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是
把整个世界塞进诗歌,用
阳光、星球、植物把它饲养。也不是
用向着死亡、太阳、怪癖、情人的裸体
打开的精致语言,使它丰富,把它修饰。
问题是如何把诗歌
变成最贫穷者的居住地,变成
孤单者的所需,
他们比诗歌中互为陪伴的词语
更加孤独。
早课抄了葡萄牙诗人卡西米罗·布里托的诗歌《问题》。有时我甚至怀疑自己的喜欢阅读是不是叶公好龙,特别是对诗歌的阅读和抄写。我并不能完全读懂一首诗,甚至是一首小诗,但我依然愿意去读,诗歌中总会有一种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在叩击着我的心扉。
这两天休息,基本上是宅在家里的,比如说今天就没有走出房门半步。宅在家里有宅在家里的乐趣,走到户外有走到户外的乐趣。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要做或一定不能做的。五十而知天命,这是孔老夫子自己的说法,似我这等凡夫俗子即便活到七老八十也不会懂得天命为何物的。没有人不想活得更明白些,但真正活得明白的人好像都在裝糊涂,或是揣着明白裝糊涂。我总是弄不清楚“难得糊涂”这四个字,是恨自己聪明呢,还是真的希望自己糊涂些呢?
宅在家里,除了收拾卫生,就是洗衣服、做饭,这流水账写起来也乏味得很。我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也是一个不会编故事講故事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很无趣的人。我很羡慕那些有故事的人,或者说很羡慕那些会编故事、能講故事的人,那些人总是讓人觉得他们活得快乐而有趣。这衹是我的感觉,每当我有这樣的感覺時,就會想起莊子和惠子两個人來。有趣、无趣,快乐、不快乐,或许也就是一种感覺,“子非魚”,“子非我”,這有趣、无趣,快乐、不快乐,还真没有誰能説得清楚。
已经是正月十七了,明天又到驚蛰節氣了。時間過得真快,2018年已經過去两整月了,而2018年又注定了是極不平常的一年。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也設想不出2018未来的日子會有哪些事情發生。世間的事盡有因果,這應該不是迷信、唯心的。前不久,孩子們在講讀《論語》時講到了孔子“六合之外存而不論”,我既非唯物論者,也非唯心論者,剛上小學時,對一切文字類的東西感興趣,那時可讀的書也不是没有,馬、恩、列、斯、毛的著作,誰的家裏還没有幾本,我還記得我是在小學二年級時讀的《共産黨宣言》,快五十年了,我還記得引言的開頭:“一個幽靈,共産主義的幽靈,在欧洲大陆徘徊。爲了對這個幽靈進行神聖的圍剿,舊欧洲的一切勢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國的激進派和德國的警察,都聯合起來了。”如果我没記錯,《共産黨宣言》這部書的誕生是在1848年。
我一直還在灰濛濛的夢中挣扎,我也一直想讓夢變得五色斑斓。我早已摆脱了對黑夜、死亡的恐惧,但却依然保持着對生命的敬畏。我满足于昨天、今天的生存狀態,但我依然保持對未知的明天的憧憬和企盼。
我依然閱讀,雖然我的閱讀屬于那種无目的閱讀,或者説是無效閱讀。每年我都會买一些書,訂一些期刊雜志。我买書也是無目的的,當然也屬於一種無效消费。我没有車,也餋不起車;我不是官,也當不了官。無論是輕風艶陽的白日,還是骤雨急雪的深夜,捧着一本書随意翻讀時,却也真的會有一種“竹杖芒鞋輕胜馬”的感覺。
整個一下午,還有大半個晚上,一直坐在書桌前,身前身後盡是書柜、書架——這種坐擁書城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