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的弟弟病了。几个月大的小不点,本能的用哭声来传达自己的不适。殊不知,他的每一声哭喊,每一滴眼泪都牵动着花花的心,一想到锋利的针头要扎在那只肉嘟嘟的小粉拳上,花花连忙拒绝了打点滴的建议。
怎么忍心让他痛。
花花说:“心疼,他一难受我就特别不舒服。”
“怎么都不舒服。”
“你懂全身都不舒服的感觉么?”
当没心没肺的花花被赋予了“姐姐”这样一个神奇的角色,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会为了取名字翻遍字典查遍书籍,逛商场时开始涉及了童装区域,每一样食物都要仔细阅读营养成分表。
尽管她总是吐槽弟弟又丑又黑,还顺带配上一脸的嫌弃,可举手投足间她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这个小家伙。
“姐姐”。简单的称呼,神奇的存在。
三生有幸,得此殊荣,家有长姐,一世无忧。
“姐姐”就像是集齐了长辈、良师、益友所有属性的一种存在。长辈的关怀,良师的教诲,益友的无话不谈。
跟往常一样的中午,猛的灌下一杯咖啡后,开始坐在电脑前码字。突然手机上跳出了姐的信息:给你买了点坚果,补补脑。 一想到前几天刚收到的芒果还躺在寝室的桌上,幸福感又一次的袭来。
而这样的感动几乎贯穿了我全部的成长。
我小学,她初中。同样流露着学生气的她,拿着私存的零花钱,执意要带我去买衣服。我记得当时,也是一个炎热的夏季,她牵着我蹦跶的逛了整整一条街,最终选定了一件现在看来烂大街的黑T。可那个时候我简直喜欢到恨不得天天穿着,因为那是姐姐送的。只是那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中学生的她,存这些钱需要多久。
待我初中,她已入高中。月假制的姐姐在一个周末,递给我一只精美的盒子,里面是满满当当的零食,奇怪的是,不同种类零食每样都只有一两个。后来我才知道那些都是平日里一点一点收集下来的,每次同学之间分发零食,她都会把它们存在这个盒子里。接过沉甸甸的纸盒时,我未曾看到她因为高考压力过大常常失眠而加重的黑眼圈。
高中生活沉闷枯燥,做不完的数学题混杂着不厌其烦的蝉鸣声。在一个混混欲睡的午后,保安大叔递给我一张快递单。第一次拿着快递单从邮局取回了一个大纸箱。迫不及待扯掉了一层又一层的胶带,纸箱中躺满了各色各样的肉脯。同学都说:你姐姐真好。 而我也只知道傻笑着附和道:是啊,我姐姐真好。 只是我没能料到她为了考研累到住院开刀。
如今她已到了奔三的年龄,而我也学会了独立。彼此见面的时间越来越短,唯一的沟通联系也只能通过电子设备,但两座城市的距离并不影响她的温柔。
逛到好看的衣服她会直接问我尺码,邂逅心仪的美食二话不说就寄了过来,走过有趣的城市,她说:下次带你一起去。
然而我之所以说“姐姐”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就因为她对你的好从来不是正面表达。平日里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分分钟上演一言不合就开撕的戏码。
常常为了谁洗碗这种问题开始枕头大战;使出浑身解数抢到多出来的那一份零食,然后在对方面前得瑟的一口吃掉;对方瘦了,绝口不提,一旦胖了,什么都能“不经意的”扯到胖这个字;“傻逼”“智障”是聊天基本的开头语。。。
这么奇怪的相处模式,我想只有有姐姐的人才能体会到,从来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但默默的都知道这世界上有个傻逼,跟自己流着同一样的血液。
这就是“姐姐”,神奇的存在----见面的时候损你,不见的时候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