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开学第四十二天,上课第二十七天。
作夜小李说今早要去学校做志愿者,故提前半小时到校。待她走后,我刚打算把中餐的饭菜准备一下,好让她放学回来就吃。突然接到同事电话产房有事,于是跟她爸简单交代,拎起蒸好的早点,迎着清晨的寒风匆匆赶往医院。
太阳似乎也怕冷,越冷升起的越迟。裹着冲锋衣,风吹着额头,吹着脸,吹着膝盖,哪哪都一片冰凉。一路上,遇见很多骑车的学生,女生总体骑的比较斯文,男生就生猛了,呼哧呼哧的一辆接一辆。还有相向而行的孩子们,正赶往城北,估计是初三年级在读生。高中和初中的区别在于:一个与我背道而驰,一个与我同向而行;一个骑着电瓶车,一个骑着自行车。其实骑自行车的速度也不慢,有的都能赶上电瓶车了。晨起尚可,日里夜里还是希望她们能够慢点儿,毕竟生命至上,安全第一。晴天到也还好,雾雨天气真是太不安全了。以前在农村,大车比较少,但是马路灰很多,我们骑着永久牌自行车去几里外的中学。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日日如此,父母亲叮嘱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慢点儿骑”,那时候的安全意识很弱,总觉得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出什么事。
中午小李打电话给我问早上的保温杯洗过没,我说拿开水烫过了。她说怎么闻到还有一丝味道,我说可能太长时间没用了吧。她又说这个杯子如何如何,然后我接一句:“其实早就想给你换水杯了,那个杯子密闭性不是太好。”电话那头立马听见了轻轻的笑声,她说:“妈妈,差不多的就可以了,不用太贵。”“你不就是等我这句话么,前奏搞那么多弯弯绕绕,不如痛快点。”我说道。她立马解释说:“不换也没事,漏水现象不严重啊。”“得了吧,我太了解你了,这个是我要给你买的,好吧。”“那你看着办吧,我午睡了”,然后挂了电话。终究还是个心思单纯的少年,给点阳光就灿烂。此生愿她如向日葵般,永远追随太阳的脚步,寻找光芒,远离悲伤。
天一冷,天色就晚的早了。五点多下班,到家天色渐渐模糊起来,洗手做饭,等那个比我稍晚下班的人,一起吃好趁着路灯未息,绕着学校绕着碧水湾公园走一圈。出了小区左手边学校操场,此刻黑灯瞎火极为安静。右手边党校门口的银杏叶已微微泛黄,风一吹片片小扇轻轻摇摆。老家屋后的那棵有着二十年岁的银杏树应该结果了吧,上次回去还是满树青翠不见果子,母亲说树太大了遮阴,地里好多菜打不到阳光,涨势不好,考虑考虑砍了。我没吱声,那是我刚来梅城上班时,同事给的一棵树苗,拿回家父亲给种下,当时还是一个人高左右的小苗,转眼二十年,这棵银杏树已有三层楼那么高。之前很多年很多年未结果,不记得从哪年开始突然就结了果,母亲用棍子打落下面的果子,上面的够不着也就随它熟透落在地里。然后晒过炒熟后带来城里,叮嘱我每日吃几颗,而我总是前几日记得吃,后来渐渐也就忘记了吃。直到母亲电话里问起,又赶紧拿出来,提醒着自己不要忘了。
沿着学校往前右拐就到了碧水湾,站在路桥上,看着眼前的人工河,恍惚中见着了苏州的样子。小桥,流水,两岸的杨柳,及夹在杨柳中的五彩灯光。桥是西塞桥,桥的右手边前方有一尊白色的张志和石像,是不是汉白玉,我不知道,夜里看不清楚,就算日间看的清楚我也不认识。张志和因“不忍坐视民患”隐居祁门,待人间四月竞芳菲,桃花定是见过不少,鲜美肥嫩的小河鳜吃过没,那就不得而知了。夜晚的木质栈桥上,张志和石像对面的左前方,有几位先生在垂钓,他们是在等鳜鱼上钩呢还是等黄鸭,反正我走之前桶里空空。鱼竿支在那里,自带夜光的浮球浮于水面上,而人呢,悠闲的坐着抽着烟,安静的望着浮球,正所谓钓胜于鱼。突然想起了宋代邵雍的《清夜吟》:月到天心处,风来水面时。一般清意味,料得少人知。平日里总说清欢何处寻,其实清欢自在心中。
继续往前走,因天气突然转冷,平时较为热闹的舞蹈队歌唱队今日少了几分,略显清冷,如此甚合我意。
往后散步就沿今日路线,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