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恋33天”这个电影霸屏的时候,小童同学还处于感情空窗期。冲着这部电影的帅男靓女们,她果断买了电影票,不仅为眼睛过了次“生日”,同时心灵上也得到了满足:还是单身好呀,没愁苦无烦恼,生活随性,无拘无束。
小童的潇洒之谈可以打动自己,却说服不了母亲大人。每次回家总是被催,到了千里之外的单位还是逃脱不了母上大人的“紧箍咒”。这种如影随形的“软压力”彻底击败了她的单身观,为了早日成仙,还是即日成佛吧。于是她便开启了“恋爱征程”第一步,求介绍。逢人便问:“你那里有没有资源?性格好个子高,最好是帅帅的。”“你认识长的好性格好人际关系好的三好男人吗?”每次问完,满脸都泛出奸诈谄媚的笑,仿佛狼外婆附身一般,马上就可以吞掉美食了。那味道,光想着就忍不住流口水了。
小童是个被老天眷顾了的“老小孩”,顶着二十四岁的帽子,却长了副童叟无欺的嫩脸。记得在初次上班的地方工作时,老有人问她是不是童工。得到答案后还不忘戏虐她一下,让她哭笑不得。凭着“童颜”这个得天独厚的优势,让她享受了多年的学生待遇,虽然她并不怎么待见这种优势。也许是长相太嫩,导致感情的花朵迟迟未开。
说到没能早恋,小童是颇为遗憾的。人家都是小学就有了恋爱的苗头,初中开始快速生长,高中冒花骨朵,大学直接开花结果,可谓是经验丰富灿烂无比。到了她这里可就惨了,从小学到初中,爸爸一直以“女孩头发长耽误学习”为由,坚持把她培养成“假小子”。到了高中虽然留了长发,有了点女孩气息,无奈爸爸时刻监督着她,恨不得把所有的星星之火扼杀在摇篮里。翻笔记本、书本,和班主任询问在校情况,只要能想到,绝对可以做到。在期盼中度过了三年,终于要上大学了,小童的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幻想:那个神奇的国度里,一定有好多高大帅气的学长、充满青春活力的同级生。抱着这个幻想,她报了一个自以为男生很多的学校,林业学校。
开学了,小童带着粉红少女心前往学校报道。一场大雨打破了她的幻想。没有所谓的雨中邂逅,也没有雨中救美,只有哗哗的雨声陪伴着她。正式报道后,她和同学们一起出现在系教室,开始大学的第一课,接受系主任带给他们的欢迎和叮嘱。对于这一课的回忆,它并没有带给小童比较开心的影像,因为也是从这天开始,她发现她所以为的男生比例多于女生的学校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这个学校男女比例确实失调,只不过是女生数把男生数远远甩到了身后。狼多肉少的现实让小童很无奈,更让她郁闷的是有些女生“宁缺毋滥”,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把几颗“歪瓜裂枣”的男生也牢牢守在囊中,她的单身之路再一次向前伸展。
“滴滴”的铃声打断了她的回忆,妈妈的电话又打来了,“小童呀,你现在不忙吧?”没等她回答,妈妈又说“你这几天干啥呢?对象的事怎么样了?你再不找就成大龄剩女了,更没人要了……”止不住的絮叨又一次勒住了小童的脑袋,涨大收缩来回循环。为了让妈妈放心,她拍着胸脯大声保证着:“妈妈你放心,我马上就让人给我介绍,一定让您早日成为别人的丈母娘”。
经过广大群众的不懈努力、牵线搭桥,小童终于看到了开往属于她的“春天列车”。一个姐妹给她介绍了个刚毕业到单位的电工。男孩不属于高帅型的,但是比较老实,再加上介绍人的美言,小童虽然心里不太满意但还是答应了。不为别的,只为完成妈妈布置的任务:结束单身。
相较于人家谈恋爱时的轰轰烈烈,他们的恋爱之路可谓是“一马平川”,没有鲜花和烛光晚餐,也没有突然惊喜和浪漫,恋情刚诞生就进入了老龄化。从开始的试探性询问到正式交往,短短一周时间便完成了。北方的冬天分外寒冷,刺骨的北风更是卯足了劲的吹,恨不得把所有人塞到屋里足不出户。这样的天气确实拦住了不少想要外出的人,却拦不住小童和她的男朋友约会的心。每天下班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回到宿舍换下工服穿上羽绒服,戴上棉帽,然后欢天喜地的去约会。初次谈恋爱,总是有着一些羞涩,两人为了避免同事看到笑话,每次出去都是找小路走。晚上天寒地冻,没有路灯的小路坑洼不平,就这样走走停停,等回到公寓楼时只剩下零星的灯光迎接他们。
走过的开始的新鲜期,两个人逐渐步入排斥期。有时候一句话不得劲,就会吵的不可开交。每次吵架了,小童就会把男友的电话屏蔽掉,想给彼此留个冷静的空间,避免吵上加吵。可是这个男的足够聪明,自己的号码打不进小童的手机,他连番换着号码打,直到小童接电话为止。没有道歉,没有解决,吵着吵着就和好了。这样的游戏一直消磨着他们脆弱的感情,但是他们一直乐此不疲。
谈了半年的时候,男友带小童回到了他家里。经过两个小时的小巴摇晃,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准确来说是村口。小童看到面前无限延长的土路,百米外的土坡上零落点缀的房子,心里的期望值不停的下降。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和补品,像两头牛一般不敢停歇冲向那两间破屋,小童生怕在休息的间隙有了逃离这里的冲动。“若不是他的家,我想打死我都不会来到这个地方”,她心里不停地嘀咕。走了约二十分钟,终于到了大门外。院子是传统的农家小院,用破旧的砖头勉强拼凑在一起组成了三面墙。正面空个洞,安个木栅栏算是门。走进院子,遍地都是黑色的颗粒,那些是成群的鸡羊留下的粪便。男友他妈妈听到外面有动静,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把他俩带到屋里聊了几句,就说有农物要忙先出去了,让他俩在家里等着他们忙完一起吃饭。这一等,就是晚上十一点钟。小童饿的早已前胸贴后背了,可是为了给男方家长留个好印象,只能忍忍忍了。迟到的晚饭并没有填补等待的遗憾,只是简单的农家饭,没有饭桌,灯光暗沉,蹲在地上完成了未来婆家的第一顿饭。
这次的男方之行让小童很是委屈,她回到单位就给妈妈打电话,数落男友家的种种。妈妈安慰她:“男的家里穷点好,穷人的孩子懂事,你要好好珍惜人家”。听了妈妈的话,小童自动过滤了对男友家的不满,继续努力而又小心地呵护着他们的爱情。
小童发现自从恋爱后,她的脾气越来越大,一点就燃,这“归功”于她和男友三番五次的大吵小闹上。用同事的话说:你俩五行不合,还是早点分开吧,这样太累了。好的恋情可以让对方变的更好,他都把你变成泼妇加怨妇了,你还在坚持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也许是因为这是初恋吧,也许还因为我想让妈妈放心”,小童嘴上没有反驳同事,心里却在找理由说服自己。
断断续续交往了一年,小童想着年纪不小了,是该让这份恋情结果了。看着好几个朋友结婚生子,不由得心生羡慕,她也想和男友找个时间订婚、结婚。可是当她和男友提起这事时,男的总是以没钱作为推脱,“再等等”成了每次正式谈话的总结词。
小童为自己的等待编织了一个美好的梦,梦里有房有车有孩子,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男友在夏天回家失联了几天后,回来便告诉她,他家人不太同意他俩的恋情。他家人认为男友是正式工,挣的钱多,小童配不上男友。而且这次回去是给他介绍了个女的,并简单安排相了个亲。
小童一直辛苦维持的感情就这样有了裂痕,虽然她并不是非男友不嫁,可是只要想到她的初恋就这样无疾而终就会不甘心。她和男友大吵一架,想借此观察自己在男友心中的位置。然而这样的争吵并没带来对自己有益的收获,小童就这样被分手了。连续一周不联系,小童忍不住了,打电话过去,男友挂掉,一直打,一直被挂,最后被拉在了黑名单里。她借用同事的手机打过去,男方听到是她的声音后充满了不耐烦:“你有完没完,怎么那么贱呢?”
经历过数次过家家似的分手游戏,伴着男友送她的“贱”字,这段感情终于真正走到了尽头。是有不舍、有不甘;有怨、有恨,包含着丝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让小童悲不自胜。这场叫作“初恋”的爱情,到底还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