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中央政治局连续召开会议，委员们还是意见纷纷。

      又一次会议，蔡和森提议改组湖南省委：“由于遭受马日事变的严重打击，湖南省委已接近瘫痪。从眼前的紧迫形势来看，湖南的位置十分重要，必须尽快恢复强有力的党的工作。我提议，改组湖南省委，由毛泽东同志担任书记。”

      陈独秀：“湖南省委也要求毛泽东回湘，但是，毛泽东一向反对中央农民政策，这时由他担任书记，会更糟，他是左倾机会主义。”

      蔡和森：“1926年冬季以来，毛泽东一直坚持自己的观点，虽然与中央不完全一致，但完全代表湖南土地革命的倾向，为一切敌人所痛恨，而为一切农民所欢迎，只有他回湘，才能在这样特殊的形势下开展工作。”

      张国焘开口：“毛泽东左得可以，你和他都要求回湖南工作，你们不是要在党内组织‘左派’吧。”

      蔡和森剧烈地咳嗽一阵。

      会后，毛泽东把家人都找来，说：“形势越来越糟，汪精卫可能会变，我们不能聚在武汉，要赶快转移，分散工作。都呆在这里，一旦情况有变，就是等着别人来杀头。革命生涯常分手！这样，我留在武汉，等候中央的指示；泽覃去江西；开慧和文楠由泽民护送回湖南。”

      周文楠有点不乐意，杨开慧也面有难色。然而，情况紧急，容不得儿女情长，没有更好的选择。

      早晨，毛泽民护送杨开慧和周文楠回湘，毛泽东和毛泽覃送到车站。

      火车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车轮滚动，地皮颤抖，周文楠再也忍不住，伏在杨开慧的肩上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