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启航(19)不一样的天空,一样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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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吃完饭,段逸飞给妈妈打了车,说他先送何超怡回旅馆,稍后就回家。

七月的天气有些闷热,到了傍晚热度才开始减退。偶尔会吹来丝丝凉风,让人浮躁的心稍微安静下来。段逸飞拉着何超怡的手,默默地走在马路上,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拉着何超怡柔软的手,段逸飞想起读书的时候。那时,天气一冷何超怡的手就很凉,他都会握住她的手揣进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捂着那冰凉的小手。现在她的手还是那样凉,不知是不是在饭店里让空调吹得。

段逸飞把何超怡送到旅馆,嘱咐她早点休息明天再联系,就急急地回家了。

一进家门,段逸飞就感到一种萧杀的气氛。爸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表情严肃。段逸飞硬着头皮走进去,跟爸爸打了个招呼。

“我都听你妈说了,我们不同意。”爸爸很坚决地说,语气让人无法抵抗。

“我跟你爸给你物色了一个女孩,是张部长的女儿。她明年大学毕业,比你小一岁,长得好,性格也好。她也放假回来了,明天带你去看看。”妈妈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

看段逸飞不做声,爸爸加重语气说, “我说过,要进我的家门,不经过我同意是坚决不行的。你如果一意孤行,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我们权当没你这个儿子。”

“好了,好了,什么断绝父子关系,咱们儿子还不到那种不懂事的地步。”妈妈打着圆场,

“飞飞,爸爸妈妈不是要干涉你的感情,实在是那个女孩的条件太差了。她那个家以后肯定需要你来养,那你的负担可就重了。爸爸妈妈就你一个儿子,怎么能忍心看你受苦。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你们年轻人整天爱呀,爱的。爱能当饭吃啊,过了那个劲还是要过日子。你这么大一个包袱,能过得好吗。妈妈单位那个刘阿姨不就是个例子,当初他儿子不听话非要找个凤凰女,现在呢,离了。爸爸妈妈可不希望你也走到那一步。”

妈妈一直在絮叨着,可段逸飞根本听不进去。他就搞不懂,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事,在他们眼里就变得那么复杂。但他又无力反驳。

他从小到大,爸爸对他一直都是大家长姿态。母亲疼他,但也绝不宠着他。小时候不听话都是妈妈管他。

他总是想着法儿想让他们开心,从上学起他学习就很刻苦,年年三好学生,他的目标是上海复旦大学。可高考那年,他跟朋友打篮球被撞坏了腿,耽误了复习,只考了个二本。为此他很懊恼,他本可以让爸爸妈妈脸上更有光的。

毕业时,他想和超怡一起留在青岛,但妈妈说,爸爸已经托关系给他找好工作让他回来,他想抗拒,但又不想让他们失望。

他们安排了他的前程,现在还要安排他的生活,他想反抗,可反抗有用吗?

段逸飞走进自己的房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何超怡说,一宿翻来覆去睡不着。何超怡也是一样,这次见面让她感觉很糟,她原本是觉得希望不大,但还抱着一丝幻想。和段逸飞妈妈谈过后,她觉得可能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第二天早上,段逸飞早早来到旅馆,打电话让何超怡下来,说要陪她出去逛逛。看到何超怡直盯着他,段逸飞躲闪着。

“谈得怎么样?”何超怡憋不住问道。

“我妈说,嗯,我爸说……”看着段逸飞支支吾吾,何超怡就明白了大半。

“他们不同意是吧。”知道了结果,何超怡反而冷静下来。

“也不是,我还要做他们工作。”段逸飞说。

段逸飞带何超怡去逛了一些景点,可何超怡都什么印象,脑子里一直在想她和段逸飞的事。

下午四点多,段逸飞把她送到旅馆门口说,要不要晚上一起吃饭,何超怡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从下午开始,段逸飞的电话就响个不停,听得出是他妈妈找他。段逸飞一个劲地说一会就回去。何超怡知道他有事,但不知道他是要去相亲。

本打算在这里玩两天再回去,回到旅馆后,何超怡觉得待不下去,就退了房,改签了火车票,于当晚返回了青岛。没有告诉段逸飞。

第二天,手机一开机,何超怡就接到段逸飞打来的电话,“超怡,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手机也不开,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电话里传来段逸飞焦急地声音。

“你已经回去了吗?在宿舍吗?”段逸飞一连串地问,何超怡不想开口。

“超怡是我不好,你说句话好吗?”

“我在宿舍,我没事。”何超怡不忍,回了一句。

人真得很奇怪,在做一些事之前,明知道不会有好结果,却还会义无反顾地去做。他们以为奇迹会出现,最后却只是失望。面对这样的结局,何超怡感到很无奈。

 “超怡,过几天我回去,我们好好谈谈好吗?”段逸飞急切地说。

“有必要吗?我们还是各自好好生活吧。”何超怡强忍着心疼说,眼泪已经不听话地流了出来。

“你说什么,超怡。你不能这样。”段逸飞吼了起来。

“那还能怎样?”何超怡幽幽地说,那边安静下来。

“我们还是要争取。”段逸飞都感觉他说的这句话多么没有底气。

何超怡多想能和段逸飞永远在一起,跟段逸飞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她最开心的时光。可是,梦该醒了。

“我不会放弃的,超怡。答应我,你也不要放弃,好吗?求你了。超怡,答应我。”段逸飞苦苦地哀求着。

“我还有事,先挂了。”何超怡挂断电话,任凭泪水一遍遍打湿脸颊。

她感到有些悲哀。难道她真得不配拥有好的东西吗?难道命运真得早就这么注定了吗?

瑞信一直没来通知,何超怡没有信心再等下去了。如果今天不来电话,她就答应贾总留在公司,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

何超怡正在工厂看产品加工进度的时候,感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不认识的号码,她快步走出加工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起电话。

是瑞信公司打来的,通知她下周一报道。

迟来的幸福过多地消耗在等待的沿途,真正来临时反而没有了感觉。何超怡看着雨后被冲刷的异常干净的路面,空气也像洗过一样的清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无戒365日更67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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