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了光的地下情

我们见不得光的的地下情在这一刻见了天日，也到了末日。

2017.9.27星期三     阴天

我叫二牛，张凤是我的姘头，这话不文雅，不过村里头叫法是这样，我们的地下情已经有了十多年了。

我有个合法的妻子叫李华，她性子静，不爱说话，头几年我们也过得还算不错，问题就在第九个年头，她突然查出患有宫颈癌，上医院把子宫给割掉了。人看起来还是没变，就是对那事儿越来越淡，最后基本不能碰。哎，这是命，还好，我们有儿子了，而且已经八岁了，很快就长成小伙子了，一家三口看起来还是过得和睦宁静。

直到我们家在马路旁新盖了一所房子，这新房子的左右两边都挨着有房子。

问题就出在右边那栋，右边那栋是张凤住的，她男人在广州一带打工，一年到头就过年回来一次，她也有个娃子已经六岁了。我媳妇还经常去他家唠嗑，隔壁邻居的有个照应也好。

问题就出在队里头重新分山以后，我们两家的山也分在了隔壁，两家都多少种了点果树。她家没男人，山里的活也得她去。我家的自然是我去。我真怀疑这是上天的安排，宁静的生活被打破了。

问题就出在这年初秋，她去收果子，我也去收果子，我们也并没有同路去。可刚到山头，我看见个女人坐在一颗果树边上，她背靠着树，脸上汗津津的打湿了头发，头发湿哒哒的贴在额头上，那双大大的眼睛撇着地上散了一地的果子，准备起身去捡，刚想站起来，突然“啊呀”，一声叫出来，又跌坐在地上，开始捂着脚踝揉，嘴里发出丝丝的倒吸凉气的声音，她是张凤，她应该是撇了脚。

我是个热心肠，疾步走到她身边去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嫂子，撇了脚吗？”

“二牛哦，是的，哎，真是倒霉！”

“我帮你看看吧，以前搞过体训，会看”

“哦，那就谢谢你啦”

我蹲下来，帮她看脚，把她的袜子脱了，她的脚又小又白，我握在手里，不敢乱想，抬起头，又迎上了她的眼睛，她眼睛好像带电，我被击得一颤，于是赶紧低下头去，我的脸开始有些发烧。心里头像有头小鹿在跳，帮她正脚的手也开始有些抖起来。

“牛哥，我的脚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好，就好”我连忙帮她正好脚。

“好了”

她站起来伸伸腿，再转转脚，确实好了。

“谢谢，牛哥！”

她开始捡地上的果子，我也帮她捡，我感觉自己突然成了毛头小伙子，急于在她面前表现，忙不迭的帮她捡。却不小心又撞了她一下，她的身体撞到我怀里那一瞬间，她的香气潜入了我的鼻孔，我的大脑有些懵。她抬眼看我，我的嘴唇差点能触到她的脸，她的脸也红了起来，不过，她赶紧就转开了，捡完果子，背上背篼急急往家里赶去了。留下我杵在那里半天。

自从这次以后，我便坐立不安起来，早上起来，晚上睡觉，满脑子转的都是张凤，我体内的荷尔蒙开始蠢蠢欲动。我情不自禁就要往她瞅过去。虽然我们眼睛碰到一起，立马会移开，可是我的心里要为这一瞥，跳动很久。

终于又有了机会。

这年春天，我们都在地里种树，我力气大，早早就种完了，她固然没有我快，我赶紧过去帮她。她不让，我说反正回去也没啥事，到时候果子长出来了，你给我分点当工钱，行不行。我瞟她，她的脸像桃花一样好看。我赶紧抡起锄头干活，她去茶壶里倒水给我喝，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正好挖了一半，手放在锄头上打量坑，她以为我会休息，把茶递了过来，我手一抬，杯子着了地，水倒在了我的袖子上，

她着急了，用自己的袖子帮我擦，看她那低头紧张的小模样，那眉眼，那脸庞，那气息，把我对她所有的心心念念全都勾了出来，我没法再忍住了，抓住她的双手，急不可耐的说：“凤，我喜欢你，好久了，凤！”我把嘴递过去，她有些闪躲，但这只能让我那沸腾的血液更加沸腾，我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让自己停下来了，我和她在初春的天里，以地为床，滚到了一起！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可都像最后一次，我只觉得用一辈子来和她在一起都太少了。

然而我们都还有自己的家。

即使婚姻里没有了性，可还有孩子，有责任，我们都爱我们的孩子，不想让他们在离异家庭里成长，我们对我们的配偶有责任，即使我的老婆不能行事，但是她为我生了儿子，料理家务，抛弃她无论怎么说都是罪！他的老公虽然远在千里之外打工，极少回家，但是他赚的钱都给她在维持这个家，抚养他们共同的孩子，离婚对孩子肯定不好，对他也是很大的打击！

可是，就因为这些，我们就活该在无性的婚姻里面，干巴巴的生活着，直到死去吗？我们有如此鲜活的生命和蓬勃的欲望啊！

我们于是觉得这样的地下情，对于我们而言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既能享受鱼水之欢，又不用扰乱生活的正常进行。

这一切，就在他丈夫回来那一年，画上了句号，他不再出去打工，我们不能再一起厮混，她说我们只能就此撇清，不要再联系，可是，十多年的耳鬓厮磨，一下要断就可以断吗？那天，我想她的紧，以至于辗转不能入睡，于是我约她去镇上的家庭旅社度过最好一晚上。

我们在旅社里，拥抱，亲吻，抚摸，诉说彼此的思念，以后的打算，一遍遍的交欢，直到房门被他的老公一脚踹开，我们一丝不挂的裸露在一群人眼里。

我老婆过来撕扯她，喊她“婊子，姘头”她的头发被扯得稀乱，脸上被指甲抠出血痕，身上被牙齿咬出血印。

他老公过来甩我，踢打我，我的脑袋被打的发麻，牙齿被击得渗血，眼睛被揍得淤青，手脚被踹的发软。

 我们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在这一刻见了天日，也到了末日。

那天晚上，我们在屋里头摸了一瓶农药，坐在我们相爱的那个山头，你一口我一口，告别了我们不知道如何与之相处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