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贫瘠》二章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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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车流当中,穿梭了一阵,驶上了二环,从高架桥望下去,一边高楼迭起高耸入云,另一侧低平古朴,甚至还能见到几缕炊烟。斜阳满照,香车美女的旁边,坐着一位颈瘦沧桑的中年男人,时不时的还会招来过往车辆乘客的注目。

转了一个弯,栾长舟被带倒一条古秀的街道上,两边种满了梧桐。初夏梧桐树上挂满了翠绿浑圆的叶子,傅莹雪稳便的开着车,带着栾长舟,从一片被那些翠叶剪碎的夕阳中穿过。

一处小院落映入眼前,大门已经打开。傅莹雪把车开了进去,停在院子里。两人刚一下车,就有佣工走过来,接了傅莹雪的钥匙,把车子停到车库里。他们俩人则从侧边的小门儿走入内廷。

原来进来的地方是这座宅院的后门,从小侧门进来,是一处不大的小花园儿,除了放置了几株作为盆景的丁香月季外,便是在园子正中摆放一块人许高的太湖石,为这方院落平添几分楚雄。

延着侧墙深入,应是后罩房数间,他们并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向前兜兜转转,一直到了中堂正厅。

他放眼一望发现这是一处二进的四合院,整座院子,古拙清隽。院子中一应桌台椅凳,摆置得规矩有致,院子的闲空处,直接在地上种了一些紫竹幽梅。

正房三间,又次各有一间耳房,中场两侧是东西厢房,再次又个各有一间耳房。正房中间是会客的中厅,房前的石板甬道两边各植一株石榴树。

中场院子打理得规整干净,青石嵌道,无一处杂草秽物,再前是道院墙,正中开着一扇垂花门。

傅莹雪把他引到中厅,中厅北墙上的正中是一副字画,下有一紫檀案子,案上摆了一座半米长宽的青玉山石,案子前是一张八仙桌,上面已经备了一个果盘。

傅莹雪对他说,“老栾,你先在这儿小坐一会儿,我去后面准备。稍等啊。”说完傅莹雪走出去,双从侧门转到后院去了。

等栾长舟在八仙桌边坐好,一位佣工过来为他沏上一盏清茶。

栾长舟的身子坐着,眼睛控制不住的打量着整座厅堂。厅堂棚顶中央挂着一盏吊灯。旁边伴有四盏略小的宫灯。厅堂两侧各有一排博古架,上面摆着一些文玩摆件,也不乏和阗美玉之瓶,田黄寿山之宝。在左边的架子中还有一个玻璃匣子,里面横着架起一张断纹古琴。墙面白亮通透似刚粉的一般,地面平整都是用青砖铺成的。

两边厢房倒是都黑着灯,看不到里面的样子。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没过许久,一位身材中等,穿着干净利落的佣人,从后院走过来,寻到栾长舟,

“先生你好,请随我来。”说着话,便把栾长舟带到后院。

这方后院也算宽敞,中间还有一处小鱼池。鱼池当中一款小巧绮丽的喷泉正在洋洋洒洒地增加着小院的灵动和趣味。

栾长舟这时注意到,虽然后院的房屋仍旧是雕梁画栋,但内饰已经是那种欧美简约的风格。

中厅一进门正对着的一个壁炉,让栾长舟眼前一亮。那炉台整洁干净,上面的两个中古烛台,确实是平时不常见到的。门口摆着鞋架和衣帽架。换了鞋子,栾长舟走到室内。屋中摆设并不多,只有一套线条简练的现代感的沙发,和它前面摆放了一方茶几。壁炉一侧,屋子的角落旁,设列着一处祈祷台,台上的一对明烛,正照耀着墙壁上嵌着的一个十字架,闪闪发光。

中央棚顶一挂仿烛台式的吊灯,悬在空中,将中厅照耀得温馨祥善。左手边应该是付莹雪的睡房,门正关着。右手边傅莹雪正穿着一袭短裙晚装,笑盈盈的看着他。在她身后那个宽敞的厅堂当中摆设的长条桌案上,已经摆放了餐食和美酒。

“久等了,不好意思。”粉黛略施,艳气袭人的傅莹雪冲着他打招呼。

栾长舟也很自然亲切的向她走过去。傅莹雪挽起了栾长舟的臂弯,把他带到桌子边的客位,自己坐在主位。

侍者拿起了一瓶红酒打开,傅莹雪亲自为栾长舟倒上的半盏,又给自己倒了八分满。

然后端起杯子说了句,“老栾,干杯。我先干为敬。”

一扬手,那盛在高脚杯中的美酒便倾入了她的喉间。

“嗯,这酒的味道不错,你快尝尝。”她微闭着眼细细品味着美酒的芳醇,不由得赞不绝口,并向栾长舟极力劝诱着。随着她的谈吐和呼吸那美酒纯果酿造的芳香,带着淡淡的酒精的味道,飘到了栾长舟的面前。

一杯红酒饮下,傅莹雪的脸颊升腾起一片绯红,栾长舟浅尝了一下自己杯中的红酒,对于红酒,他基本没有什么涉猎。只觉得傅莹雪的酒真是香醇,和他平时喝过的那种辛辣酸烈的不大一样。

侍者过来,将餐盘中的美食分切成几片各自放在他们面前的盘中。傅莹雪拿起了刀叉,品尝起美食来,又对栾长舟说,“舟舟,快吃啦。”

栾长舟看了看眼前的食物并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香气很浓郁。尝了一口,口中油滑熟软,气味芬芳。

“这是什么呀?”他问。

“这个应该是红酒烧鹅肝,我们家的大厨都做不来,是从一家法国餐厅特地定做的。”

其他几块肉类的口味也十分得可口,沙拉更是清爽可人,润泽入味,最后的浓汤酸爽,栾长舟只觉得好吃,也不再问是什么名字来由。

两人吃完,盘碗撤下,桌上摆置了一些茶点,焚上一炉熏香。一壶浓醇的普洱焙暖,沥出在公道杯中。

栾长舟尝了一口杯中浓酽的茶汤,甘爽醇香,奕奕生津,自得草木神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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