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是真没想到你在心里埋藏了这么多怨气,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我总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需要说明的是,你口中所说的这一系列事件都有它自己的前因后果,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也不是我的本意。
比如说童玮的事情,她是我在大学结识的第一个女朋友,还和你在一个寝室,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应该非常了解。就算在她之前我先认识了孙婉晴,我还是接受了童玮的主动示爱,所以说这并不是认识时间早晚的问题。
至于许俊妍,你更是比谁都清楚。当时我们三个人一起爬泰山一起住宾馆,根本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也许你觉得很委屈,觉得我是专门陪许俊妍去爬泰山,可那的确是个误会。你仔细想想,那天在操场上我和王深一起玩篮球,许俊妍不光邀请了我也邀请了王深,只不过王深没去而已。
当时去爬泰山,我真是临时起意并不是说我跟许俊妍早就约好的,而且当时你要跟着去我们大家都没有反对是不是?!
况且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山,我都尽量均衡的帮助你们俩,并没有故意偏袒你们当中的哪一个?这你应该心里有数,不是我信口雌黄。
至于说由此衍生出的一系列超出我能力控制范围之外的事情,你可不能都怪我。现在你把这些责任都推给我,好像不够客观。
至于我性格方面……你也知道,我是那种比较怂的人,又不善于拒绝别人。我知道这是我性格中一大弱点,但我又不知道怎么改正,而且我有预感——我觉得这个弱点可能会伴随我一生。
当然,我也知道你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不希望我做这些无用社交而耽误了我的前程,希望我能够认清自己,认认真真把学习搞好。
不再沉湎于那些迎来送往虚掷光阴、浪费生命。也许过个十年二十年之后再看看我此时的状态会感到后悔和羞愧,但我不得不承认,现在已经沉迷于此难以自拔了。”
姚雪莹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官瘾’了……你这还是当个狗屁不是、不入流的一个芝麻小官尚且如此,那些官场上的衮衮诸公纷纷沉迷于权力也就不难想象。”
我说:“非常奇怪,权力这件东西真的会上瘾。而且我也非常享受被漂亮女同学们包围着一口一个部长喊着的那种感觉……觉得自己春风拂面有点飘飘然。
那种感受真的就像自己变成了什么重要人物一样,真的觉得自己是棵葱,尤其在学校组织文艺活动时候,自己掌握着所有同学呈报上来的文艺节目的生杀予夺大权,真是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兴奋。
在文艺部和学生会其他部门发生利益冲突时,需要我们彼此进行协调和利益交换时,自己和对方部长又从中顺便得到了绝大多数普通同学得不到的特权和好处——也是让我一直孜孜汲汲于学生会里面求进步的原始动力之一。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想过:自己是不是背离了作为一个大学生学习的本职工作?每天迷醉于这些学生会的事务性工作是不是有点舍本逐末?”
姚雪莹说:“既然你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应该马上改正才对。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现在你已经有了这种所谓‘官瘾’的依赖症状。这实际上就是一种精神吗啡,我不是危言耸听薛伟,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你可能就会走到歧路上。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大学毕业以后到社会上你想从政当官还是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做医疗行当?你首先得厘清这个问题。”
我说:“小颖,你说的并非没有道理。现在我需要做的就是应该对自己的时间进行更加合理化的安排,把这个学业和学生会的工作进行优化整合。
既不能耽误自己的学业,还兼顾学生会的工作。毕竟有学生会这个工作平台也是给自己一个学习和锻炼的机会。
专业课就像吃饭,每天必须得吃,因为它是维持生命活动所必须的;学生会的工作就像水果,新鲜香甜还富含各种维生素。
虽然说水果可吃可不吃,但平时多吃点肯定没坏处。当然,就像你说的那样如果把水果当主食来吃的话,身体健康肯定会出问题。”
济南的四季分的不太明显,尤其是春天和秋天。来的快走的也快,转眼间天气越来越冷。
第二天早晨,我和王深扛着被子褥子出去晒一晒,去去潮气。一般我们男生都会把被褥搭在我们宿舍前面操场上的篮球架上、双杠上以及操场边上靠近小树林的铁丝上。
我和王深这天把被褥放到了宿舍楼东边儿的单杠上面去晒。
等下午下课回寝室的时候我俩才想起来,被褥还在外面晒着呢。然后跑出去一看——结果不出所料,完蛋了,被别人给收走了。
以前我们也就是听同学说说而已,根本没想到这种事情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好了,今天晚上可怎么睡?
没办法,我和王深只能到隔壁宿舍同学那里凑合一晚上。第二天上午第一节大课下课之后我找到了我们广播站站长李雷。
我跟他说:“我今天中午必须得出去一趟,我没被子盖了,总不能每天都和其他同学钻一个被窝啊。”
李雷笑着说:“你怎么搞的被子都丢了?回头你再瞅个机会去把别人的两床被子收回来自己盖不就行了!”
我说:“这可不行,要是让同学发现了我还要不要在学校待下去了?!人家会说,堂堂一个文艺部长去偷人的被子褥子!
我总不能给人家解释说因为自己的被子褥子丢了,就再重新偷回来吧?!那样我成什么了?!”
李雷说:“哈哈哈哈……算你还有点觉悟!那好吧,今天中午的广播我先让别的同学替你一下。”
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就已经跟姚雪莹说过我被子褥子都被偷了的事情,必须要出去买,中午就不能陪她吃饭了。姚雪莹本来要跟我一起去的,我说没有必要,我自己弄就行了。
结果在出学校时碰到了袁宁宁。
“薛部长,你这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