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无厘头的疯言疯语,那样热烈的阳光炙烤的午后,都在时间的浪潮中渐渐远去。
我几乎忘记了那些曾经稚嫩的面孔,忘记了该怎么洒脱,才那样没心没肺地笑着分别。可是,当我停在原地时,为何总想起那样琐碎的画面?而当我努力想伸手抱住画面中人时,为何赠我空欢喜?辗转反侧,依旧不能入眠。
我看见那天的月格外亮,异常圆。我想和她们分享我的快乐,那种月入室明的冲动,一度让我忘了我身在何处。我又忆起了小时候月光下的奔跑,那时候的孩子总抱怨蚊子的可恶,留下几个凸起的小丘来。忆起了捕捉萤火虫的快乐,总为一点小事兴奋的不能入眠。那样妙不可言的快乐,为何总在夜里寂静无声时默默流泪?我想,我失去了她们,丢失了她们,再也找不到她们。我想,再次重逢时,是否只是对着熟悉的面孔发怔,用蹩脚的普通话客套的嘘寒问暖,之后平静的分道扬镳?
大概从转身那天起,就已经回不去了。那位老妇人时常说的一句“长线钓大鱼”,总还在脑海徘徊,她做的沙冰却早已忘记了滋味。那时候每日的期盼,就是能够吃上老妇人做的特色沙冰。那样冗长的酷夏,便也在品味沙冰过程中匆匆逝去,其中快乐不言而喻。老妇人裤头似乎小了一码,校门口的小卖部被夷为平地,“老教授”也从镇上退休了。我记得那时候,我们调皮的一伙,总在周末凑堆去“老教授”家挑砖。完了,吃着他送的小布丁红豆冰棒,乐呵乐呵的回家。多好啊!
那时候晴空大片大片缀着的云,静夜里一闪一闪的星,都在时光无声中,悄悄被吞噬。眼望来时蜿蜒泥泞的路啊,怎么说到头就到头了呢?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呢,是否就这样翻转向前,一去不返?当周围偌大的城墙,阻隔了今天和昨天,大概也只有痴人忆往昔。那物是人非的,该是又双地潸然泪下吗?暗涌下的孤独,该怎么被吞声呜咽,排遣释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