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美丽乡村——新集的桃子熟了,好友提议去桃园摘桃子,我们一拍即合。借着黄昏前的最后一点光亮,我们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这是一条仅容一辆车通过的乡间泥泞小路。车子一动,身后就扬起了一阵尘土。在小路的这头,远远地看到小路的那头有一座邻路而建的简易红房子。房前,停了好几辆私家车;房后,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桃园。
驻车路旁,跟桃园老板打了个招呼后,我们一行七八个人,就带着两个红色的塑料小篮筐,浩浩荡荡朝着桃园里的小路深处走去。
蔚蓝的天空下,一片绿色的海洋。走在狭窄的田埂上,满眼的碧绿如潮水般扑面而来。一棵棵桃树不甚高大,一树树桃子,随手可摘,毫不费力。这情景,与我记忆中的桃树完全不一样。
记忆中家乡的桃树很高。每到五月,桃子成熟季节,我总是仰着头,在叶缝间寻找那又红又大的桃子,即使踮着脚尖,也只能望桃兴叹。二哥呢,顽皮的他,乘着没有人看到,逮住机会,跟个猴子似的,就窜到树上。踩着树杈,靠着枝丫,躲在稠密的树叶间,自己先美美地品尝上几个之后,才会丢下来几个赏给我吃。
那桃子的酸酸甜甜味道,那摘桃子时的景象,那吃桃子挤眉弄眼的情景,成为以后几十年生活中的佐料,每每想起来,都觉得趣味横生。
大伙的笑声,把我拉回到眼前。望着眼前一颗颗水灵灵的水蜜桃,它们也正红着脸,躲在桃叶下,像害羞的少女般,睥睨着我这个不速之客。禁不住伸手摘上一个,简单地搽了搽,尝尝,味道鲜美,确实不错。
于是,就随着大伙一起去摘。刚刚三岁的文文,也见到桃子,慌不择路,踮着脚尖,伸长手臂去摘,举着刚刚摘到的一个桃子,兴奋地尖叫起来。惹得他的姥爷,一个随和的退休老教师,在旁边乐得合不拢嘴,哈哈大笑。
我摘了几个后,桃子上毛绒绒的,纤细的毛,扎得我痒痒的,就手作罢,跟着大伙一起在桃林里瞎转。
天渐渐暗了下来,带着满满的两篮鲜桃,走出桃园,走出小路,消失在桃林的尽头……我知道,他乡的水蜜桃再好,也不及故乡桃子味道的十分之一。只有故乡的桃子,才能拥有桃子真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