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我结婚不久后就怀孕了,家婆身体不好,病中的她希望我能给她生个儿子,鲁蒙也希望有个儿子。结果我生下女儿,我有苦难言。
第四十五章 家婆去世
女儿满月了,但并没有像别人那样热热闹闹地办个满月酒。其实,我并不是虚荣的人,一定要办酒那个排场。但女儿出生以来,鲁蒙从来都是不闻不问,这足让我心寒到了极点。
本来我心里已经很压抑了,但家婆的身体愈发羸弱,脾气也更大。尤其是她听见女儿偶尔的哭声的时候,躺在床上她总免不了在大发雷霆,总会狠狠地说:“这贱骨头是不是要咒我呢,我还活生生的没有死,你哭什么哭。”
听了她这样的话语,我觉得她不配做我女儿的奶奶,但她是鲁蒙的母亲,是长辈,我尊敬她,不想和她计较,把她的话当耳边风。
按照习惯,孩子满月了,就该给她起名字。我曾好几次与鲁蒙商量,该给女儿起什么名字。可鲁蒙总是置之不理,这让我火冒三丈。自己的女儿,做父亲却嫌弃,这让人情以何堪。
鲁蒙完全视我为空气,我生气也没有用。既然谁都不待见女儿,我作为女儿的母亲,一定得把自己的爱毫不保留地给予女儿。思前想后,我给女儿起了个名字叫悦悦,目的是希望她能一生幸福,生命里的每一天都充满喜悦。
也许是我生了女儿严重刺激到鲁蒙的母亲了,她每次看见女儿,我发现她的脸色都在变。我也不想看她的脸色,无奈我们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此,我和女儿与她只能在互相伤害里度光阴。
女儿四个月的时候的那天早上,我正在做早餐,家婆突然口吐白沫,手脚不停抽搐。看见这一幕,我吓傻了。
我大声呼喊:“快来人啊,救命啊。”可家里除了女人及小孩外,鲁蒙及他的兄弟们都出去做工了。
听见我的叫喊声,鲁蒙的弟媳和嫂子也跑了进来,她们一看见家婆这个样子,都不约而同地说:“快,赶快打120叫救护车。”
等到弟媳打通120后,她又赶紧给她丈夫打电话,告诉他家里老人突发的严重状况。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来了,我们赶紧把鲁蒙的母亲抱上车,随之而来的医护人员边给她打点滴边叫司机发动救护车。因为鲁蒙兄弟几人都不在家,所以我们五个妯娌也急忙乘上救护车,跟随救护车向医院方向飞奔。
常言道,屋漏偏逢连夜雨。风驰电掣向医院行驶的救护车,走到一段石头小路的时候,轮胎不知道扎到什么东西爆胎了,救护车被迫停了下来。
这时候,家婆明显呼吸困难,她那吐泡沫的嘴唇也开始发黑。我们问她哪里不舒服,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看她这个样子,我们妯娌几个心里也紧张起来。
“师傅,车子出了什么问题?”口齿伶俐的三弟媳急忙问从驾驶室走下车检查车况的司机。
司机抬起头,略显歉意地说:“真不凑巧,车子爆胎了。”
“那我们怎么办?”弟媳不依不饶地问。
“我也不希望车子爆胎,这是我开车那么久以来第一次碰上,如果等车修好,应该要好处时间。这样吧,我帮你打电话”说完他便马上打电话联系其他车。
“时间就是生命,师傅,拜托你叫其他车快速些,行吗?”大嫂也着急了,她几乎在央求司机。
“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爆胎是个意外,谁都不希望发生,另一辆救护车正往这个方向赶。”虽然是寒冷的冬天,但司机的额头上直冒汗。
在焦急不安地等待着,三弟媳再一次拨通了她丈夫的电话,问他是否能向医院赶来了。原来他知道自己老妈发病了,放下一切忙活,直接向医院走去,现在已近在医院门口等候了。
我们就这样被晾在那,等另一部救护车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家婆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呻吟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我们心里着急却无可奈何。
等待的时间真的好漫长,车窗外北风呼呼地刮着,路上行人稀少。我刚探出一个头出车窗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种鬼天气,真的好冷,那寒风直渗入骨头缝里。
救护车终于来了,弟媳看了一下时间,她说我们整整等了半个小时。这时的家婆眼睛微闭着,呼吸困难,我们配合医务人员把她抬到刚驶过来的救护车上。在下车那一会,刺骨的寒风一吹,家婆开始瑟瑟发抖。
我们妯娌五人的一颗心都被悬了起来,隐隐中都觉得这次一定是家婆遭遇的一个劫,能否躲过去得看她的定数了。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终于到达医院了。我们下车一看,鲁蒙五兄弟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了,他们都伸长着颈在四处张望着,在我们下车的一刹那,他们快速迎了上来。然后配合医务人员把家婆送往急救室。
因为鲁蒙五兄弟都到齐了,我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万一家婆要动手术需要我们做决定,我们都没有主心骨,不知道该如何做选择。
站在医院的长廊上,我们任凭北风吹,都沉默不语。这个时候,我觉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健康平安才是福。
虽然平时家婆对我意见颇多,如今她病情突然加重,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刺痛。这时的我忘记了她对我的种种不好,以前曾经对她的厌恨,在这一刻也想全部忘却。我竟然在心里为她祈祷,希望她早日恢复健康。
半个小时以后,医生从急救室出来,我们纷纷走上前去,想知道家婆怎么样了。
“病人家属,刚才送进急救室的老太太快不行了,你们赶紧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医生用左手摘下口罩,用平静的口吻对我们说。
“怎么会这样呢?”我们异口同声地问。
医生叹了一口气说:“送来的时间太迟了,已经回天乏术了。”
我们快速地走进急救室,只见家婆奄奄一息地躺在手术床上,眼睛完全闭着。
“妈。”大家都在叫着家婆,可她毫无反应。接着,鲁蒙五兄弟又依次上去拉家婆的手,弥留之际的她手动了一下,随即眼角有泪水溢出来。一会,家婆的手滑了下去,就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