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维真是有趣的东西,春上村树在飞机上听到那首Beattles的《挪威的森林》,就开始对往事沉迷,然后在心里说道出来吧,出来吧!那些过往云烟就细细的流转于笔尖。而我大多时候的思绪并没有其他事物的牵引,他们像一个个关在牢狱里的囚徒一样,在打开牢门的那一刻,兀自闪现出来,抓挠着我平时的生活,有时候走在楼梯上,或者平常训练中,他们一个个对我发出呐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无力置他们于不顾,只好暂且打开那道房门,任他们肆意的游走。
今天想到了西安,在那么的不经意间,一座座落满雪花的古城充斥在脑海之中,然后就是那段你旅行的记忆,其实我是没有权限站在这里和你一起分享在西安的经历,但感谢人的想象力的强大,我一边闪动着你空间中的每一张沿途的照片,一边勾勒着你在雪地中欣喜,在秦兵马俑前叹息,在风味美食前垂涎的画面。
那天坐火车路过西安,车窗外也是飘着茫茫的雪花,当列车员播报下一站西安起,就难以抑制住内心的蠢蠢欲动,当时想到,你我总算是有一个交点了,只是一条线在离开很久以后另一条线才迟迟的开来。火车在西安站停了五分钟,这五分钟当中的每一秒我都在享受着,享受那种第一次和你贴的如此之近的感觉,那街道上错乱的雪地脚印中是否还曾留着你走的那两行,那道路两旁的霓虹是否可以告诉我曾有那么一个美丽的姑娘从它们身边走过,如果时空可以转换,我是否可以在远处看见你那张不知在我梦里出现过多少遍但仍旧不甚清楚的脸?
如果回忆靠着其他事物的牵引,那么无疑你我之间又多了一个标签,像那首最初的《女儿情》那样,前奏响起时最先想到的是你那篇如花似锦的文,然后是你这个气质如兰才比仙的人,再然后是相识相知的每一个画面,最终临近音乐尾声心中翻滚的是那一丝事与愿违的无奈。这样我就又把我们之间的记忆重新复习了一遍。来这里之前的生活中,随处可以碰触到这些标签,打开音乐播放器,点上陈慧娴的歌已成为一种习惯,然后在她的音乐中开始不可抑止的想你。拿起电话,希望显示屏上出现的是你的名字,然后只要点击阅读,就是你喃喃细语,晚上吃过晚饭总是忍不住把着窗户朝楼下观望,那些或悠闲散步或在器械上锻炼的人群中是不是也有你的身影。中午自己做饭时想起那天我们为互相要做的饭菜一样而大喊巧合,那是土豆和西兰花,我至今记得。还有每次其他人说“是滴”的时候,仿佛已经是一种挑衅,我们之间的东西怎能容许他们占去!
最终我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你已从虚拟渗透到我一点一滴的生活当中,如果妄图把你的一切东西从我的生活当中全部剔除,那么将是一场颠覆。本以为离开了喧闹的城市,告别了从前的生活,你会从我身边渐渐淡去,没有料到,那些关于你的记忆却越发的活跃起来,即便现在没有标签的引导,它们也能够从记忆深处走出来,而且渐渐的发现已经超出了我可以掌控的范围,饭桌上,走道间,抽的每一口香烟里面,窗外的每一阵风当中,它们蜂拥翻转着飘忽出来,欲罢不能。
“风,回家去吧”
还记得夏天我在唐山打工时你写信催我回家吗?我总是在用任性试探着亲人们的关心到底有多厚重,最终虽算不得伤害,但是惹得他们的担心仿佛才能达成最初的所愿,这样的想法本身就是可耻的,利用亲人的关怀来满足内心畸形的报复。
我所经历的一切都逃不出你的关注,你就像另一个的自己散落在远方,却共有着同样的感受。
写完这篇东西,那些标签中又多了许多。那天晚上隔着窗户,看到自己的脸颊,我目不转睛的 望着那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轮廓,恍惚中已经模糊成你的样子,你说我们长的有些相似,即便说是姐弟大抵也是有人信的。
“有种相识不是偶然,是命中注定”这是你看完我的那篇《窗外的小雨》时写下的评论,茫茫人海中能有那么一个人像了解自己般的知晓对方,本身的遇见就是一场奇迹,也许当这场奇迹来的如此突然,让人应接不暇的时候,我们唯有用上天的旨意来诠释它的神奇。
我仍旧安静的坐在那株樱花树旁,一边的抚琴,一边的寻章,只为等待你安然的到来,听我为你浅吟低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