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像一本书,一页页翻着,最终就成了你的样子。
那一年,你是快1岁的小宝宝,他是7岁的小调皮,看你就十分喜欢,非要抢过小推车,推你出去玩。回来后,你生了人生的第一场感冒,从此有了第2次,第3次……妈妈从此跟着你日复一日的忧心。
那一年秋天,你两岁,醒来妈妈不在身边,小眼睛转了转,自己拿起小背心,小胳膊小脑袋伸一伸,完美的完成了穿衣。妈妈开心的鼓励了你,成长的一小步,就这样铭记。
那一年,你3岁,父母经常在外地,你寄居在外公外婆家里。机灵的小人儿,老人十分喜欢,不仅因为你是唯一的小女孩,更因为可爱又乖张。会把从大人那儿学来的话讲的有趣又孩子气。外公给你去了个小名叫人鬼(精灵鬼怪的意思)。从小你只听过他喊你这个小名儿。
舅妈在外人面前说,外婆不喜欢自己的孙子,就爱你这个外孙女,大人们老爱逗你,让你说些谁喜欢你,你喜欢谁的话,你咿咿呀呀学给大人们听,逗得大家乐呵呵的好玩。而你却一直记得,因为你精怪挑剔,那时候你只吃刚出锅的蒸鸡蛋,她给你吃放剩的,你不肯吃。表哥们比你年长,都是一起苦着揣着长大的,她都没仔细顾及过自己的孩子,又怎能顾及到你呢。后来,只要舅妈给你做饭吃,你就逃跑。
小舅舅有一群不爱读书的怪同学,大人们也总说舅舅不爱读书,学不进去。于是,舅舅后来不再上学,记得最深的就是他最爱拿你去和其他小朋友比,比你长得白,再骗他们,都是因为你在家只吃白米饭。虽然你不是一个爱学习的好孩子,但你是一个好舅舅,从来都很关心照顾小外孙女,总是为她感到骄傲,不管是她小时候长的比别人白,还是有很多小朋友来家里玩,还是后来长大成人。
那一年,你两三岁,洪水淹没了屋后的小路,调皮的他,非要带你去河里钓鱼划船。看不到水里的路,你一步也不肯走,他拽着你,把你提起来,走过了小池塘,你再看着他划船划翻了,乐呵呵的在岸边笑。还好,调皮的小男孩总是都会游泳的。
那一年,你最喜欢的游戏就是在外婆家那个宽敞的台阶上跑来跑去。吃饱了饭,开心的不得了,更加跑的乐呵。一天,外婆把你交给了他,嘱咐他中午给你弄饭吃。他先盛了一碗饭,看着你吃完,问还吃不吃,接着第二碗,再接着第三碗。后来觉得你可能实在吃的太多了,劝说不吃了好不好,才叫停。你吃完去台阶上没跑两步,全吐了。后来才知道小小的你,只会乖乖的顺着大人的想法来说话。把自己完全的交付给了大人们,哪怕他只是比你年长10岁,一样也只是个孩子,不太懂两三岁的小孩到底能吃几碗饭。
稍微长大了一点点,又一次,外婆要出去,为了不让你到处跑,给你安排了事情,让你在她回家前要剥一篓筐棉花。估计会让你剥上一大上午。毕竟也不太放心,于是叫上他,让他时不时去看看你。当你已经完成任务的80%时,他来了,不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不听外婆话,而是告诉你,要带你出去玩。你说外婆交代的任务还没玩,他告诉你没关系,呼哧呼哧给你在篓筐里扒了扒,把原本一朵朵结实的挨在一起的棉花团弄的蓬蓬松松,看起来正好装满了一篓筐,这样任务不就是完成了。你就这样高高兴兴跟着他到野外乱串。外婆回来后,你还是诚实的告诉了你的任务是如何完成的。
那时候国家计划生育,你有了个弟弟,妈妈带上他去到了爸爸单位。你被寄养在这里,而你并不孤独。因为大家都很爱你,对你呵护备至。那一年,你三四岁的样子,弟弟一次回家,浑身都是包,大家给他取了个名叫包大人,不是包拯的包大人。那时候,你看到弟弟可怜的小样子,看着他头上扎着的针,可怜的挂着大吊瓶打点滴,你心里满是同情。
那一天你约莫四岁,那天你特别不乖,古灵精怪的,似乎冥冥中你知道要发生什么。你一直在竹床上睁着眼睛睡觉,外婆们一直在剥棉花,这也是小小的你力所能及的事情,你就是坏坏的去偷看,睡着睡着,突然你良心发现爬起来,跟着剥起了,还没装满一个小碗那么点。爸爸妈妈带着弟弟回来了,从此我们一家人真正聚到一起开始了新的生活。
没长包,没打吊瓶,长大了点的弟弟很可爱,漂亮的大眼睛,会讲简单的话,看着他们你好高兴,还给你带来了最爱吃的香蕉。大家都来打招呼,大表哥看到弟弟,非要逗他要他叫哥哥。弟弟口齿还不清,逼了他半天叫了句多多,又亲切又好笑,大家听着都乐了,那一天那个场景气氛欢快又愉悦。那个年代,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网络,唯有书信往来,好多人都还不认识字。爸爸辞职,回家定居这种事,我们并不知道,直到他们回来了,似乎亲人之间是有某种神奇的心灵感应。
还记得,没有妈妈在身边,你咳嗽,吃甘蔗,只吃用火烤过的甘蔗尖,据说可以治疗咳嗽。吃药又怕苦还不会完整吞咽,只能用糖把一整颗药包起来,一口一勺子把糖和药全吞到肚子里,或者用一口米饭,也就养成了从小吃饭不嚼,乱吞饭的坏毛病。
再后来搬回家了,经常还喜欢去外婆家,感觉那才是你的家,你和他们更亲。不像在家和爷爷、堂哥、伯伯婶婶叔叔们那样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