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拿着玉佩匆匆的往城北赶,繁华的街道上人还不是很多,我看着牌匾挨个寻找,同仁药铺,董记丝绸,张记当铺!对,就是这。
我悠悠的走进去,店主人是个看起来很精明的白脸小老头,“我要当东西。”
“姑娘当什么?”,店主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我轻轻的拿出玉佩,“当这个。”
看见玉佩的那一刻,他的脸上突然露出巨大的震惊,激动的拽着我的手,“快说,这玉佩你从哪的来的?”
“我从哪来的关你什么事啊?快松手,快点!”,我不悦的看着他。
他看我脸色不太好,随即慢慢放开了我的衣袖,朝我作了一个揖,“刚才小佬儿不小心冒犯姑娘了,只是这玉佩为我故人所有,因此一时有些激动,还请姑娘告知。”
我沉了脸色思考了一会儿,既然那人特地吩咐我来张记当铺,这店主又说是他故人,那想必就没错了,于是慢悠悠的答道,“你这位故人现正住在我家,就是他叫我拿着这玉佩来换钱的。”
那小老头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然后抬头问我,“那姑娘想当多少?”
我犹豫看着他,“一百金。”
想了想又觉得太多了,正要改口说少一点也没关系,总比没有好的时候,没想到那小老头竟点了点头同意了。
我强忍住内心的激动,颤抖的从他手中接过那个小盒子,讨好的问他,“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那位故人?”
没想到他却摆了摆手,“不必了,他自会来找我。”
见他这样,我没再多说什么,千恩万谢的抱着盒子回家了,一路上像神经病似的看着别人,生怕他们抢我的钱。
快响午的时候我终于走回了家,小心翼翼的把盒子偷偷藏起来,不敢让父亲看到,然后又悄悄走到屋子里,我感激的看着正在随手翻书的男人,“我真的换到了百金,谢谢你啊。”
他抬头看着我,不在乎的笑了笑,“开心就好。”
我被这话暖到了,主动的凑到他面前,有些犹豫的开口,“你朋友……说你伤好了会去找他,你要走了吗?”
他歪头看我,“怎么?不舍得了?”
我作势推了他一把,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谁不舍得了,就是看在你给我百金的份上关心你一下。”
他笑吟吟的看着我,眼里似有一丝不舍,“确实啊,是该走了。”
真的要走了,我转过身子眼眶不自觉的难受,心口不一的说道,“要走赶紧走,姑娘我刚好清静两天。”
“夷光”,他温柔的唤着我的名字,语气有些无奈。
我没有回头,恶声恶气的问他,“干什么?”
“夷光”,他又喊了我一次,随后用极低的声音的说道,
“我心悦你你可知?”
我楞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木纳的回头看了看他,又茫然的转过头来,心里像打鼓似的砰砰乱跳,过了许久才断断续续的说道,“药……药有些凉了,我……我去热一热。”
说完便快步的走出了屋子,中午吃饭也不敢抬头看他,下午送药我也拜托了母亲,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心里极乱,又好像是开心,可是若是开心的话,我与范蠡又算什么?就这样不停思索着,整整一夜都没睡好。
谁也不曾注意到,晦明的夜色里,一个男子静静的站在月光下,一个白面老人恭敬的站在他身后,老人躬身问道,“殿下,是否立刻启程?”
那男子微微点了点头,而后眼神复杂的看了草屋一眼,那老人随即问道,“殿下,这些人……”
“都留着,一个也不许动。”,男子语气不重却似有万钧之力。
“是”
缥缈的风吹过,杏花翩翩落下,天地间又重回了往日寂静。
熬夜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我长时间的卧床不起,直到母亲神色怪异的将我唤醒,我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你看”,母亲将一张纸递给我。
“承蒙照顾,后悔有期。”俊秀青逸的八个大字跃然于纸上,我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急忙跑到隔壁屋子。
屋子里空无一人,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那个人,那个总是爱逗我却又默默关照我的男人恍若从来没有存在过,我的眼眶有些微红了,心里五味杂陈。
你怎么能就这样残忍离开,明明昨日还说着我心悦你,骗子,大骗子,我无力的蹲在地上,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