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寒风冷飕飕的。大片大片的雪花似顽皮的孩子,一伙儿,一伙儿追逐着飘落下来。我拉了拉羽绒服的帽沿, 把头整个缩进了帽子里。顾不上欣赏洁白的雪花,匆匆向诊所跑去。今天是周末,也是最后一天吊瓶,睡懒觉起得稍迟了点,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这会去可能人很多,多就多吧,已经迟了。
走进诊所大门,两边的椅子上坐着几位带着孩子的年轻父母。我仗着自己前几天已经吊过,对医生和药物也都熟悉的经验,一边庆幸着人不是太多,一边径直往里走。刚到诊室门口,就被一个护士给挡住了。她一边塞给我一张挂号单,一边说:“院长已经看见你了,他就给你开上了,你在外面稍等一会儿,对外面等候的人公平。”我接过单子,仔细一看:18号。为了让看病的院长能看见,我越过门口等待的一个带小孩的男士,厚着脸皮往前走了走,站在诊室门口。里面正在看诊一人,一边的床上还坐着两个等候的男士。人还是不多,我安慰着自己,耐心地站在门口,希望医生能看到我,领会我意思,给我一张处方。
护士领着那个排我前面的男孩走进去,站在医生边上。我心想:哦,亲戚!应该很快就检查看完了。可小孩在边上很大一会了,医生还是没注意到他
10多分钟过去了,里面的人陆续走出一两个,那小孩也等的没意思了,走了出来,在门口玩了起来。
一位穿黑色羽绒服的年轻妈妈,带着小孩从外面走来,排在了我后面。她瞅了一眼我手里的号,然后走进了诊室,我也顺势跟了进去。
哪知医生发话了:“你们到外面等等。”
羽绒服站在半地问:“医生,我是10号,就问一下,现在看到几号了?”
“9号。”
无言。她带着孩子退出了诊室。我又急又臊,也悻悻地退了出来。也对,纪律是大家遵守的,排队是对大家都公平的事。可是天天都不变的药,不就是从电脑里调一张处方的事吗?用不了一分钟,咋就不能统筹兼顾一下呢?我等了将近半小时,现在才9号,这18号啥时候才挨到呢?
焦急归焦急, 抱怨归抱怨,等待还得继续。为了不让自己着急,我坐在了门口的一个凳子上,耐着性子翻看着手机。
10点20分了,看看身后,又陆续多了好几个人;望望前面,医生正忙着检查呢。有的说:“等了一小时了,咋不见喊号?”有的说:“照这样,12点钟开到药就不错了。”从门口来的新人,不明就里,也像我一样直接往诊室走,被护士劝了出来,拿上了号。当然也有趁护士取药的空闲,偷偷遛进去,外面等着的人又不能戳破,也许人家是医生的亲戚呢!
我越发着急起来,问护士:“我天天都吊针,药也不变,能不能先把药取出来把针扎上?”不用多想,答案是否定的。
好不容易看到医生站起了身,往对面走去。我马上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医生,我能不能先把药开上?”他看了看我,说“可以。可以。”嘴上说着,他又忙着给病人检查身体。不过,很快他就叫护士取处方。我看他看我的样子,知道是我的,才舒了一口气,总算给我开了绿灯。看看等待的人,才叫到14号,要不然还得20分钟等。
一步迟,步步迟。取药等,扎针等。好不容易在10点50扎上了针,药水却走的好慢,一直拖延到下午3点多,才离开诊所。迟了30分钟,多等了 3个小时。
看个病,在私人诊所都这样费时,更别说大医院了。我的一天时光就这样没了,花钱挨疼不说,待诊的滋味怎一个“急”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