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码字了,因为中间发生了很多事,说起来可不比一匹布短,宝宝准备慢慢道出,今天先讲一小段吧。
我来了北京,快四个月了,曾经在一个月里搬了七次家,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和性格各不相同的室友,可能只有在北京租过房的人,才懂得其中故事的韵味。现在在一家制作公司上班,也就是在一家拍广告的公司打杂。
这个室友小慧,是个会计,做事果断,生活规律,大气,不仅长得大气,行事作风也很大气。那时我刚租了一个独卫主卧,想找一个室友,贴吧、豆瓣和各种租房APP上发贴,她很快就来了,可是那天我不在家,托我家鹤鹤带她看,小慧进门前给我发了消息:“我到了。”三分钟后又收到她消息:“看完了,很满意,过两天搬。”当时我一脸懵逼:“这姑娘好速度啊!”回家的时候,鹤鹤吐槽说这妹子跟照片长得不一样,我问他哪不一样了,他说妹子整个放大了一号!后来才发现,这妹子确实挺壮的,骨架大,但也不算胖,各方面配置也挺和谐呢。我跟鹤鹤都很欣赏这妹子的果断。
本来做广告就是有活的时候忙,没活的时候消磨时光,妹子刚搬来的时候我贼闲,隔三差五给大家做饭吃。但是我还是得告诉她:“我这工作有的时候经常加班,晚上回来会有点吵,别介意。”她说做好心里准备了。后来我真的加起班来,她就跟我说:“不行,你睡好晚,再这么晚,我熬不住,得搬家了。”这对我来说太可怕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爱的妹子做室友,而且会做饭、会洗衣服,还爱追剧,没养宠物,爱洗澡,怎么能让她走呢?!我就答应她,一回来就睡,不吵她。
在她之前,我搬过好多次家,和室友处得都不太和谐,所以对于她,我特别珍惜,这种感觉,只有想我这样搬家无数次的娃娃能理解。
有个广告开拍前,得做点儿工作,下班已经七点多了,此时,听到老板打电话的声音:“待会儿让我的人给你送过去。”没错,我在老板挂电话后,拿着老板某个亲戚的一个证件,从三里屯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到牛街,在黑夜里用了三十多分钟穿过一幢幢穆斯林风格的建筑物,找到了老板某亲戚的住宅,然后又在冷风中等了二十多分钟……旁边一个在锻炼的老爷爷看到某亲戚下来拿证件,说了声谢谢转头就走了,有点打抱不平:“你咋不带上去坐坐,这么冷的天儿!”我赶紧打圆场:“我得赶地铁回家呢,不坐了。”
没办法,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刷了个牙,本来熟睡的室友翻了个身,闷哼了一声,我赶紧换衣服上床。睡着之后,听到室友的在耳边低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醒来发现身边躺了个人,吓死我了!”我说:“回来好一会儿了,快睡吧。”第二天早上,室友出门上班,我跟她说再见,结果她又说:“你啥时候回来的,早上醒来发现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吓了一跳呢!”我有点尴尬地告诉她:“昨晚我刚睡那会儿,这话你已经说过一遍了!”室友露出一脸惊恐:“真的吗?我咋一点不记得!”
后来去广州拍了一次片子,回来之后马上又接了另一个案子,加班把宝宝都加疯了,下地铁的时候崴了脚肿成猪蹄,第二天WERUN拿了朋友圈第一;下雪的时候又从楼梯上摔下去,膝盖、腿、胳膊肘摔伤,没人扶;住酒店全身过敏;拔智齿脸肿……这些破事儿接二连三地发生在我身上,但是加班不能停。那种半夜打车打了三百多辆都没人接单的日子,真让人崩溃。
室友好久不见我回家,关切地问我:“去看医生了吗?”我告诉她自己在片场呢,她就让我请假去,然而荒郊野外,我一个人也不敢到处找医院,只能安慰她我很快就会好的。
我回家的时候,就是跟室友哭诉的时候。那天发工资,老板给三个员工发了三份不一样的工资4500、4000和3800。我拿了3800,被实习生秒杀了。本来签了两个半月的实习合同早已经到期,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转正了呢,没想到啊,不是老板没太忙没空跟我签劳务合同,说不定他们根本就不想跟我签。发完工资,老板还给我留言:你要加油啊,不要被小朋友甩在身后!不知道怎么回复,只想说,毕竟中文系毕业,能做到这样已经很用功了。想想来到这家公司,身兼多职:铲屎官、办公室阿姨、跑腿小妹、编剧助理、导演助理,忙的时候忙得一塌糊涂,工资却总是实习工资,说实话,3000块钱一个月,交完房租连饭钱都不够。
带着一腔热血北漂的孩子们,那被磨灭的热情,除了残酷的竞争,就是去医院给老板排三四个小时的队买药、给老板亲戚送肉、取钱给客户包红包这种琐事了。
希望今晚下班不要太晚,吓到我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