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圭吾音乐剧《信》:因爱之名的罪与罚

我与音乐剧的不解之缘,源自2018年底湖南卫视原创声乐节目《声入人心》,通过这档节目认识了梅溪湖三十六子,一路追光,追到了音乐剧的剧场。

因为喜欢东野圭吾,同时喜欢音乐剧演员郑云龙,于是有了今天的执《信》之约。《声入人心》的大热,将中国的音乐剧市场推向了一个小高潮,大火的音乐剧卡司主演的剧目更是一票难求,只好从黄牛平台买了溢价票。我和朋友一直以为是4月13号晚上的票,取消了旅行、推掉了邀约,准备出门前查路线才发现是14号下午,这猪脑子也是没sei了。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4月14号下午场竟然是“小男孩”方书剑,也算是意外收获吧!

一、音乐剧《信》

东野圭吾的《信》是一部反映社会问题的音乐剧,哥哥武岛刚志和弟弟武岛直贵是一对年幼失去双亲,彼此相依为命的兄弟。哥哥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累坏了身体,为了能供弟弟上大学,他铤而走险入室行窃,被发现后误杀女主人,判了十五年监禁。成绩优异前途无量的弟弟从此背负着杀人犯弟弟的精神债务,在社会底层饱受歧视的轮回。信,是高墙内外兄弟二人唯一的感情纽带,它寄托着哥哥对弟弟的无限牵挂,更是给弟弟带来无尽厄运的枷锁……

1、犯罪的代价

一个犯罪的人,入狱不是阻隔一切恶果的结局。自己的家人会因自己的过错而受到歧视、排斥等一系列牵连,饱受精神折磨的苦痛。

弟弟武岛直贵的苦痛是对哥哥杀害绪方太太的责罚;抢劫犯前山繁和母亲的苦痛是对儿子抢劫犯罪的责罚。当这种责罚像诅咒一样出现在下一代身上时,为了保护家人,武岛直贵选择将所有怨愤全部宣泄给“罪魁祸首”哥哥,并抛弃了他。这是他的选择,同样也是哥哥犯罪的代价。

2、歧视是无法消失的

不管在什么年代、什么地方,歧视总是无处不在。这部剧最残酷的地方是,刚燃起的希望之光总被现实狠狠打回原型。

武岛刚志入狱后,武岛直贵经历过三次集体歧视。第一次是哥哥刚入狱后,直贵被高中同学集体歧视,所有人无情讥讽,将一个乐观开朗的少年逼成一个胆怯懦弱者;在由实子的鼓励下自考上了大学,为了音乐梦想组建了“宇宙光”乐队,并和富家小姐谈恋爱,当所有人知道他的背景后,又都无情抛弃了他;直贵和由实子婚后育有一女,同事和邻居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又开始歧视,幼儿园也拒绝让实纪继续上学。这段震撼地手机闪光灯群舞,非常贴合新媒体时代下语言暴力的恐怖场景,是整部剧的高潮和转折。

真芝电机社长平野宗一郎认为 -- 歧视是人类的本能。就像一包饼干中只有一块有毒,即便拿出那块,你还会吃剩下那些无毒的饼干吗?相信人们潜意识里都会说:“不!”因为这是人的本性,无关善恶。一个血肉之躯,除非是圣人,不然我们都是带着“有色眼睛”来看待他人。人们明知直贵是无辜的,不会对他人造成伤害,但是人们潜意识里依然会选择远离与犯罪相连的人。这样一来,是不是所有人对直贵的歧视都可以理解了,因为这是人性使然,这是一个本恶的社会。

但问题是,面对歧视,该如何活下去?

3、人性自私的劣性

武岛直贵的女儿实纪因被人抢劫入院,劫匪前山繁和的母亲登门道歉,直贵严词厉色,瞬间变成曾经那些不肯原谅自己的一类人。从某种意义上讲,前山繁和的母亲必将成为自己遭遇的悲剧延续。虽然直贵知道他的家属没错,但想到自己家人受伤就无法说服自己原谅别人。

这应该就是人性自私的一面,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所有的道理统统行不通,悲剧只能在他们身上重演。

4、“信”——情感的纽带

不管是亲情、友情、爱情,“情”在东野圭吾的作品中有着非比寻常的作用,它们会成为犯罪的理由动机,也会成为生存的勇气和动力。

“信”是武岛刚志活下去的勇气,是他唯一的救赎方式,但另一方面也是残忍的表现,每一封信对直贵和受害者家属都像揭开伤疤一样疼痛。直贵一开始埋怨哥哥做傻事,当他经历了生活中的各种碰壁之后,开始怨恨自己的哥哥,三年没回哥哥的信。公司得知直贵的秘密后降职处理,由实子给直贵的上司写信打抱不平,最终赢得直贵的爱。由实子作为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纽带,通过代直贵为哥哥写信,维系兄弟二人的亲情关系。最后直贵为了保护的妻儿,鼓起勇气给哥哥写了绝笔信,两边都是亲人,没有对错。直贵到绪方太太家,得知哥哥十年中一直在给绪方儿子写赎罪信,受害者家属终结了这件本不想终结的苦痛。

直贵在哥哥所在的监狱开演唱会,面对自己的亲人,抱着哥哥送自己的18岁礼物——吉他,哽咽到唱不出来,因为这是无法割舍的亲情啊。即使自己讨厌他的来信,但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非常无奈。就像直贵所说,“正因为有了那些信,才有了我的今天。如果没有信大概痛苦会少些,可也没有了人生道路上的奋斗和摸索。

(三)音乐剧本身

第一次现场观看这种又演又唱又跳,舞美、灯光实时多变的音乐剧,感觉非常奇妙。个人感觉歌曲的基调平平,或许剧情本身就是讲述平淡的生活,音乐没有那么多的修饰,为了贴合剧情吧。不过,剧情关键时刻的三重唱、二重唱,非常有视觉冲击力。

剧中人物的服化也很赞,层次塑造通过人物造型来体现,直贵高中的白色卫衣——大学时候牛仔服——走上社会穿着职业装,更成熟稳重。由实子一开始的学生装,马尾辫——步入社会后白衬衣半身裙,依然很善良……

背景和灯光色彩绝对是音乐剧的重头戏,起到渲染、生华剧情的作用。整场演出以蓝色调为主,矛盾冲突比较厉害时候,红色调会很浓郁,渲染矛盾冲突。演员的服装多黑白、蓝白,印象最深的是由实子的红色围巾,红色是善良和温暖的象征,寓意她不断地融化和感染着身边的人。

既然是音乐剧,必定跟音乐有关,贯穿全文的音乐主线是英格兰音乐家约翰·列侬的那首《imagine》。这是一首旋律安详的歌,一首关于梦想的歌,随直贵的人生三起三落。直贵渴望被周围的人接纳,没有歧视和排斥,他渴望跟普通人一样正常生活,渴望一团和气的世界……被现实打磨多年后,他才明白,这样imagine的世界根本不存在,这只是一个幻想。

三、imagine

《信》的原著我没读过,就音乐剧本身而言,我觉得这是一部让人能产生“痛感”的剧,剧情矛盾十分冲突,有犯罪、有成长、有社会现实问题,更多是站在犯罪家庭的角度,刻画家属的心灵变化。每个人物都刻画非常饱满、有层次感,甚至都能从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这部剧带给人的是更多的思考,就像全文的音乐主线《imagine》是对社会公平性的质疑。生存、生活、学历、梦想、爱情,都在公平的糖衣外貌下,藏着易被忽略的歧视和不公平,多少人为此苦苦挣扎,精疲力竭。

机会不是人人都有,有时是被迫放弃机会。即便现实很混乱很残酷,有时候我们也很绝望,但是自己的人生还是要由自己做主,梦想还是要有,勇敢地去拥护自己的梦。努力不一定有用,但不努力一定不行。相信自己,越努力越幸运!

ps:

这是一次超赞的音乐剧视听盛宴,庆幸自己遇到这样一群优秀的音乐剧演员,遇到这群坚持初心的追梦者。道阻且长,中国的音乐剧未来可期。原来,优秀的人在哪里都会发光!

(图片来源:缪时客官博、东野圭吾《信》剧组    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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