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在杭州的第二个元旦就快结束了。如果说去年元旦是来杭第一次跨年,有着特殊的仪式感和纪念,那么今年元旦则褪去了这些自我赋予的“价值”,平淡了许多。至少去年我还领了两个鸡翅,总院也大张旗鼓地搞了一场跨年晚会。
我和二哥是当时晚会现场的工作人员。去年比今年还冷些,刚下完雪,露天的舞台又没什么阻拦,冬风“嗖嗖”地灌进领口,过了十一点,饥寒交迫,冻得直发抖。最后临胖叔叔关门前,饱餐一顿,大感满足。现在想来还是记忆犹新。
我在网上频频见到有人说“这个元旦,是一〇年代的结束二〇年代的开始”因此显得意义非凡。可回望十年前,却不曾见有人说“这是〇〇年代的结束,一〇年代的开始”。是人变得更珍惜时间了,还是变得更矫情了呢?
时间终归是要往前的,即便是我这个异常恋旧的人也已接受了这一现实。因此,我并没有觉得今年的元旦与往年比有更为重要的意义,我之所以写下这篇文章更多的是对过去一年的反思,就像“每日小结”“每月小结”一样,我只不过是把时间的秤杆放得更长,砝码放得更大,仅此而已。
盘一盘整个一九年,遗憾较之喜悦多了太多。定下了许多的目标,也制定了很多方案,但能坚持完成的却少之又少。一九年里似乎有许多零的突破:有了属于自己的公众号,在上面也写了几篇没啥新意的文章;买了人生中第一双aj、yeezy;还和大哥捣鼓了一个“学会”。乍看好像很有些小成果,但仔细想想却完全不是这样:如果我能克制住自己,花更多的时间在学习和书本上,也许我写出的东西就不会被蔡师以一句“很挫”来评价:如果我能约束自己,不乱花钱,也许就不会在“欠花呗”和“还花呗”之间反复横跳,焦头烂额:如果我能坚持每个月读一本书,并写下自己的感想,也许“学会”能经营的更好,书中的知识也能懂得更透彻;如果我能按照计划每天晨跑锻炼,也许就不会有日益增长的体重和虚乏的身体;如果...也许...
有太多“如果”和“也许”了,现在还能见到的这些“残次品”不过是计划带来的的“必然品”,我没想着变废为宝,选择了自甘堕落。我自知自己正陷入泥沼却无力抽身,在安逸中浪费了很多时间,慢慢麻木。况且,现实和计划有着很大出入,现实中很多琐事也足够使人抓狂。寝室之间,师生之间,同学之间,本不应有、未曾遇见的烦恼压迫地人无法反抗。以至于暑假前夕整晚的失眠,人临近了崩溃的边缘,越呼吸越心痛。
我那么怀念高中,并不是它有多好,只是没那么糟糕罢了。幸运的是,班上我最厌恶的男生没有住校,最厌恶我的男生和我不同一个寝室。而现在我要对付的是一个与过去相较全然不同的寝室:寝室的卫生安心地托付给了“道德自觉”,多数时候寝室垃圾眼不见心不烦,没人打理就放任自流;也不再有高中时“五个人分食一碗花甲粉”的惨淡光景。那时虽然什么都没有,但都想奋斗争取,眼下条件大为改善,反而斗志全无,填补了我大学生涯中一整个寝室集体旷课、不及格的空白。所谓的男儿热血、兄弟情谊大抵只能在王者峡谷中昙花一现喽。
阿朱和三日是我手里攥着的和过去连着的线。阿朱说自己是树洞,有事可以找她吐槽,但我心想阿朱已是能自给自足的小大人了,而我还是不折不扣的啃老族,就这一点她已远远将我甩开,况且她也有自己的学业和事业,我实在是不能厚颜再去打扰她了。三日姐当初与我约定一起考研,不过收效甚微,且平日里三日姐参加了不少专业比赛,再难有精力分心跨考,这些我都能理解,于是便不再叨唠。
如此说来,能真正与我作伴的唯有书了,但书多也是有很大痛苦。正所谓:“买书如山倒,读书如抽丝”。一年购入的书不下六七十本,可真正看完却不超五指之数,每每看见书架上还有未拆封的书都羞愧难当。此处我再立一个flag:,明年,哦不,是今年,尽量要把去年所购之书通览一遍,另每年应读完一本英文原著。
我时常想:人是平等的,时间也是平等的,不应它是节假日就成为自己放纵堕落的理由。过去犯下的错误无法靠悔恨来弥补,我辈应更为自强, 只争朝夕!
去岁诸事,如往日重现,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二〇二〇 一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