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论道

    阳春三月,百花盛开,夜幕下西湖边游人如织。苏堤楼外楼门口坐着几桌客人,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孔乙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点了一碟茴香豆、一个豆腐乳、一壶黄酒。他不是为了西湖美景,他是来回忆的。因为点的少,没少遭服务员的白眼。孔乙己无所谓,边上认识的人也没有,上大台面装逼给谁看。和煦春风,孔乙己惬意地举着黄酒、小口咪着,品出了拉菲的感觉。他很想来一句:不多也,不多也,多乎者也。刚想挥袖子,却发现周围没有小孩,有点尴尬。哪怕有小孩,这年头谁还会向自己讨要茴香豆,山珍海味都吃厌了,孔乙己想想也哑然失笑。

    自从鲁迅给孔乙己写了一篇传记后,孔乙己就成了一个红遍中国的大网红,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原先孔乙己是绍兴乡下一个潦倒的书生,学习勤奋,一直盼着鱼跃龙门,奈何天资有限,始终一事无成,饥一顿、饱一顿。看看周边那些不学无术的草包,披着华丽的光怀、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写点东西,狗屁不通、无病呻吟、误人子弟,实在令人气愤。想到这,孔乙己突然胸口痛了起来。幸好遇到了鲁迅,名人就是名人,随便把自己杜撰了一下,自己就成了流传千古的网红。就是形象差了点:自己本来是一个勤奋、上进、诚实的人,在鲁迅笔下却成了一个迂腐的酸儒,还是个窃书贼。不过好歹也成名了。孔乙己成名后商家一拥而上让他代言,什么神仙水、万宝丹,各式稀奇古怪产品应有尽有。虽然缺钱,但孔乙己良知尚存,坑蒙拐骗产品不代言。君子之财,取之有道。有些人笑他迂腐。

    孔乙己潦倒时,身边人都鄙视他,说话都带着挪揄,眼睛斜着看他。只有难兄难弟阿Q鼓励他,说他是孔大圣人的后裔,姜子牙80岁拜相,孔乙己以后一定发达。虽然是假话,他也很爱听。孔乙己想着、想着脸上慢慢露出笑容,不知道阿Q现在过得怎么样?

    自从发迹后孔乙己离开了故乡绍兴,赴北京发展,本以为能在学术或仕途上有所进步,碰了一鼻子灰后,彻底死了心。一门心思经营绍兴黄酒赚了点钱。这次也算衣锦还乡,尔虞我诈的商场他是厌倦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田园生活才是他心中的追求。

    “喝,大家干了”,边上一桌大声吆喝起来。其中一个大光头和尚特别显眼。“鲁智深别吧唧吧唧废话,今天谁趴下,谁就是孙子。”,一个带头箍行者喊道。这不是武松吗?居然看见传说中的游侠,孔乙己心头大热。快意恩仇,行侠江湖,是孔乙己年轻时的梦想。

    “当年入佛门,本想让佛祖度化自己,可看着乱世,实在不忍心,于是入世当个破提辖,却不料狗屁镇关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一怒之下把这厮打死,随宋大哥上梁山除暴安良匡扶人间正道。谁料宋大哥一天到晚想招安,回到朝廷,结果丢了性命,连带伤害了多少兄弟性命。”,鲁智深一边叹气一边拍桌子。“不是吗?这虚名害人呀,我武松当年打虎英雄却被奸人西门庆所累,只好反上梁山。什么英雄?什么都头?什么一百零八将?都是梦一场。”,武松恨恨道。“喝、喝、喝”,大家都大声吆喝起来。

    “一帮无脑武夫,就知道打打杀杀。”,在另一个角落桌子坐的李叔同嘴里轻轻嘀咕。“人生在世、风花雪月,诗词歌赋有啥不好?那个苏小小,来唱个我写的巜送别》。”,李叔同说道。“对不起客官,这个我不会。只会唱唐诗宋词。”,苏小小娇滴滴地回答道。“那范大哥点一首”,众人都看着坐在中间的范仲淹。范仲淹既是大文豪又是大官,当然是当仁不让的大哥大。“那来一首《泊秦淮》”,范仲淹随意点了一首。当唱到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范仲淹击节而起,喝下一大口酒,朗诵他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千古名言。

    附近树底下,衣着单薄,瑟瑟发抖的杜甫深受感动。他吟上一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读书人就是酸”,鲁智深大声喊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些莽夫话不投机半句多。”,文人们也私下轻声议论鲁智深他们。

    酒席正酣,明月已至天的正中。一个身背长剑,高大威猛的侠士翩然而至。“燕赤霞、燕赤霞”,不知谁先喊了起来。这是一个真正的仙侠,腾云上九霄,飞剑裂天地。于是全场起立,文人、武士都毕恭毕敬地站着。“你们都坐下,我和你们不是一路人。”,燕赤霞摆摆手。“月光星星点点,汇聚成斩魔利剑,劈开那黑压压的天,曙光就在眼前。桃花朵朵、樱花片片,最烦世人碎碎念念。你舞笔墨、他弹棉花,何来贵、贱、碴?可笑爱、恨、情、仇,世事浮华,空、空、空,一切随风。”,唱罢,燕赤霞凭空消失了。

    第二天,李叔同变成了弘一法师,鲁智深在六和塔出家,武松在西湖边结庐,孔乙己也消失了,听说去追寻燕赤霞了。

    写了这么多天,连一句评论都没,真的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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