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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配角:何律言孟穗宁

简介:第五章何律言还在思考用什么借口解释,孟穗宁却沉声继续斥责个不停“我告诉过你,我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原来是以为他这是在逼婚啊难怪发这么大的脾气何律言这才反应过来,耐着心解释了两句“我和同事说的几句玩笑话,他们可能当真了吧,离职是因为最近有点累,想休息休息”听见这些,耳畔传来的声音才终于恢复了正常“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他低声应了下来,又听见孟穗宁问他在哪里,要不要她过来何律言正要说...

接下来半个月,何律言再没有见到孟穗宁。

他似乎已经忘了她这个女朋友一样,一个电话不打,一条消息不回。

通过苏御安的朋友圈,何律言清楚地掌握着她的行踪。

但他不想质问她的去处,也不想深究她到底怀着什么心思。

于他而言,眼下在沪上的每一天,都不过是倒计时而已。

他没有心情为一个注定要道别的人再花费任何心思了。

跨年夜那天,天上飘了雪,何律言心情不错,裹着毯子在落地窗前看了一晚上电影。

凌晨时分,窗外烟花礼炮轰鸣,他有些累了,躺回摇椅上刷着朋友圈。

安静了一晚上的房门前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他撑着椅子坐起来,就看见喝得酩酊大醉的孟穗宁回来了。

她踉踉跄跄地走进来,把手里提着一大堆袋子丢在沙发上,然后当着他面一样样拆开。

“这是我刚买的两条围巾,外面雪这么大,律言,你冷不冷?”

“律言,这是我前几天买的劳力士,送给你的新年礼物,你看喜欢吗?”

一边说着,她一边把手里的礼物一股脑儿的往他身上戴着。

何律言嫌热,解开了围巾丢下,她又开始拉着他手道歉。

“对不起,我这几天太忙了,没有时间回来看你,你是不是又生我气了?”

“还有上次,我不该放你鸽子的,律言,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以后好好的。”

说这话时,孟穗宁还贴了上来想吻他。

何律言受不了她身上的酒气,也不清楚她又在发什么病,好说歹说把人哄进了卧室。

等她睡下后,他收拾好客厅散落一地的袋子,然后拿起了手机。

朋友圈秀恩爱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其中最吸引何律言的,还是苏御安的。

他发了九宫格,九宫格都是和一个女生在雪地里的合照。

配文也很有意思。

“于初雪时,遇见新的,对的,喜欢的人。”

看见这一条,何律言心中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

怪不得孟穗宁会突然醉醺醺地回来,还主动和他示好。

原来是喜欢的人又谈了新的恋爱。

也是,如果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想起他这个旧人呢?

何律言眼里闪过一丝讽刺,抬手解开腕上的手表,丢在了桌子上。

接下来几天,孟穗宁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哪儿也不去,一直呆在家里,说要陪着他。

他随口说想吃几十公里外一家餐厅的甜点,她冒着雪也要去给他买回来。

他肠胃不舒服,她就乖乖陪在身边替他熬米粥。

他看旅行广告时多看了几眼,她就开始计划年后要陪他出去旅行。

许是被伤了心,她这次待他倒比从前要更上心。

但何律言却不会再被她打动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扮演一个合格的女友的角色,看着她为了他几句话忙东忙西地转,心里一点愧疚也没有。

最后一段时间,她付出这一切,就当为从前还债吧。

这样想着,何律言愈发没有心里负担了。

雪停之后,何母发来了几条礼服的样式,问他喜欢哪身。

他举着手机一张一张翻开放大,看着衣服上的细节。

许是太专注了,孟穗宁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时,他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直到手机被她抽走,他这才着急忙慌地转过头,就看见了她瞬间阴沉下去的脸色。

“婚服?你看婚服干什么?”

何律言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撒起了谎。

“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吗,有个朋友马上要结婚了,他婚服出了点问题,正在挑新的呢,要我帮忙参谋参谋。”

看着他的表情并无异样,孟穗宁慢慢打消了疑虑,把手机还给他,顺便问了一句。

“是,我都忘了,婚礼几号,我陪你去参加吧。”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何律言脸上露出一个很是微妙的表情。

“1月19号,你真要去?”

听见这日期,孟穗宁微微有些怔忪。

何律言定定地看着他,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沉寂了很久,她才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来应付他。

“到时候再看吧,说不定。”


何律言还在思考用什么借口解释,孟穗宁却沉声继续斥责个不停。

“我告诉过你,我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原来是以为他这是在逼婚啊。

难怪发这么大的脾气。

何律言这才反应过来,耐着心解释了两句。

“我和同事说的几句玩笑话,他们可能当真了吧,离职是因为最近有点累,想休息休息。”

听见这些,耳畔传来的声音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

他低声应了下来,又听见孟穗宁问他在哪里,要不要她过来。

何律言正要说地址,突然听见了一声极其细微的笑声,像极了苏御安。

昨夜两个人加上联系方式后,刚刚他还刷到他的朋友圈,是在车上的自拍。

原来是和孟穗宁在一起。

那句“好”在嘴里盘旋片刻,变成了“不用”。

电话很快就被挂断了。

看着渐渐黑下去的屏幕,何律言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要是真想过来找他,电话怎么会挂得这么快?

走个过场问问罢了,他怎么还当真了呢?

他一边感慨着,一边拦了一辆车,赶到了约好的餐厅。

服务员听清名字后,径直把他带到了顶楼的餐厅。

一推开包厢门,满满当当一桌子菜,唯独不见人影。

看见他满是疑惑的眼神,服务员很恭敬地解释着。

“孟先生十分钟前打电话订了餐,说请您先用餐,他有点急事可能要晚点才能来。”

想起刚刚那通电话,何律言脸上浮现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急事?怕是又去陪苏御安了吧。

其实也算不得撒谎,毕竟对她而言,只要是陪着心上人,芝麻绿豆大点的事,也都算是急事。

想明白后,他也没有过分纠结,直接进了包厢。

服务员殷勤地替他拆开餐具,一样一样介绍着菜色。

看着满桌的海鲜,何律言微微眯了眯眼睛。

在欧洲那些年,他吃不惯西餐经常吃海鲜,都有些厌烦了,回国这些年依然不太适应。

若是以前和他一起用餐,看见这些菜品,他多半会将就她。

可如今,他却一点也不想再委屈自己,大手一挥让服务员直接撤掉。

服务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如实相告。

“何先生,这一桌孟女士已经付单了,价格十分昂贵,你确定不用吗?全部撤掉的话本店是不退款的。”

何律言挑了挑眉,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过去。

“我知道,先撤掉,新点的菜,刷这张卡就行。”

“你放心,我买得起。”

直到用完餐,孟穗宁依然没有出现。

何律言也懒得再等他,付完钱就回了家。

刚走到半路,几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律言,你今天能出去住一晚上吗?”

“阿御突然回国,老宅没来得及收拾,住不了人,灯也坏了不少。”

“他胃有点不舒服,不能没人照顾,我想让他过来住一晚上,可以吗?”

一边要照顾苏御安,一边又怕他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

真是有意思啊。

这一次,何律言没有心情配合她演戏,直接了当问她。

“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为什么一定要隐瞒我们的关系呢?你又想瞒到什么时候呢?”

消息发出去很久,才收到回信。

孟穗宁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回了一个日期。

“1月18号。”

“爸,妈,我同意回家结婚了。”

何律言的语气坚定而平淡,衬托得电话里传来的两道声音愈发欢欣鼓舞。

“太好了,律言,你总算想通了,你可是何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要不是你这些年执意要求在外多历练几年,你早该结婚接手家业了。我和你爸爸早就物色好了对象,就等着你开口呢。”

听着老两口欣慰不已的语气,想起此前自己多番拒绝父母相亲的任性态度,何律言心里生出些愧疚。

他垂下眼眸,语气不自觉和软了几分,“我都听你们的安排。”

“好好好,婚礼就定在1月19号怎么样?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提前接触一下联姻对象,我安排你们最近见见面怎么样?她叫……”

何母这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殷切样子,听得何律言又有些头疼了。

之所以打这通电话,他只是想早日结束眼前的一切回家去。

至于几时结婚,娶谁,他根本不关心,也提不起兴趣。

所以听到一半,他就先打断了母亲的话。

“我只想早点回到何家替你们分忧,联姻不过是顺带的事情,不用见面了,你们安排婚礼就好,婚礼前一天我就回来。”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听见动静,何律言下意识地转过头,就看见了孟穗宁皱着眉走了进来。

“婚礼?什么婚礼?”

面对他满脸的疑惑,何律言淡然地挂断了电话,脸不红心不跳地找了个借口搪塞。

“一个朋友结婚,要我去做伴郎。”

听见这话,孟穗宁脸上的表情这才和缓了下来,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是朋友,那就去吧,我最近有些忙,可能没办法陪你。”

“没事,我自己回去就好。”

看见他答应的这么干脆,孟穗宁也没有再问。

她顺手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转身进了浴室。

片刻后,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外套里的手机也响了几声。

听着这接连不断的叮铃声,何律言犹豫了一会儿,拿出了她的手机。

一点开,屏幕上就弹出了备注为阿御的一条消息。

“当年说的话,你还记得?你不会真惦记着要嫁我吧?”

末了这句话,看得何律言心口一窒。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片刻,轻轻向上滑了滑。

随后,孟穗宁十几分钟前发出去的消息映入他的眼帘。

“阿御,三十三天以后,就是你的二十八岁生日了,你还记得当时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何律言把手机放回原处,靠坐在沙发上,脑海里闪过许多纷乱的回忆。

他是京北何氏集团的独子,父母常年忙于公务,他一直跟着姑姑在国外生活,鲜少抛头露面。

十八岁那年,姑姑归国成婚,他也跟着回来进了云大。

为了更好地享受大学生活,也为了安全着想,他从未和任何人提及自己的身份。

大四那年的迎新晚会上,他为了帮室友的忙,临时上台伴奏了一曲。

一曲毕,他拎着乐器下台,一低头就看见了孟穗宁。

她穿着白纱裙,捧着一束花等在门口,眼神亮晶晶地看向他,笑着问他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

何律言是个颜控,当场就答应了。

此后每天两个人都会联系,时不时还会在各种地方偶遇。

认识的第三个月,孟穗宁主动告白。

情窦初开,一见钟情,何律言没有理由不答应。

两个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从二十一岁何到了二十八岁。

七年里,孟穗宁对他算得上千依百顺。

年岁渐长,家里人开始催他回去联姻,他多番拒绝后,也曾试探过几次她的想法。

可每每聊到结婚两个字,孟穗宁都如避蛇蝎般打住话头,决口不提。

一开始何律言以为她是还不想踏入婚姻,可次数一多,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直到半个月一次聚会酒后闲聊,他不小心偷听到了真相。

原来他从来就不是藏在孟穗宁心里的那个人。

她喜欢的,一直是她的青梅竹马,苏御安。

只可惜妾有情郎无意,苏御安只把她当成朋友。

而她之所以会来主动接触自己,也不过是因为初见那一晚,苏御安和别人在一起了。

而自己在台上弹琴的样子,又有那么几分她心上人的影子。

为了慰藉心中失意,也为了和苏御安赌气,她才会选择他。

此后几年里,苏御安断断续续谈了几十段恋爱。

每每听闻他分手的消息,孟穗宁都动过要去找他的想法。

可还没等她开口,苏御安又找到了新的目标。

她心里的难过又加剧了几分,再面对毫不知情、对她一往情深的何律言,她只能打消分手的念头。

就这样兜兜转转间,七年过去了。

他们还没有分手,孟穗宁也从未放弃过等苏御安回心转意。

可孟穗宁仍然在等着。

等着年少时苏御安酒后的一句玩笑话。

“穗宁,等我二十八岁时,要是我们都还没结婚,那我们就凑合凑合试试怎么样?”

于是,她每一年都会问他一次,而今年,终于被她等到苏御安的二十八岁。

翻看着她手机里的聊天,何律言笑了。

三十三天后,就是苏御安二十八岁生日。

也是何律言为自己选定的分手回家结婚的日子。

相互介绍完,包厢里又热闹了起来。

苏御安性格外向,同谁都聊得来,端着一杯酒从这头敬到那头。

因着是孟穗宁的生日,不少人都带了女朋友来。

他却没有任何顾忌,拉着一帮子人喝酒玩游戏,倒把女生落在了一边。

玩到兴起时,他手上拿着牌不方便,还要人喂几块西瓜。

孟穗宁想都没想,用自己的叉子叉了一块就喂上去。

苏御安也没有多想,侧过身吃了几口,又拿起她的杯子喝了半杯红酒。

透明的高脚杯上沾上了一道暗红的口红印,分外惹眼,他正好印上去。

何律言坐在几米外,看着孟穗宁握着那个杯子不放手,一杯一杯不停喝着酒,

而她每次喝酒的位置,正好是苏御安刚才嘴巴接触的位置。

喝到最后,她已然有些醉了,可经典的过生日流程不能少,众人一边唱生日歌,一边让她起身吹蜡烛许愿。

喧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下来,何律言起身亲自推来蛋糕,插上了蜡烛。

看着蜡烛上的28字样,孟穗宁揉了揉太阳穴,似是想驱散醉意。

她那已然有些溃散的眼神在包厢里环视了一圈,然后举起了一根手指。

“今年的生日,我不想许愿了,换成一个提问吧。”

说着说着,她竖着的手指弯了下来,指向苏御安。

而那道并不清醒却灼热无比的眼神,也直直落在了他身上。

“阿御,你马上也要二十八岁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这句话一出来,所有旁观者都面面相觑起来。

面对四面八方投来的窥探的视线,苏御安微微怔了怔,回答了她。

“现在?没有。”

短暂的寂静之后,也不知谁满是惊喜地哇塞了一声,房间里瞬间炸开了。

喝醉酒了的几个好闺蜜都站起来,推着醉醺醺的孟穗宁载歌载舞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何律言端坐着一动不动。

平静而淡然地,扮演一个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普通朋友角色。

一直闹到凌晨,这场生日宴终于结束了。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了,何律言才扶着孟穗宁上了车。

她沉浸在此前的喜悦中,倒在他的肩头,说了许多真心话。

“阿御,不要走,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就我不行,阿御?”

“阿御,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我等了你好多年好多年,每天都在等你,阿御。”

前座的女司机听了一路,也偷笑了一路。

临下车时,她看何律言扶着酒醉的女人,还不忘调侃两句。

“阿御,你女朋友很爱你啊。”

何律言对着司机微微一笑,语气淡然。

“她是很爱阿御,但我不是阿御。”

宿醉一夜再醒来,孟穗宁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抓着何律言就开始解释起来。

“律言,昨天我一到会所就被灌了很多酒,可能说了很多糊涂话,那都是酒后失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何律言没想到她还记得昨夜的事情。

也没想到她会找出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

但他依然冷静而理智地配合着她的表演,微微点了下头。

“没关系,我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张平静无波的脸,再联想起昨天介绍他和苏御安认识时他的反应,孟穗宁莫名地有些心慌。

思来想去,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换了个话题。

“昨天光顾着和大家喝酒了,把你忘到一边,律言,你是不是有些生气了?今天下班后我们去约会好不好?”

“没生气,我下午有点事,不去了。”

看着他一口回绝的态度,孟穗宁反倒愈发坚持,一定要补偿他。

何律言拗不过,只好答应了下来。

等到晚间,他换好衣服刚要出门,圆圆的消息突然发了过来。

“律言,你离职的消息没和你女朋友说吗?她刚刚还来找你了,现在好像很生气哦。”

消息还没看完,孟穗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画面,何律言眼里闪过一丝凝重。

犹豫片刻,他还是按下了接听健。

手机里传来孟穗宁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同事跟我说你离职了?要去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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