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曾把经验分为两种,一种是外面的经验,一种是内部的经验。外面的经验是景物的状况,内部的经验是作文说话的人对于景物的感想。譬如说天上的星在闪烁,这是景物,是外面的经验,说星在䀹冷眼,这是作文说话的人对于星的感想,是内部的经验。外面的经验是差不多人人共同的,最容易明白。内面的经验却各人不同。如果和外面的经验合在一处的时候,比较还容易懂得。像这节,全然是写作者那时个人的心境的,是纯粹的内部的经验。我们除了说作者自己觉得如此以外,别无什么可解释的了。”
《文心》第一章最大的收获莫过于这段话了。教人如何区分外部经验,内外部相结合的经验与纯粹的内部经验。
明白了区别之处,读文章才更容易理解要怎么读,更知道为何要如此读,作者如此写的原因是什么。
我们就以鲁迅的《秋夜》为例,如“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仅仅只有描述,你我谁都能作出来,只不过普通人和文人所描写的深度与情味会有所不同。
又如“她(小粉红花)在冷的夜气中,瑟缩地做梦,梦见春的到来,梦见秋的到来,梦见瘦的诗人将眼泪擦在她最末的花瓣上,告诉她秋虽然来,冬虽然来,而此后接着还是春,胡蝶乱飞,蜜蜂都唱起了春词来了。她于是一笑,虽然颜色冻得红惨惨的,仍然瑟缩着。”里写小粉红花乐观精神,虽然身处凛冽黑夜寒东,却依旧怀有春的希望。
在我的理解里情(内部经验)景(外部经验)结合,最常见的例子便是以拟人手法写出的文字。寄情于景,将自己的想法与经验赋予到外部景物的描写上,使人更容易理解且印象深刻。
最后便是纯粹的内部经验描写,此类描写在诗词中最为常见,也是最难懂的一种描写。“我忽而听到夜半的笑声,吃吃的,似乎不愿意惊动睡着的人,然而四周的空气都应和着笑。”,像这种文字就真的是似懂非懂了,有时候却是一点也不懂,要想理解作者此时候的心境,为何会写出这种文字。就得借助想象力与读文章之前做的预备知识去模拟体验作者所经历的,才能慢慢的去挖掘其中的深意。
这三点是我之前读书从未有认真想过的,以至于错过了很多精彩部分,文章书籍所富含的营养没有被正确的吸收,确实是一种糟蹋之过,往后的读书作文得在这方面下功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