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宇玲

“嘭！”好大一声响，车胎刮到东西了！

“噗呲——噗呲——”车子在漏风。

“刮到什么东西了？”老爸一边往前开，一边看了看边上。

“老爸，车子漏气了！”前2秒，我还闪过一个念头“老爸怎么开得这么靠边？”车胎就破了。

明显听到车胎扁了擦在地上的声音，我赶紧喊：“老爸，快靠边停车！”

右边正好是个岔路口，只得又往前溜了几米，停在一家修车的小卖部的右前方。老爸把车停稳，赶紧下车去看，是前胎破了。

后面有车在按喇叭，后面是辆大货车。国庆期间，左边道车子来个不停。我有点慌：我开车技术不熟练，老爸虽然是摩托车老司机，但他去年才考驾照，车子没开几回。我前段时间才开到花坛边缘，撞破了车胎——现在胎子又破了。我手上又抱着宝贝，更加手足无措。

我赶紧给老妹打电话，没接；只好打给妹夫——远水解不了近渴。老爸说，叫附近的熟人帮忙修一下胎。

我只得下车。才站到路边，坐在门口的中年女人突然吼起来：“车子停在那里干什么？影响我做生意！别人车子都进不来！”她估计跟我妈年纪还大些，声音大得就差要叉腰了。

我笑着说：“老板娘车胎破了，开不了了！”车子没停在她正门口，而且左右两边都可以过车。刚才那辆货车已经开到我前面，在洗车了。她这么个语气、这个说，真让我不适。

“烂了就不能开了？赶快开走！”她继续吼，感觉我欠她几百万。

“老板，不是这么说话的！我们在想办法！”

“不这么说话，怎么说？我就这么说的！你赶快把车给我开走！莫碍着我！……”她不把我赶走，不得罢休。

“老板娘，车子爆胎了！……”她的声音让正在看着车打电话的老爸引来了。我赶紧让老爸不要理她。

洗车的货车司机看到这架势，过来说：“车上有备用胎的，自己都会换的！车上有工具，很简单，安上去就好了！”我只是笑笑说不会，为了安全，还是让人装比较好。

修车的人让老爸把车开到门口，师傅忙活了一阵，才帮忙装好比正胎小好多的备用胎。

老爸早走回原地去看了回来，原来是一方小的大理石掉在黄线内，把车胎刮烂了好深一个口子。

我说，老爸你开车太靠右了，往左里面开一点就没事了。

嫩司机说，对面好多车，怕有车超道，得让着。还是只能开自己的车，子女的车也不能开……

新手司机上路，注定要有一个漫长的熟悉过程。

不是我我对那人耿耿于怀，只是让我想起了《红楼梦》中贾宝玉的经典名言——

“女孩儿未出嫁, 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的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分明一个人，怎么变出三样来？”

简单说，就是“可爱少女变讨厌大妈”的一个改变。

我眼前浮现出一个女人的面孔——那是大学的收发室的人员。学校的报刊、邮寄东西收发都在此处。我清晰记得入大学不久去收发室拿班级报刊，我找不到班级邮箱，问了声“在哪？”她突然就黑下脸来：“你不知道自己去找！你这妹子，懂不懂事啊？”两道向上拱起的人工眉毛毫无生气，下面拉得很长的脸粉底也遮不住的黑，我心底纳闷：我说啥了？你是有多不喜欢这份工作？无奈我是负责班级书刊发放，不得不去那里，那张脸依旧很长、那眼总是有气。

我也想起了老妈的脸。小时候，实在不懂为啥我自己老娘的那张脸，总是那般阴沉沉，如黑脸包公一般凶，老娘（至少在我们面前）很少和颜悦色？说起话来，总是高声吼霹雳如雷，很少和风细雨？

等到我们仨都工作了，老妈升级成了“外婆奶奶”，才发现原来那张“黑脸”也是可以变白的，脸上也是可以笑容可掬的。

生活变了，几十年操心的日子终于熬出头了！那些压在生活的重担，终于可以放下来了。终于不用紧绷着神经，去面对每天繁重的农活与家务、以及不知道何时会出现的种种风险了！

想想，为了养活我们仨，老爸老妈没有选择和村里其他的年轻人南下打工，而是选择在村里做农活。10多年前，才30来岁的老子娘，既要种水稻、挖田土，还养了一块鱼塘，逢赶集就得卖鱼、卖鸡鸭，后来还种烤烟，猪价好时养成批的猪、猪价掉时种成批的菜，老娘在大冬天凌晨两三点起来掐菜……这样的生活重压之下，那张脸的笑容，如何不被吞没？

也许，变化最大的，除了中年男人的啤酒肚，就是中年女人的脸了吧！

曾经那些阳光明媚的少女，在历经婚姻的洗礼以及生活的围攻之后，可爱少女变成了自己曾经不喜欢的“中年大妈”。除了年龄和地心引力的原因，更多的，也许是生活给的吧。

日日忙碌的工作和繁重的家务，多数都是压在女子身上的，这已经足够消磨掉她那红润的脸庞和白皙的双手；

若家里的猪队友是正宗的“甩手掌柜”（大部分猪队友挣的并不多，不接受反驳），家里还有一个甚至多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娃，她不雷厉风行、抬高音度，八成无法掌控这平淡又磨人的生活——那温柔的轻声细语、那平和暖人的面孔，也被收走了！

过来人说过，中年女人的脸，要想年轻，除了自己不偷懒，穿着化妆勤快用心些，最主要的是——

家中经济温饱，有个能管事、对她好好说话的丈夫！

当然，现实远比想象残酷，已婚的女子没能拥有一个“能管事、好说话”的老公，或者换老公的机会成本太大，要想自己的“脸色好些”——

一是努力工作，积攒自己的经济基础，生活中80%的麻烦都能靠钱解决：糟心事少了，少操心，生活压力没那么大，脸色自然会好些；

二是，生活有些事，可以佛系些，学会取舍。比如，若你要上班又要独自带娃去那么家务可以适当糊涂些。

三是，适量的运动和打扮，可以让你更有精气神。

四是，从心底热爱生活，笑口常开，去发现生活和世界的美好。你会发现，即使素面朝天，你的脸色与气质，也会大有不同。

啊！从心底里劝一句，未婚人士，好好工作，认真择偶，决定着后半生的幸福和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