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宴纪实:我要居有竹,还要食有肉

竹宴

新坊镇路口村,一个距离宜春市区不到30公里的村落。

上午9点,我们一行四辆车从十运会出发前往路口村。30公里的路程并不远,而且有宜安公路直达镇上,村村通水泥路直达村里,却足足开了40分钟。

宜安公路虽为省道,却破旧不堪、坎坷不平,泥泞遍地、扬尘满天,还有无数大卡车蹒跚而过……但即便如此恶劣的路况,依然阻挡不了我们行进的热情,因为在前方等待我们的,是一顿独特的美餐,我们愿意一路颠簸过来,也仅仅因为好吃、和好奇而已。

近10点,到达临时借来摆桌的村书记家。院子一侧堆满了竹子、竹截、竹兜,那是工人师傅正在为特别的午餐制作特别的碗筷杯碟,而旁边则负责洗刷刚刚制作完成的餐具,再旁边的简陋厨房则准备进入烹饪程序。

在工人师傅手中,一根根竹子瞬间变成一截截器皿,然后被打磨成餐具,大量裁切废弃的两头镂空的竹截被扔在一旁。光是看这些特别的餐具,就已经吊足了人们的胃口——包括引申的“胃口”和真正的“胃口”。

10点多,进山砍酒了——一种幼竹时就被储存进去随竹子生长的酒。从书记家到竹山大约1公里,一改往日的大雨天气,今天难得阴爽,大家都决定步行前往。一路上各种花草引人入胜,而到了竹山,就完全是漫山遍野竹的天下,置身其中,真如杜甫诗云:“雨洗娟娟净,风吹细细香。但令无翦伐,会见拂云长。”偶尔有破裂的酒竹散落在地,佳酿弥漫山林,又何止“风吹细细香”呢?

但是今天,我们就是来“翦伐”的,专门翦伐粗大的酒竹。有一位阿姨,老当益壮,轻松砍到一棵;有一位姑娘,颇有女汉子之风,也轻松放倒一棵;其他壮年更不在话下,纷纷手起刀落竹倒。砍到之后,只取根部数节扛回,交给工人师傅进一步切割打磨。

回来时,院子已经停满了车,估计又有不少人慕名而来。今天原本是内部圈子活动,只接受4桌共40人的预订,却来了60多人,6桌有余。

不知不觉已过正午,人数的增加并未过多地推迟用餐时间,刚砍下来的餐具和竹酒被一一摆上餐桌,12点半正式开吃。也许因为饿,也许因为香,也许因为新鲜感,总之,数十道菜很快被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只剩下躺在桌子上仿佛依旧鲜活的餐具们。

中间摆放的就是竹酒
土豆肉末
清蒸芋头
糯米饭
青菜肉末
全竹宴
一扫光

至此,期盼已久的竹宴接近尾声。休息之余,我们让工人师傅帮忙制作了一些诸如笔筒、花盆之类的简单竹具,在这里多如牛毛的东西,到我们手里却视若珍宝了。路口村的村民们,世世代代背靠万亩竹山,或许对竹子的一切都不再感到稀奇,但竹子本身依然是清新脱俗的独特物种,它非草非木,不刚不柔,凌霜傲雪,四季常青。苏东坡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

而我想过的,是像今天一样,居有竹、食有肉的生活,不瘦,也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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