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回家时,有人在路边办丧事。
小县城以前的管理不是很严格,也不讲究什么市容市貌,谁家死了人,找个稍微宽敞点的地方,搭起一个棚子,请来服务队就能当场办一件丧事。
盛夏的天,又闷又热,即使是傍晚,也沉得让人透不过气。棚子里停着尸体,冰柜镇着,亲戚朋友围了一圈哭灵守孝。哭声哀戚,远远传开。
他停步看了一会,继续往前,转过街角,又是一处棚子,张灯结彩,红拱门上张贴着“祝贺xx先生与xx女士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一挂鞭炮噼里啪啦放开,新娘挽着新郎听着旁人的恭喜道贺,人人脸上俱是欢喜。
隔着一条街,生与死,悲与欢,仿佛两条永不交集的河流,彼此奔向各自的岸。
他人的欢喜是他人的,他人的悲伤也是他人的。
人类的悲欢永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