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结婚那天,接了个电话,开玩笑的对电话那边说:对啊,你没机会了。
放下电话的她,哭了。
我们几个老友,也不由得沉默了,我们都知道电话那头那个人的名字,虽然从未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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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一个天使一样的姑娘,她身上有一种独属于少女的纯涩和柔美,笑意盈盈,温柔如水,婉转不失倔强,安静不乏力量,性格很软但关键时候又很勇敢。对任何人,都有一种暖心的熨帖,而任何人对她,估计都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保护欲。
可可口中的楚烨是个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是班里的第一名,是篮球场队主力、是组建了校园广播站的阳光少年,总之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同时也是许多女生暗恋的对象。
高考完后的那个晚上,可可和宿舍其他5个人生平第一次喝完了两箱啤酒。第二天起床,谁也没叫谁,谁先起来就先离开。可可闭着眼,直到她们5个全部走了之后,默默爬起来收拾行李,打扫最后一次宿舍。高中毕业了,这一两天就该离校了,可可怎么都不想买回去的那张票。
她返回曾经的那个教室,想最后再看一眼,留个念想。路过隔壁班,看见楚烨站在讲台上,注视着这个空荡荡的教室,眼里有一种莫名的哀伤。
她站在窗外看着他,直到他也望向她,两人相视一笑。
"嗨,你还没有回去呀"可可走进去,笑着招呼到。
"你不也一样吗"。
"我是0713班的向可可,你是楚烨吧,我听说过你。"
"好巧,我也是。"
他们就这样成了朋友。或许相识得巧合,就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都说感情深浅不以时间界定,才有相识恨晚一说。
他们在教室的走廊上看着同学们拖着行李,一个个走出校门、上了车。高中三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曾经觉得高中好长,高考好烦。结果高考完了才发现最美好的时光就是高中,一群可以疯、可以乱开玩笑、可以一起浪的人,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就各奔东西。
那天他们聊了很久,回望了过去,展望着未来,说着各自的故事,交换彼此的联系方式。
诗人说,爱的过程很像睡觉,开始的时候没有睡意,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困了,但是真正睡着只是一瞬间。
人与人相遇,心动是不受控的,或许当你有一天遇到了这个人,就算是指尖无意的碰撞,也能感觉心跳跳出了胸膛一样。
2
那一年,可可考到了长沙,而楚烨去了上海。那一年,他们两个都是空窗期,楚烨问可可"我在你心中是怎样一个人?"她说"是一个让我总想为你做点什么的人"。这种介乎于友情与爱情之间的暧昧其实是最甜的,最炸裂少女心的存在。
大一那年冬天,可可过生日,和隔壁寝的同学在KTV庆祝,玩真心话大冒险,趁着酒兴,可可选择了大冒险。她说始终要有一个答案的,这一次不想在拖泥带水,不想再拖拖拉拉。于是拨通了楚烨的电话"楚烨,我喜欢你,凭什么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那么久,凭什么?"第二天晚上他们正式确定了男女关系。
从此他们开启了艰难的异地恋模式。
记得每次一放假,可可总拖着大包小包去上海看他,大冬天坐十五个小时的火车,第二天才有几个小时的相处时间。我们都看得出她很在乎他,整天想的念得都是他,每次提起他别提有多开心,就像青春岁月里为爱痴狂奔跑的少女。
3
然而在长达两年的爱情长跑后,他们就在大三的时候分手了,而那些回忆就像当初那一件件行李一样沉重。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特别是在感情方面,准到即使你在场有1000个人,也能凭直觉发现有问题的那一个。一个人你爱不爱你,其实你能感觉出来,只不过有的人喜欢装傻,喜欢自欺欺人,喜欢委曲求全罢了。
大三上学期,可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或许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于是一大早起来,就坐车去他在的地方。经过十五个钟头的火车到上海,走很远的路穿过那些拥堵的街,终于可以站在他面前,却远远的看着他扣着高中小学妹的手。
就像当初刚认识那样,可可远远的望着他,只是这次他并没有发现她。可可转过头,哭红了眼眶,不敢再多看一眼。一边走一边擦了擦眼泪,拿起手机拨通那串再熟悉不过的数字,撒娇的说:"嗨,大傻,我来上海了,快来接我。"
那天他们发生了身体关系,顺理成章,与酒精无关。其实最开始,可可发现高中小学妹的存在,是在大二那年暑假,小他们一届的校花学妹顺利考上了上海的一所大学。那天看到他们两个如此亲密,失落和恐惧必然迫使她做出这样的决定,惊慌失措的少女通过极端的方式去挽留一个人,然而却不会有任何东西因此而改变,除了彼此最深的愧疚和闪躲。
就像别人说的:你知道在刮奖卷的时候看到第一个谢字就停下来,看到这一班公车已经关门等下一辆就好,却非要把它刮得一干二净,非要追得气喘吁吁,才明白,不该把一段感情折磨得气数已尽,才知道大势已去。
三天后回来的时候她哭了,哭得很伤心。一遍又一遍翻着空间里在他们一起的照片。满满的回忆如图冰冷的刀,日日夜夜割心嗜血。那是回不去的爱葬在心里最深处,爱的刻骨铭心。或许初恋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那样稚嫩的年纪,那样张狂的誓言,怎抵挡世事变迁和沧海桑田。
4
爱情是一场善始却不能善终的游戏。最终,可可提出了分手。我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擅长沟通,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表面上说的风轻云淡,可我知道她晚上一个人的时候都很难过。
有一次我问她当初主动提出分手会不会后悔。她回答我说"我终于确定了,他从未在意过我,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一直以来,为了那个不确定的他,卑微到尘埃里,却依旧没有开出一朵花来,放弃也许是另一种执着。其实就这样分开了也好,要不然总担心他要走。或许每件事都有其经历的价值,没什么好后悔,人生的道路都只能靠自己慢慢走出来,竟然留不住,还不如潇洒一挥手,快马加一鞭,大步向前走。这段漫长的异地恋就到这吧,他们喜欢,那就让他们在一起吧,我退出。"
是呀,如果一个男生足够爱一个女孩的话,女孩本人甚至连她周围的朋友都会感觉到的。有时候觉得不够爱那就是不够爱。很佩服她这么勇敢,努力了两年的感情说断就断。或许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哪种爱,如果一段感情让自己觉得很受委屈的话,那还不如断了干脆,如果两个人要很努力很努力的才能在一起,那只能说明他们不合适。
只是最初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打破了这朋友不像朋友,恋人不像恋人的关系。为了爱他,奔波了四个省,八个城市,总里程1177公里,全程时间15个小时,也曾为了他做好放弃了一切的准备,如今却要相忘于江湖,多少有点难堪。
他曾经给的那些温暖,如今却像是一个绝情的包袱。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变成人生旅途中的插曲。朋友也好,恋人也罢,能留下来的才是最好的。既然留不住,那就彼此祝福吧。只要那些年的感情是真的,还有什么不能被原谅呢,我们也只是爱上了某人而已。或许总要爱错一些人,才能恰逢对的人。所有的不合适,得不到的遗憾,就让时间来填满。
5
与楚烨分开后的第三年,可可穿上了婚纱,只是新郎不是楚烨。可可与新郎李皓是在毕业一年后同学聚会上认识的,因简简单单的喜欢而开始,没有什么轰轰烈烈,只不过是彼此互相磨合,共同努力。一年之后就走进的婚姻的殿堂。
婚礼上李皓温柔的注视着可可说“那天看见可可第一眼,就觉得这姑娘我要娶回家,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之所以这么快结婚,是因为太喜欢她了,想早一点和她一起过婚姻生活。"
大屏幕上他们俩的婚纱照一遍遍闪过,看着可可满脸幸福的样子真是美极了。
这是我见过最动容的婚礼,两个人只要一看到对方就会笑得像个傻子一样,满满的爱意。愿亲爱的可可和李皓此生一路相扶相爱,直至白发苍苍。
要说缘分这种东西,永远也强求不了,该来的总会来。不知道在哪里看过一句话"或许爱情最难能可贵的,就是在刚好想谈恋爱的时间遇到想嫁(娶)的人。"
选择爱情还是选择合适,可能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不同的答案吧,当然,如果两者可以兼而有之那最好不过。选择爱情以后慢慢在合适彼此,选择合适以后慢慢也会有爱情。而那个曾在心底兴风作浪的人,就让他(她)像个路人一样各自生活吧。
既然没有缘分相伴一生,那么即使再难以忘怀,也要微笑着含泪向他(她)挥手祝福。或许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今生的可遇不可求。不管是相爱恨早,夭折在了年少轻狂;还是相见恨晚,崩殂在了有缘无分,都是人生最值得珍藏的回忆。
愿我们以后都能遇上一个温柔注视自己的人,一个望着你带着温柔笑容的人。从此一颗心,一双人,一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