马上得到最好的安抚。
“妈!嘿!妈!嘿嘿!”带点儿羞涩,带点儿调皮,孩子咿呀学语,里面盛的全是幸福。我猜测,婴儿嘴里喊着妈,心里想的肯定是奶。如果妈妈在附近,他一定能闻到奶香,然后循着香味去找到妈妈。因为婴儿的一切爱和希望,都在这奶里。
原来啊,奶,就是一个梦工厂。
这个梦工厂也衍生出世人不太喜欢的内容。
比如“x他奶奶的”是国骂,就上不得台面儿,见不得公众,但国人在愤恨到极点时常出此言。我有也有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时候,但我没有那么豪迈,也怕损害淑女形象,就一直都没有敢国骂。但那时愤怒的小宇宙爆发之势不可阻挡之时,我就改编了一下,实在气不过时,就骂“奶牛!奶牛!”,管他多少人在旁听着,我都可以小小地发泄一下。从这点来看,奶也算是一个好东西。
但“有奶便是娘奶”,就不见得好了,是用来形容趋利之人,讽刺他们贪利忘义,谁给好处就投靠谁的行径。但反过来一想:婴儿对奶的渴求是本能啊,除了奶,别的无法续命啊。看来,奶仍然是个好东西。
有人会说:“奶油小生”该不会是什么好话吧?这倒也是,青年了,甜得发腻,不算太好。但如果你还说少年“奶声奶气”仍不是好话我就不赞成了。“奶声奶气”是什么?是形容少年声调稚气,不成稳。对了,少年,少年本来就应该这样啊:尚未成年,他的声音自然还有吃奶时的嗯嗯声,他的气味也有当年的奶的香香味。
至于更有年老一点的,用自以为的饱经世事的眼光瞟一眼和他意见不合的年轻人,说一声 “真是乳臭未干!”,你便能立马感到他们对年幼人表示的轻蔑,同时似乎能闻到年轻人身上存留的没有退尽的奶腥气。
但我却特别喜那些“乳臭未干”的人。他们是初生牛犊,自有不怕虎的初心;他们是刚刚学会展翅的雄鹰,当有翱翔万里的渴望。乳臭未干的人,正因为涉世不深,所以才有最纯洁的感情;乳臭未干的人,正因为不知套路或明知套路深,但有坚持去挑战,所以难能可贵。乳臭未干的人,虽免不了莽撞唐突,但敢作敢当,敢为天下先;乳臭未干的人,虽免不了经验缺乏,但能拼搏有蛮劲有韧性,乳臭未干的人,虽免不了可能失败的危险,但年少时逐梦的过程和情怀,不就是最实在的人生吗?
经验固然重要,但少年便老气横秋就不对了,所以,“乳臭未干”正是好年纪好事情。
我又靠近幺儿,嗅了嗅她的小嘴嘴儿,嗯,又是奶气,满满的淡香,殷殷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