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记得四年多前,观看《奇遇人生》中春夏和阿雅追龙卷风那期的震撼。也因此第一次听到了追风人(Storm Chaser)这个词。
追风人,顾名思义,追逐风暴的人。这是美国追风公司的一个职位,其工作内容是,拍摄极端风暴气象景观。米奇·多布罗纳(Mitch Dobrowner )便是一名追风人。
01 第一次追风
2009 年夏末,他开始研究风暴摄影。一次偶然结识资深追风人 Roger Hill,第二天就开始一场追风之旅。他们从南达科他的平原一直追到内布拉斯加的瓦伦丁,米奇第一次目睹一个 6 万英尺高的飓风(中气旋),这简直是一个超自然现象,他不由得发出感叹:
“妈的。我没法相信我看到的是什么。”
这便是他第一次为风暴的魅力所折服。
02 追风变被风追
你一定被告诫过“尽量别在恶劣天气出门”,但米奇最喜欢的就是在尽可能恶劣的天气外出,因为那样也许会追到更震撼的风暴。
那就要谈谈「熊掌」的故事了。
他从南达科他州开始追逐一场风暴,三四个小时后,追到了怀俄明的一片旷野。随后,仅仅大约过去十分钟,风暴变得极度猛烈,一场冰雹雨随之下落。更惊险的是,它调转方向,以五六十英里的时速直冲米奇而来。一场追风之旅徒然演变为风追之旅。
仔细看,这张「熊掌」的地面都已模糊了。试想米奇他们的仓皇而逃,多少有点担心。
03 纯粹的追风人
作为一个追风人,米奇并没有太多花哨的装备来防备突然的大雨。他的基本装备就是头上的一顶帽子,下雨时,它就成为为相机遮雨的伞。
明明是一个摄影师,但他表明自己对相机并不太热情,相机于他就是一个工具。相比于平时把相机打磨得闪闪发光来当成炫耀的资本,他更喜欢把它当成手的延伸物去了解它,然后在 6 万英尺的飓风前,专心于构图和曝光,拍摄出飓风的模样。
Photoshop 常常是摄影师进行图片后期的好伙伴,可到了米奇这,他不会花费太多时间在Photoshop上。而是把更多时间用于和传统暗房里做的一样的控制、遮挡、加光和反差。
他说自己从不会在按下快门时,去想这张照片能卖多少钱。因为他觉得:
“当我开始把摄影当作艺术时,我需要它真正纯粹。”
正因如此,对于风暴摄影这件事,他更专注风景摄影本身,而非外物。这让他追风暴时更享受拍摄本身,能更自由地进行创造。
04 追逐黑白风暴
而今米奇已经追风十四年了,谈及为何喜欢摄影,要追溯到迷茫的将近二十代的人生。那时,父亲送给他一部古老的 Argus 旁轴相机,他由此迷上摄影。
后来因为工作和生活压力,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远离摄影。
直到 2005 年初,他的家人和朋友鼓励他再度拿起相机,他于是充满热情地寻找多年来失去的时光。
相比于彩色相片,他更钟情于黑白摄影。黑白色调的山、水、树、云,画面宁静而令人敬畏。每当拍到一张好片时,他都能够感觉到:
“在那些时刻,一切都很安静,似乎又一次变得纯粹。”
而一些龙卷风的照片到出现,那些如巨大航母般的存在,深深吸引了他,指引他去追寻……
风暴在来临时,波云诡谲和绚烂的色彩,往往让人目不暇接以至于失去焦点。黑白色调的风暴,反而更能直抵内心深处。
无疑,追风的过程是满足的,却也不可避免伴随着危险。其中,闪电是最可怕的。但这并不可消磨他对飓风的巨大热情,多年来只要没挂,他就继续追风。
他一直把风暴当成一个有生命与呼吸的事物,就好像少年,开始时粗暴而疯狂,展示自己的个性,在几个小时后又变为对存在本身的挣扎,最后慢慢消逝于空中。
因此从某种意义来说,追逐风暴的过程,也是见证一个生命的诞生与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