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彼怀
2017/11/18 星期六 天气雪
一个人正窝在被子里想着天下大事,枕边的闹钟不停地趴在我耳边喊着起床,一声比一声高昂。我沿着被子角把手伸出来,拽着被角蒙过头顶,继续美梦。站在一边的闹钟气不过,鼓足了勇气一遍又一遍扯着嗓子喊,我突然被吓醒过来,盘着腿坐在床上狠狠地拍过闹钟的头顶。
我架着胳膊、裹着被子迷迷糊糊靠在墙上,明亮的窗外透过白茫茫的一片,毫不羞涩地抢过美梦的风头,让我不觉一阵惊喜。
晕沉沉的脑袋左摇右晃,打算阻止我下床整理内务,但脑袋里欲望的思绪早已飞出九霄云外,双眼直愣地盯着一片的白茫。
套上羽绒服,一个人走到有雪的公园门口。我刚要迈出左脚踏进去放飞自我,却被一些外界因素所困扰。万一被路人发现我孩子般的踏雪,会不会让人觉得我是个缺了筋的智障;或者是被情所困,一个人想要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庆祝自己单身成功;亦或是被看成一个没有长大的成年人?一串串问题瞬间向我奔来,让我来不及招架。
我在公园门口踱步,搓着手掌犹豫不决。
公园内的雪白茫茫的,像是一大滩热腾腾的白米饭。我想着,反是四下无人,满足自我需求才是最重要的。我探头探脑地向四处瞅了又瞅,低着头灰溜溜地跑进去。
第一个踏上雪的人,真是幸运极了!整个公园一片的白茫,竟让我想起《红楼梦》中一个身披沉重的大红披风的人在一望无际的雪中向遥不可及的峰下走去。那人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最后连影子也看不见。
我一步一步踏着白雪,耳边也发出清脆地咯吱声。那声音引得我越发贪婪,恨不得踏遍整个花园。
我自顾自地走,但脚下的雪怕是委屈不得,拼了命似的爬到我的鞋尖处暂避危险。我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迈出右脚。在脚底快要踩上雪地上时,它们倏忽地四处逃窜,一下子堆在鞋底边,清晰地留下我踩过雪的痕迹的轮廓。我慢慢地把脚抬起,发现一些还未来得及跑出来的雪花儿,硬生生化为冰与雪的结合体。
说来也奇怪,明明天色不早,反而见不得一人的踪影。稀疏的阳光逐渐融化着白雪,使公园正暴露出原有的本色。
我一路地走,又一路地看。眼前的一切由虚到实,由假及真,真是有趣。
一片白茫,让我看见了空。恍然之间,我似乎被什么所点化。脚下的白雪还在嘎吱作响,随后硬的像一块冰砖。
赏的久了,便引得乐趣,情景交融,最是畅快。我开心的像个孩子,在无人打扰的雪地上写了又写、画了又画。我伸出食指,仔细小心地划出每一笔,担心自私的行为玷污了雪的圣洁。
不过看那一大片的雪地,自己有多想像小时候一样在雪地里滚上一二圈。
这时,眼前走来几人。虽说是看,到不及听得快。那几个人踩雪的声音听着让人舒服极了,好像是能忘记接下来一天的烦忙工作。
“空空如也,一切皆空!”我想着趁这大好雪景,何不尽情享受,关于旁人的想法,管他什么呢!
一路走来,鞋面上铺满了一层白雪,好像是冬带给我的礼物。
正想着,阳光渐渐足劲起来。看是这场雪的旅程也应该结束了,务必不可在此贪恋,便顺着来时的脚印大步流星向着公园门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