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药水only/校园AU 文中出现角色均无年龄差/渣文笔

一直到高中毕业，黄旼炫还有很多关于学校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为什么出了学校门往右走五分钟就可以到的那家甜品店永远有卖不完的甜甜圈”就是其中一件。

读了高二之后，因为家住得都离学校很近，黄旼炫和邕圣祐都提交了走读申请。他们关系很铁，因为从小就认识，一起玩到大，家长之间也都认识。顺理成章他们一直读同样的学校，却从来没有同过班，更让黄旼炫奇怪的是，邕圣祐每次都分在他的隔壁班，要不是在他的班级左边，要不就是在右边。有一次放了学两人一起回家，黄旼炫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这个疑问。那时已经接近秋天了，那天的邕圣祐穿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外面套着白色的校服衬衫，哼着歌踩着自行车，闻言转头过来笑了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啊？说明我们有缘分呗。”

缘分啊。缘分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01

相比起仿佛无限供应的甜甜圈，“为什么邕圣祐每次吃掉一个甜甜圈用的时间总是一样的”这个问题当仁不让，必须成为“最困扰黄旼炫的终极疑问”。

七十七秒七，一分钟又十七秒七，分秒不差。

从邕圣祐接过阿姨手里递过来的还热乎着的甜甜圈，剥开吸油纸咬第一口开始，到他咽下最后一口并且舔干净嘴角残留的碎屑结束。黄旼炫每次都偷偷跟着计时，而伴随轻轻“滴”的一声出现在屏幕上的数字永远都是1'17'7，不是1'18'7，也不是1'17'8。

然后他就会听见对面的邕圣祐舒服地咂咂嘴，在甜品店夏天开20度的空调里伸一个大大的懒腰，把圆形的吸油纸对折对折再对折，折成一个不能更小的平面圆锥形，精准地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再然后，不管他来之前情绪有多糟糕，这个时候的他都会心情大好地哼着更加欢快的歌招呼黄旼炫回家。

原来甜食可以有这么大的魅力啊。

他们认识了太久了，黄旼炫完全可以自信地说，他是除了邕圣祐家人之外最了解邕圣祐的人。不，也许，比他家人还要了解吧？每天一起吃饭的时候邕圣祐总会唠唠叨叨把一整天在学校里班级里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地倒给黄旼炫，再加上数不清次数的深夜聊天，几乎形影不离的每个假期，发生在邕圣祐身上的每一件事情，讨厌哪个老师不喜欢哪个同学，今天又收到了谁的情书，谁又被起哄和谁谈了恋爱，他都或多或少地知道。作为交换，黄旼炫身上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邕圣祐也可以一件一件数得清清楚楚。

但有一件事情不一样。

高一暑假第二天的下午，他们从电玩城回来，刚到小区楼下，邕圣祐跃下自行车，突然笑着转头问他在学校里有没有好感度很高的女生，黄旼炫愣了愣，垂了眼，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问他今晚想不想一起吃披萨。邕圣祐闻言也愣了愣，很快明白黄旼炫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也就不再追问了。

那天下午那短短一分多钟里发生的任何细节黄旼炫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活了十几年，他第一次听到了自己左胸口因为紧张突然加速的心跳声。黄旼炫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只能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心里祈祷他不再追问。果然邕圣祐再没提起过，他也松了一口气。

这个问题，他比邕圣祐还要好奇，好奇了很久了，但每每到了嘴边，却还是被他生生吞回肚子里。

他不敢问邕圣祐，是因为他自己也不敢坦白。

即使聪明如他，也无法确认邕圣祐是否知道自己喜欢他很久了。

02

黄旼炫高二的时候被选为了学生会会长。他一直都还很清楚地记得面试新生时问到“除了学生会还有加入什么社团？”的时候有将近一半的一年级生回答了“街舞社”，而这其中几乎所有人被问及加入原因时，都回答了“因为邕圣祐学长很帅”。半个多小时的面试下来，笑点超低的金在奂都已经从刚开始时一听到这样的回答就忍不住嘿嘿嘿笑变成了习以为常。

是啊。的确很帅啊。

他还记得高一刚入学时，在为新生召开的社团晚会，街舞社出了两个节目，其中一个就是邕圣祐单人表演他最擅长的poppin，效果非凡，就连他这个已经看了很多年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鼓掌欢呼。当天晚上晚会结束之后，黄旼炫和崔珉起在艺术厅侧门口分发统一的社团报名单，新生们叽叽喳喳讨论今晚表演的声音时不时窜进黄旼炫的耳朵里，主角除了嘻哈社从初中就开始吸引迷妹的赖冠霖，就是邕圣祐。

这家伙，男女通吃啊真是的。

等最后一个学弟接过报名单鞠了一躬离开之后，已经过了晚自习下课的时间了。崔珉起打了个哈欠侧身从门口往艺术厅里望了望，“好像没人了唉，旼炫我们可以回去了吧？”黄旼炫接过他手里剩下的一小沓报名单，点点头，“麻烦你啦，早点回去休息吧。”

“旼炫你才需要早点休息呢，这几天也是够累的了，”崔珉起抬手整了整头发，笑了笑，“唉话说今晚圣祐果然又猛吸一波小粉丝啊，下次要跟他讨教讨教。”

晚上的风有点冷，黄旼炫紧紧自己的外套，看着崔珉起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进了艺术厅。

“下次再拖这么晚你就别等我了吧。”整条街上安安静静的，暖黄色的路灯下只投下他们两人长长的影子，黄旼炫偏头看了看走在他身边的邕圣祐，“太晚了，你也挺累的。”邕圣祐不满地“嗤”了一声：“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啊？我怎么会丢下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啊？”

黄旼炫低着头没有说话，邕圣祐也不在意，接着把刚才表演结束在后台河成云和金在奂又唱了什么搞笑的歌然后自己又发出了分贝多大的笑声，姜东昊在另一边门发报名单的时候又吓坏了多少个学妹等等等等细细碎碎的小事全部告诉黄旼炫。黄旼炫垂着眼，安静地听着，逮着邕圣祐一个喘气的机会，开口说：“那关于你呢？”

那关于你的呢？我不在的时候，在你身上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邕圣祐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黄旼炫抬眼看他，补充说：“在你身上有发生什么吗？”

邕圣祐挠挠头，纠结了一下，正想开口说“好像没有啥啊…”就被黄旼炫抢先打断了：“刚才跟珉起发报名单的时候，我们还讨论了一下你呢，”黄旼炫整了整自己被风吹乱的刘海，“珉起说你今晚一定又吸了一波迷妹，下次要找你讨教讨教呢”

“崔珉起自己已经够吸引人的了，还跟我学”邕圣祐撇撇嘴，“要是再跟我学了他估计就打遍学校无敌手了吧。”

“这么有自信啊，”黄旼炫扬起嘴角，伸手拍了拍邕圣祐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刚才我们也没少听见学妹讨论你呢，所以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呢？”

空旷的街上只有路边楼房里时不时传出的隐约的说话声和他们轻轻的脚步声，黄旼炫表面上维持着平静正视前方，心里却是一团乱麻。他不知道自己哪一步没有计算清楚，一不小心就把藏在心里最深处的话说了出来。说出口的话也无法收回，他只能安静等待邕圣祐的回答。

他感觉到邕圣祐歪着头看了他好一会，才慢慢地说：“有呢。我有喜欢的人，而且喜欢了有一段时间了吧，最近才发现。”

03

那天之后他们继续招以前一样相处，相安无事，如果非要找出有什么不同的话，也只能是黄旼炫不再每天都在邕圣祐吃甜甜圈的时候帮他计时了。

说不清为什么。他坚持了这么久，每天都对出现不同的结果满怀期待，可是一次也没有实现过。太失望了，因此他失去了兴趣吧。

那他对邕圣祐呢？

他不知道。

04

他们的关系也并没有一直都这么好。

黄旼炫托着下巴，无意识地敲着手中的笔。讲台上物理老师一丝不苟地讲着物理对精确度要求的严谨，本就是枯燥简单的内容，搭上这样的语调，火辣夏天的阳光恣意潇洒，清凉的风时不时钻进教室里。

这样的天气，太适合走神和睡觉了。

黄旼炫看了看四周昏昏欲睡的同学，再看看讲台上的老师。粉笔被用力地磕在黑板上，每磕一下就掉下来一片白白的粉末，在空气中飘了飘，落在老师略秃的头顶，掉进黑板槽里，或者飘到第一排同学的桌面上，黑板上“时刻与时间”写得干脆利落。

时刻与时间。一分十七秒七。黄旼炫无法阻止自己的脑海里弹出这一串数字。

他想起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邕圣祐的争执。

事情的开始好像是高一某一天放学黄旼炫被那时候的学生会会长和教导处的老师喊去布置任务，邕圣祐百无聊赖地在操场上兜圈的时候，被同年级一个女生拦住表白了。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黄旼炫不清楚，因为在他完成了任务找到邕圣祐的时候，对方并没有和他提起。

直到第二天早上来到教室，邻座的女生一看到他坐下来，就激动地问他：“旼炫旼炫，圣祐他昨天放学以后有和你说那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吗？”

“哪件啊？”黄旼炫皱起眉头，女生不可置信地扬起眉毛：“怎么会？这么大的事情他没有和你说吗？”于是黄旼炫才从她口中，知道这件传了一整晚的校园八卦。

邕圣祐被表白这样的事情本来已经不值一提了，现在居然能沸沸扬扬传一个晚上，黄旼炫一开始有些奇怪。听完女生简要的描述，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那个表白的女生回来之后和同学们说邕圣祐没有拒绝她，模棱两可地给了个回复。换在以前，同学们都知道邕圣祐平时对女孩子有礼貌，从不起冲突，但在被表白这类的事情上一向是果断直接，不留一点情面。如今那个女生竟然收到了这样的回复，一下子在年级里掀起了大浪。

“旼炫你觉得呢？我们大家讨论了一个晚上还是觉得圣祐不会这样的，但也没有证据，昨晚圣祐班上他的好朋友也联系不上他。”女生摊了摊手，“本来想等你来就问你的，结果你竟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黄旼炫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心里像被人挖了一块一样，空落落的。为什么不和我说呢？是觉得...我不需要知道了吗…？

中午吃饭的时候邕圣祐也没有要提起这件事情的样子，黄旼炫低着头扒拉着餐盘里的饭，心里想着的全是早上那个女生的话。邕圣祐奇怪地敲了敲餐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黄旼炫扬起头，努力摆出一个微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在想，邕圣祐同学今天中午怎么还会来找我吃饭啊？”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句话明里暗里指着昨天下午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带上他心里缠结一上午的气愤，又被他刻意摆上了调侃的意味，听起来刺耳极了。

果不其然邕圣祐脸立刻沉了下来，“啪”一下放下了勺子：“黄旼炫你什么意思？连你也这么觉得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你没有和我说，那我只能按照我所听到的来理解了啊。”明明心里是想和他道歉说对不起，到嘴边却成了这样明显的质问。黄旼炫捏紧了勺子，抬头对上了邕圣祐写满了失望的眼睛。

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给他再开口的时间，邕圣祐猛地站起来，收拾好餐盘快步离开了餐厅。

黄旼炫愣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抽了抽嘴角。

你很失望，其实我也很失望啊。

那天下午黄旼炫没有看到等他的邕圣祐，问了他们班同学也只得到了“唉圣祐他一放学就走了啊”的答案，黄旼炫叹了口气，只得自己一个人出了校门。

风吹过来只吹起了他一个人的衣角，能听见的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身边没有那个熟悉的嗓音说着琐碎的小事。真不习惯啊。

是我的不对吧。我没有相信他。就连班里的女生都相信他不会那样说话的，我怎么能不相信呢。他一定很讨厌这样不被信任的感觉吧，何况还是我呢。

第二天邕圣祐迷迷糊糊来到教室，径直走到位置上坐下，意外地发现桌上放着一小罐粉色的东西。

什么玩意啊？邕圣祐拎起来仔细看了看，一小罐草莓奶酪布丁，他回家路上便利店里有卖，他吃过蓝色的牛奶味，没试过这个看起来很少女的口味。

布丁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邕圣祐拿起来，熟悉的字迹工整地写着“不好意思啦，是我冲动了没有选择相信你。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也可以，原谅我吧:)”邕圣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真是难以想象那个人这么撒娇一样的说话的样子啊。他撕开布丁的包装纸，拿塑料勺子挖了一口，熟悉的布丁软嫩嫩的，草莓甜香的气息溢满了整个口腔。

味道还不错，以后就吃这个了。

下午放学如往常一样等到了邕圣祐的黄旼炫悄悄松了一口气，好歹是哄开心了。邕圣祐走过了作势踢了他一脚，瞪了他一眼，“你真的觉得我是会那样说话的人吗？我还没有喜欢的人呢。”

是了。他那时候，还没有喜欢的人呢。

05

如果这是一场拉锯战的话，他不可以先认输。

表面上云淡风轻维持着最好的兄弟的关系，实际上一次又一次按耐不住冲动悄悄试探，恨不得立刻开口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又怕对方像拒绝那些女生一样拒绝他，连做朋友的理由都失去。

06

进入了高三最后一个学期，气氛不意外地变得更加紧张了。

伏在堆起来高高的课本和复习资料后的每一张脸上都写着不服输不放弃，一模一样的白色衬衫校服都穿出了战袍的滋味。黄旼炫课间抬起头，捏了捏酸痛的脖子，天气很好，外面是晴朗的蓝天，大树伸到窗边的树枝上细小的叶片在风里摇晃。

他莫名地心安。他知道隔着一堵墙的另一个教室，邕圣祐也正在奋笔疾书，透过不同的窗户从不同的角度，邕圣祐也可以看到湛蓝的天和摇晃的叶。

他们的未来好像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但黄旼炫可以确定的是，这目前不可知的未来，一定会是绚烂精彩的。

前几天和崔珉起闲聊的时候听崔珉起提到邕圣祐。崔珉起眯着眼说这几天去篮球场放松的时候还是见得到他，得空的时候两人还会凑一块来一场PK。他夸张地感叹邕圣祐打球还是又帅又厉害，自己都只能勉强打个平手。赖冠霖在旁边听到忍不住插嘴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夸圣祐就好好夸啊怎么还扯上你自己啊。崔珉起装出生气的样子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赖冠霖说你说什么我就带上我自己怎么了难道我不厉害吗。赖冠霖不屑地翻个白眼表示我不跟你这种人一般见识。崔珉起气得要冲过去打他又碍于教室里动作不方便，两人的眼神于是在空气中交战了几百回合，不分胜负。

黄旼炫手里转着笔，微笑着看他们打闹，心里想这样的日子真好啊真好啊，可是就快要走到尽头了。上次无意和崔珉起提起这个，反而被他骂了一通，好动的崔莲花同学瞪着眼睛凶巴巴地不许他再说这样的话，等黄旼炫拼命点头答应不再提了，又低了嗓音，轻轻地说，

没关系。至少我们现在都还在一块呢。

尽管如此，黄旼炫还是忍不住要提前考虑之后的事情。

之后呢？之后...我们还能都在一块吗？

07

高考的结束跟它的到来一样快。考完最后一科黄旼炫在考场外找到邕圣祐，周围都是同龄人放肆的欢呼和尖叫，邕圣祐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开心，相比之前只是多了一些放松。

两人一言不发，像之前那样，沿着那条走了三年的街，慢慢地往前走。到了那家甜品店，邕圣祐自然地转弯拐了进去，他推开玻璃门的瞬间就有冷气扑到他的脸上吹起他的刘海。黄旼炫在他身后，看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微不可察地眨了眨眼。

他无暇去想邕圣祐为什么一反常态地沉默，他脑子里都是今天就毕业了，尽管他们成绩不相上下但黄旼炫也无法保证他们会选择同一所大学。

也许缘分到这里就是尽头了吧。

黄旼炫在他们每次都选择的角落位置上坐下来，邕圣祐捧着跟往常一样口味的甜甜圈走到他对面坐下来，还是一言不发。黄旼炫深吸了一口气，把视线投在对面人脸上，伸手在斜跨包里摸出了他的电子表。

邕圣祐剥开吸油纸，张嘴咬了第一口，黄旼炫同时按下计时按钮。邕圣祐吃甜甜圈的时候一直很专心，黄旼炫看着他咬碎甜甜圈上裹着的糖霜，软软的面包被撕下来，蘸在嘴角的巧克力酱被他的舌头舔掉。这不是他第一次看邕圣祐吃甜甜圈，但一定是最认真的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吧。

如果他真的有喜欢的人，现在考完试了，一定会去表白吧。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他有没有一点可能会喜欢我呢？

转眼甜甜圈只剩下了一小块，邕圣祐一口咽进肚子里。黄旼炫熟练地在他停止咀嚼的时候按下暂停。77秒7，还是没有改变。还是没有给他任何惊喜。

他自嘲地笑了笑，收起手表，接下来邕圣祐会舔舔嘴唇，把吸油纸对折对折再对折，折成圆锥形，然后扔进垃圾桶。

再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黄旼炫垂着眼，胡乱地想着。

正在此时，有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扶住了他的下巴。黄旼炫刚从胡思乱想中惊醒，就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人抬了起来。

直到邕圣祐的脸在他眼前倏的放大，还沾着一些面包碎屑的他的嘴唇贴上了自己的嘴唇。

邕圣祐站起来向前探出身子，闭着眼。

他从未这么近距离地看过邕圣祐的脸，学校里女生们议论的热点——他那双藏着星星的眼睛闭着，睫毛微微颤动着，拂在自己脸上。

邕圣祐撑在桌上的手有些支持不住，等黄旼炫回过神来，邕圣祐已经微微抬头打算结束这个仓促的亲吻。

想得美啊。黄旼炫迅速抬起手按住了邕圣祐的后颈，微微仰头闭上眼，略有些凶狠地碰上了他的嘴唇。邕圣祐没站稳，差点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这个吻相比之前的更加仓促和慌张，黄旼炫不熟练地撬开他的嘴唇的时候甚至不小心磕到了他的牙齿。吻技真的只有现场练习才能得到提升啊。黄旼炫生疏地舔过他的口腔，如他所料，第一次尝到了甜甜圈甜蜜的滋味。他很快发现邕圣祐和他一样生疏，两相比较他还更胜一筹。

体谅到对方还在努力维持着一个难受的姿势，黄旼炫使坏地啃了啃他的下嘴唇才送开手，慢慢放开了他。邕圣祐飞快坐下来，脸红得彻底。黄旼炫自然地把手放在桌上，看着他尴尬地咳了一声，抿抿嘴，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

认识这么久黄旼炫还没有见过他这么害羞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加藏不住：“难怪你这么爱吃，挺甜的。”他伸手拿过桌上还摊着的吸油纸对折对折再对折，折成圆锥形，正想学着邕圣祐抛进垃圾桶，没想到被邕圣祐一把抢过去抛进了垃圾桶。黄旼炫愣了愣，自然地隔着桌子握住他的手，“走吧。”

“你咋别扭这么久呢？惦记着我多久了？”安静地走出去一小段路，邕圣祐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黄旼炫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久好久了。在你还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就已经很久很久了。”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呢？这么怂。”

“你难道特别勇敢吗？”

“起码比你勇敢。”

午后的太阳散发着余热，两个人的手扣在一起。

不需要多余的话，也不需要甜蜜的表白，不甘被隐瞒的温柔而真实的感情就自然而然地满满地从心口挤出来，欢欣雀跃。平时闷热的空气、马路上嘈杂的喇叭声，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小路，这些之前为他们所厌恶给他们带来坏心情的周围的一切好像突然换了角色。他们惹人讨厌的棱角被抚平，轮廓变得柔和，霎时都变得可爱了。

当我真心爱上你，天地也会变温柔。

灿烂的未来等着他们一同书写。

-Fin-

*憋了三天终于在开学前憋出来了！！爆了字数，敲紧张希望大家喜欢啊！

眼药水for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