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毛多就不怕薅，这个VIP，那个VIP的。

没毛？特别是秃秃的。

不是我一毛不拔，而是我身上光溜溜的，啥毛也没有。

只好忍痛挂电话了。

不要怪我无情哈！

还有，也怪你的声音忒也难听，莫名有反感。

……

1

工作时间，在等电话。

对方电话号码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年头基本都用微信，偶尔有电话但总是忘了存。

突然有个电话进来，号码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长相。

以为就是这个。

接了。

听筒里，一个咄咄逼人的口吻。

听起来像一个老头的声音，感觉没有70也有60。

「爷爷语重心长的和孙子讲话」，这种口吻。

拜托，我的爷爷在马克思那待了也快有20年了，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第一反应是，难道又是我母亲某个炸片群里所谓的「要考验群里同志的革命意志」的灵魂回访电话？

那帮人讲话也有这种感觉——语重心长。

炸片群，90%都是老头老太。

他们的头像，穿着整齐的明显P过的西装，用着土红色的背景，目光呆滞，感觉那个脑袋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充斥着「假」的氛围感。

倒是和「炸片」出奇的一致。

以前我母亲偶尔会神秘兮兮地对我说，「这几天『Z国梦』项目可能有人打电话问你，无论他（她）问什么一律都说『不知道』『没参与』……」

又过了一段时间，同样的话又会来一遍，「这几天『大业』项目会打电话给你，问题答案我发你了，记得看一下……」

「怎么，这次不是『不知道』『没参与』？」

「要注意保密！」

其实，最爱泄密的人是母亲大人您啊！

真正的保密，要烂在肚子里。

不过，倘若炸片群的所有人都烂在肚子里，它去哪炸片？

「保密」这档子事本身就是个笑话，这年头，个体还能有秘密吗？

众人皆知的秘密。

确实，一开始也接到过几个这种电话，我一般直接挂了。因为老头老太说话很墨迹，话都说不清楚，还出来学人炸片，多半是被人利用（被人骗了还帮人点钱）。

于是，老头的声音给我一种不可磨灭的印象。

但，接都接了，且看他要耍什么花样！

但希望快点，等电话呢。

2

那家伙一上来就报我的名字让我觉得莫名的不爽。

他说，我是某某银行的专属客户经理，之前管理您的客户经理离职了，我来做个交接……

我说，以前你们也没有谁找过我啊！

他说，以前公司管理可能比较混乱，现在我接手了，就必须把好处给到你。咱们加一下微信，以后有需要买车啊、贷款的可以找我，你的微信是那个叫胖——胖——肿的吧？

…………

基本确认不是炸片老头，就是一个银行推销包装成客户经理的。可银行为啥找一个这么老的老头来「骚扰」我？

我想挂掉，但看他还在那叨叨叨叨，都担心错过等电话。

于是我说，微信聊吧，挂了。

可对面还在那一个劲地说，我是那个桂林啊，桂林啊，一会挂了马上点通过，不要忘了啊。

什么桂林？

你以为我是为了赶紧加你微信，才着急挂掉的吗？

我是为了着急挂掉，才「答应」加微信的。况且你凭什么命令我，就因为你「老」吗？

挂电话的一瞬间，感觉这个世界都清静了。

「切，又是一个推销的……」

3

但那挥之不去的「桂林」二字一直在我脑门上空盘旋。

我好像被成功「洗脑了」。

简单内容重复说，果然印象深刻。

要等的电话，一个下午也没来。明明是那边急，搞的好像我这边很急一样。「皇帝不急太监」。等我下班了，他开始打进来了，猴急猴急的。微信语音电话，我不接了，有事留言。

结果那边真留言了，两个字。

草，两个字能解决的这么简单的问题，就非要打电话，制造仪式感？

对吧？

「是」还是「不是」，够简单了吧！

简单问题复杂化，似乎是一类人的共性，包括我。今天这么简单一个题目的问题写到现在还没进入正题。

其实我的文章没有所谓的正题，看完标题就可以翻到文末领福利了，倒也简单——简单问题复杂化后的简单处理。

你们是最棒的。

4

好吧，刚才说道，这个「桂林」成功地勾引到了我。

第一，魔都这确实有一个叫「桂林路」的，我在那待过，那个银行的营业点也确实在那里。

第二，这个「老头」我很好奇，为啥银行找了个老头来对付我？

所以，是那个「老头」叫桂林，还是说他是桂林路营业厅的职员，我居然想要把他搞清楚。

微信确实有一个好友申请提示。

这个新电脑版微信依旧没闪烁，只在某图标右上角显示了一个小小的①。

点开一看，我去，这老头看起来顶多20出头，头像是一个招人烦的臭屁小年轻。斜眼藐视一切，一副欠揍的表情。

和70岁的声音放在一起相当违和。

这让我想起张学友的《你好毒》——拽拽的样子，你真的心太坏！

但有一说一，这长相可以去当idol。

可惜，我这个岁数的人对idol有一种天然的厌恶感。

娘。

当然也不排除一个老头拿他的孙子照片当头像的可能性。

但概率不大。

但凡拿孙子当头像，一般会选可爱的。这般「目中无人」的，也只有极品老头才干的出来。

总之没啥好感。

本来想加微信的瞬间就不想加了。

为了前后一致性，姑且还是叫他「老头」吧。

之后老头电话又进来了。

不接。

电话开静音。

之后老头短信进来了，说你为啥还不加他，好像我说到不做到就是一个「不守信用的小人」。

再过一会儿，另一个陌生电话进来了，我一看和之前的号码只有后四位不一样，多半是一伙的。

不接。

后面又陆续打了几个。

最后一个，我下班回家了，实在受不了，接起来和他说，请不要骚扰我了。

于是就有了开篇的诉苦短信。

我一个被骚扰的，却变成全程恶人。

我就不该接这电话。

但接之前我能预测到是个骚扰电话吗？不能。

以前小米手机或许有这个「电话拦截」功能，但自从用了三星，所有电话就都能进来了。

或许，是他那「讨厌」的声音让我多接了一会。

反正不管怎么说，恶人就恶人吧。

这种以前从来不出现，突然出现了的「客户经理」，打着「一切为了VIP服务」的旗号，不可能是为爱发电的。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薅羊毛。

借着各种各样增值服务的名号，最好能谈成某些业务，比如忽悠消费，忽悠贷款。

毛多的不怕薅，于是这个VIP，那个VIP的，倒也无所谓。毕竟花了钱，一定有很多方便之处。

但我就是个「一毛不拔」的，不是我坚韧「不拔」，而是根本没毛。

我光溜着呢。

对他其实没影响，

薅不到就找下一个目标。

但没见过薅羊毛失败的，最后还要恶心一下你。

不，全程恶心。

明明是个20出头的小火鸡，却有一个70岁的声线。

老天爷赏饭的声线，可在我这为啥听起来那么难受。

前面一个，卖保险的，好歹到最后才体验到的反感，大家和和气气，感受还挺好。

也许，有的人不适合推销。

又也许，某些人对某些人自打一开始印象就不好。

「就是不喜欢」怎么办。能如何，又能怎？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