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古道,芳草连天,岁月流转中何为彼此?何为缘分?那一眼,飘舞的裙摆定格江山万万年。你低眉,我拔剑,相看两不厌!
灯火节夜的京都人声鼎沸,街上舞狮舞龙,青年男女提灯出游,更有不乏者头戴各种神佛鸟首的面具,好不热闹。其中最为热闹者乃是秦淮河上,各种精美画舫船舫穿插其中,更有许多书生才俊结伴而行,各类诗词聚会应有尽有。
秦淮河自北入城,绕皇城一周而自南而出。南阳都城四面八方连淮河出入口而计共十二门,然而拥有世间最高最厚实城墙的京都有门却也无门,就是十二个大洞。这也源于太祖皇帝对后代励精图治的告诫,“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以莫大胸怀而面世天下。
“好美啊!”独孤小艺双手扶在石桥护栏上,望着淮河两岸明灭不定的灯火,神情激动。“你说这天上的星火与地上的灯火哪个多一点?”独孤小艺一脸好奇的回头问。
“灯火如我,明灭不定。星空浩瀚,也是转瞬。”叶北游低声喃喃。
“小贼你在说什么呢”
“那应该还是灯火多一点吧。”
“嗯?”
“你看。”
独孤小艺顺叶北游所指望去,原来淮河两岸有许多人在放各色莲灯,映的秦淮河一边通明。
“据说灯火节是每年河伯苏醒之时,放莲灯可以许个愿望。”
“那你说准吗?”独孤小艺一脸兴奋,眼中跃跃欲试,拉着叶北游就像河边跑去。
“好像不准。”叶北游低声嘀咕,“哎呦!”
“叫你多嘴。”原来独孤小艺闻言踢了叶北游一脚,不知从哪弄来一个莲灯,跑去河边小心翼翼的放在水中,闭上秋水般的双眸,双手相握,很镇重的闭眼默念着什么。
叶北游望着河边静立的伊人,黄色裙摆在风中摇曳,被灯火映的有些发红,依稀可见风中飘舞的丝丝秀发,好气又好笑,心中感慨,“真是爱极了这姑娘。”
“诶,发什么呆啊。”许愿归来的独孤小艺用手推了推叶北游,“你要不要去许一个?”
叶北游闻言苦笑,“我一个大男人就不要了吧。”
“嗯?”独孤小艺眉毛一挑,一声轻哼。
“好好好,我也去。”叶北游说完左顾右盼,见没什么人注意,悄悄跑到河边,又像四周打量一番。瞬间闭眼,抱拳,睁眼。只见一阵风就回到了独孤小艺身边。
独孤小艺看的目瞪口呆,要不是刚刚眼睛没眨过,估计都看不到这一幕。
“你…你…你…”独孤小艺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跺了跺脚,转身向桥上走去。
两人并肩而立,遥望夜空中的灯火,久久不语。安静而美好。
……
“小艺。”
“嗯?”独孤小艺转头望着叶北游,他从未如此严肃,也未如此唤过她。
“我要带你去见两个人。”叶北游稍作停顿,“很重要的两个人。”
“啊?”独孤小艺心如鹿撞,头都快低到衣襟里,小声喃喃,“会不会太快了点。”
叶北游闻言突然笑了起来,先是微笑,后来干脆捧腹大笑,“你就这么愁嫁啊,哈哈哈…”又引得羞极而怒的独孤小艺一阵好打。
离京都数里外的无名小山村,丝毫没有彼阾京都的富贵气。数里外的高墙内烟火不绝,歌舞不息。数里外的山谷里确实安静祥和,鸡鸣犬吠可闻,仿佛两个世界。
已是深夜,一辆马车划过夜空的寂静,停在村口,似是不愿打搅深眠中的村民。驾车的少年跳下车来,马车中又走出一黄裙少女,便是叶北游二人。
独孤小艺一脸疑惑,还是跟着叶北游向村中走去。
片刻,叶北游便在一由几栋简易草屋拼凑起来的屋子外停下,屋内仍有灯火晃动,显然主人尚未就寝,屋外一破布条上隐约可见“私塾”二字。
叶北游上前轻轻敲门,片刻灯火映照着身影由远及近,门开了,屋内一桌一椅一座竹床,桌上笔墨纸砚都有,却也是破旧之物,唯一一个看上去很新的折扇压着一大堆宣纸,上面勾勾画画,显然刚刚在批改。其旁是一叠四书五经,书旁是一个不断晃动的油已燃半盏的油灯。
“北游?”开门的青年人约莫三十岁,眉目间和叶北游有些神似,一身平凡书生打扮,见敲门人脸色惊讶,眼中欣喜更是藏不住。
“这位是?”青年人刚伸手欲拉叶北游进门,见其身后还有一人便出言问道。
“哦。”青年人突然一拍额头,“我说你小子常年不来我这,今日怎么跑我这来了。”
“这是弟妹吧?”青年人一脸玩味。
“这是我兄长,叶知秋”叶北游似乎早已对青年人行为有所预料,并未多顾,转而对独孤小艺道,“也是世人所熟知的,昭仁太子。”
哪怕上次对叶北游出身皇室有所了解,独孤小艺还是呆在了原地。腥风血雨?明争暗斗?皇权夺嫡?皇子像个无赖?太子更是个教书先生?
“我现在可就是个先生。”叶知秋有些无奈。
“你真是太子?”独孤小艺还是有点吃惊。
“不像?”
“不像。”
“我也觉得不像。”叶知秋爽朗一笑,“呵,弟妹认为太子应当如何?”
“车马仪仗,气势逼人。然后…”
“君者,天下也!”叶知秋遥望远方,又看看四处已经睡下的各家百姓,声音低沉却坚定,“为君者,立足之地,便是天下!”
那一刻,身影浩大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