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研究室的厕所里放了一把有香味的干花，我不懂香，但总觉着干花串到走廊里的味道闻起来很像郭老板的香水味儿。郭老板是我的第一任也是迄今唯一一任老板，在德国盖了很多年节能高层后回国跟大学同学合伙创业。2006年，北京东南四环，工作餐五饼二鱼。

        那时候上班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加班的时候一周不回家，兴致来了上班途中也会绕到东三环的使馆区看看落光叶子的法国梧桐和在寒风中排队签证的人们，偶尔也有风衣丝袜高跟鞋闪过。 郭老板个子不高相貌平常，穿浅色的衬衫，用黄屏直板诺基亚，给大家打招呼是德国味的哈喽。没事了会给我们分享他留学又流血的青春，也会指着每月从德国寄来的建筑杂志上的墓地项目说，小李啊，去欧洲吧。看，欧洲连墓地都这么漂亮。

      后来我放弃了吃五饼二鱼但也没有去欧洲。我换了个地方继续打鱼晒网的晃荡着，只是新换的干花让我偶然想起了那些个通过大厅里有没有郭老板的香水味儿来判断迟到会不会被抓住的早晨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