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百态,人生常态

下午两点十分左右,透过窗户,看到街上的路灯已经亮了。

上午赶集回来,把新买的花盆里移种上了新买来的花,又撒了一些花种子。

吃过午饭,抬头看窗外,天空蒙上了灰色,阴沉沉的。姥姥看了看她的手机,说等会儿还要下雨呢!我看了看我的手机,只说是阴天呢!

随后,我去洗碗,姥姥去收拾上午刚刚刨好的蒜,万一下起雨来就来不及了。

眼看着西北方的黑云彩往南方移动,我赶紧让我刚种好的花和撒下花种子的花盆,找个地方避避雨。

然后把昨天那七八级狂风吹落在地上的落叶、落挂在花盆上的枯树枝,还有里面院子从蒜稞上挣脱下来的泥土,都清扫干净。这样就算下雨,地上更干净,不然难得收拾。

此时,我已经听见西北方向的云层下面,闷雷蠢蠢而动,继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徐徐向南方挺进。

我一边清扫,一边和甯宝说:“甯甯,快回屋里,要下雨了。”

甯宝正起劲得玩着蒜头上掉落的一堆泥土,听到我的话,才注意到天色已变,神情顿时紧张,起身的同时喊了一声:“妈妈!”

我说:“快回屋,妈妈扫扫地!”甯宝便向房间里跑去。

这时,狂风乍起,地上的落叶被风顺起,我的衣衫也循着方向追随而去,奈何自己的体重在线,虽然感到了狂风强劲的推力,却隔绝不了我与大地的亲密。

我赶快将这一洋灰地上的泥土连铲带扫清理到泥土地里。接着,就看到了阳台上的塑料盆被风打翻,耳边传来了后院大娘家不锈钢盆子与地面撞击的声音,“哐当”一声后,还拖着回旋的余音。

风,越来越大,天空越来越暗。我赶紧跑向房间,顺手把阳台晾衣架上的衣服摘了回来。

房间的窗户半开着,窗台上安放的铁锤子不见了。奇怪,铁锤从一米八高的窗台上落下,地上的瓷砖居然完好无损。

可是锤子现在哪里去了呢?我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在书架上找到了。房间里只有甯甯,她指着距离墙面一米五左右的位置,说锤子在这里捡到的。

幸运的是,锤子掉落的时候,甯宝不在旁边,也没有砸到镜子上,大概率是掉到桌子上,或者直接滑落在了爬行垫上吧!

姥姥不知怎么拧了拧窗户侧面的螺丝,窗户居然又可以锁住了。

这时,我看到,窗户外面的路灯居然亮了。一直以为是人为控制的,傍晚才会亮起,夜里一两点会关闭,今天才对光控功能的存在是如此确定。

看了看时间,才两点多点,却感觉黑夜快要来临。

站在房间门口,姥姥说看着外面的大风天气害怕。甯甯就站在我身后的门框上,同我一起看着这天地间的风起云涌。

相对于西面坑里的挺拔窜天的杨树,这棵根在邻居家、身在我们家的榆树长得就不是那么英姿飒爽了,身边没有争夺土地资源的“对手”,大大的树冠便向四周肆意扩散。

此刻,呼啸的北风伴随着落地如泡发黄豆大小的雨滴强势而来。北风压弯树冠上各个分支的同时,雨滴并不会在家里搭建的彩钢瓦上作响;当各个树枝负隅顽抗,顶住压力让树冠恢复原形的时候,雨滴便会和彩钢瓦双击鼓掌。奇怪,难道风雨不同心么,还是第一次发现。

往西面望去,身高将近三十米的英姿勃发的“群生”杨树,同样被北风压弯了腰,倾斜了不止四十五度的腰身经过几十年的风雨磨练,已经变得相当柔韧,风雨不休,抗争不止。

风依然咆哮着,不过在雨滴紧锣密鼓的配合下,已经达到了某种平衡,不再那么突兀。

我和姥姥,还有甯宝,在房间里看着彩钢瓦末端的水流如注,雨还是来了,不急不缓。

天色慢慢亮了起来,心情也不再沉闷,风也没有那么狂暴了。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果然,“所有的大张旗鼓都是虚张声势”,这场雨来势汹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热烈”。不过却让姥姥手机上的天气预报说准了,半个小时,绝不缠绵。

三点左右,彩钢瓦末端的雨水已经连不起线了,南面邻居家的房顶上已然有麻雀驻足。

哄甯宝睡觉不成,起身去看被雨浇润的花儿是何种模样。一出门,便感受到了雨后空气的清新,令人顿感清爽。随之,我的眼睛里便出现了满地黄的和绿的落叶——榆树叶、槐树叶、柳树叶、桐树叶,和折断的各种树枝。

此时,甯宝却带着哭腔在我身后的房间里喊到:“妈妈,等等我……妈妈,等等我。”

我应声时,就已走到了花架前。才发现,今天新播种的太阳花种子,已被雨水浸灌。我撒在种子上面的那一层薄薄的绒土,此刻已经和花种子打成一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赶紧把花盆挪到地上,脱离了储水托盘,雨水才好从盆底渗出。

既然如此,也只好如此。我相信太阳花顽强的生命力,定能坦然接受风雨的洗礼。

这时,姥姥已经把蒜稞辫成了麻花辫,不论大小,有五六挂的样子,然后又去清扫风雨过后的庭院。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西方的天空又开始发亮了,高挺的杨树腰间有光亮随着树身来回移动,有风,那也是潇洒的风,脚踏着雨后发光的新叶,携着春春姑“咕咕咕、咕咕咕”的叫声,从我的肩旁一掠而过。

我这才留意到,除了眼前的“风景”,还有动物界的“和鸣”,就像那“叽叽喳喳”的麻雀声,从临近的房顶传到远处的深林中;还有那让我猜不出是发自谁的歌喉的婉转歌声,听起来就像是山泉流水一样欢快干净。作为个体,它们相互独立,作为整体,它们“琴瑟和鸣”。

细思之,风雨、人生,人生、风雨,莫如是。

天地之广,其间皆为人间;风雨百态,人生是为常态。

不管是自然界的风,还是人生里的雨,来之,坦然相迎,去之,方能淡然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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