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早行速至
这次公司订了早上九点十分的飞机,还是为了省钱。我被迫凌晨四点起床,还是头疼如裂。
黑暗的晨空下,灯火闪亮、灿若宝石,宛如星之海洋。
办理登机卡时,男工作人员问排在我前面的小姐:“位置您要过道呢,还是走道呢?”可能他也没有睡醒。
这位小姐,不,这位女士和她的父母讨论半天,还是决定了靠近窗口的位置!
轮到我的时候,他问都不问我,随便给了我一个位置。后来我上了飞机,一看居然是飞机后面的中央位置。而且,我左有眼睛兄,右有络腮胡,乘飞机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本次是中国东方航空公司,我不是嫌弃服务态度不好,也不是嫌弃空姐不养眼,而是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被美女温柔地叫醒,这岂不是有点大煞风景?(虽然飞机已经到了目的地)
入境处,许多青春年少的中国小青年都三五成群地填写着入境卡,看着他们满脸天真烂漫的样子,我不禁沉思:他们都以为日本遍地都是黄金,一抓一大把。然而打工不是这么容易的,很多地方都是砖头啊。
过检查处的时候,我还是想找女工作人员蒙混过关的,但是正好她们都忙着。一位男工作人员朝我招手,我如果不过去,就太不给他面子了。
他看了我的护照:“您上哪里去呢?”
以前这么多次,对方从来没有使用过敬语。
我机械地说:“SONY EMCS幸田。”
他继续说:“有没有人让你带东西呢?”
这句话一语双关,既可以指在机场某个不怀好意的人故意让我夹带违禁品,也可以指在日本的同事等让我带东西。
如果我回答有人让带的,箱子是一定要被开的。我考虑了一秒钟,说:“没有!”
他说:“麻烦把箱子打开我看看好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只好开箱验货。
他找到一副扑克牌,封面上是万种风情的希腊女神。他来劲了,爱不释手地、眼露光芒地说:“此乃何物?”
我心里暗暗叫苦:“猴哥,猴哥,我被你害苦了!”(这都是猴哥让我带的,我还投其所好,特意找了这么高贵典雅的艺术扑克。)
我只好说:“这是扑克牌。”
他失望地放下,又找到两副扑克,又满怀希望地说:“带这么多干吗?”
我说:“在日本的朋友多,所以牌也要多带!”
他又翻出我的PS2,说:“这个是什么?”(我上次都没带,这次应苏苏的强烈要求,带了。纯粹就是给这个小子玩的,我连摸都没有摸到。)
难道他从小都没有碰过?日本动漫、游戏可是引领全球啊。我说:“这不就是游戏机吗?可以放松心情!”
其他的东西他也没有油水可捞了,只能说一句:“要好好工作啊!”
我说:“一定努力!”(这小子,居然把我的台词给说了。)
扑克牌给了猴哥之后,猴哥伤心地说:“上周这么多人找牌玩,牌都找不到。”
我说:“放心吧,这次轮到你捧着扑克找人玩了。”(唉~,到底是人玩扑克,还算扑克玩人呢?)
2006年10月19日清晨,在楼下吃早饭。但众人见到我都是三箴其口,表情诡异,沉默不语,生怕我把他们给写进去。在那一瞬间,我体会到了名记、总编的可怕,所以得罪谁都不可以得罪这两种人。活人可以被说死,死人可以被超生,铄金锉骨更是不在话下。
到了幸田SONY之后,先去人事部报到。
这次稻吉小姐亲自接待了我,亲切的话语、柔和的态度,让我如沐春风。可惜,来了这么多次,都没有带礼物给她。待明年,收罗众特产,来致谢。
※谁想到,自从2006年之后,我沉寂了近三年呢?再也没有去过日本幸田。
设计中心门口,山本斋菜大哥亲自飞奔过来给我开门,可惜,我带来两瓶绍兴酒、一包菊香瓜子都给了石崎先生。因为石崎是他们的头,虽然我是让石崎发给大家的,但是明显他有点失落。我只好补救一下,第二天下班的时候给了他一包无锡特产的豆腐干。他这么虎背熊腰,吃的肉太多了,有道是:鱼生火,肉生痰,青菜豆腐保平安嘛。
平山匡大哥,不知道是否已经知道我一直在文章中“取笑”他,这次居然对我是横眉冷对。不知道究竟是他负责的机种进展缓慢导致他心情不好呢?还是对我误会颇深呢?每次看到他吃完饭,就是托着一罐咖啡踱步而来。托着咖啡的,是花花绿绿的杂志,估计可能是一册不适合小朋友的漫画。
维新和毛毛居然第二天(10月21日)就要回去了,因为明年的新机种要进行在无锡SONY的试作了。维新是电气担当,俗称“蜡笔小新”,日本有“明治维新”,在中国只有“百日维新”。
以前在无锡,有一段时间我叫他“东方”,他叫我“令狐”,没有人知道我们为什么这样叫。
因为有一次他不小心用小刀划伤了大腿,我就问他:“你是不是在练葵花宝典?”趁他语塞之际,我就顺水推舟地叫他东方不败!后来,干脆简称“东方”。
他居然毫不示弱地叫我:“(岳)不群!”
在我的一再威胁下,如果他敢再叫就让他变成真的东方不败,他只好改口叫我“令狐”!
远在无锡的向坂让我转告小新和毛毛,各自带点部品回去Test run一下,并且嘱咐如果被海关抓了,不能招出组织的名字,只能心太硬,心太硬,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 所谓Test run,就是部品的稳定性实机测试。
维新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一旦被抓就推脱什么都不知道。
机械担当--毛毛最坦白,说是一旦被海关盯上就立刻招认:这是坂坂让干的。
看来毛毛以后真的不适合干地下党的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