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意味著離別,却沒想到志雄和阿雨的離別是如此。
不經意間的故人重逢,伴隨而來的甜蜜和思念讓觀眾心生歡喜,總以為即使悲情也有限,然而急轉直下的劇情也是我們所沒有想到的。
志雄戰場歸來,夫婦二人平靜的生活被暴發的戰爭綜合症打敗,被酒精打敗,也被生活中的迴避所打敗。志雄原來有過的復原機會被一次次地被兩人一起放棄,不敢面對的悲情結局,在修道院中嘎然而止。最後一面的平靜之下其中多少血淚。
精彩不在前面的是是非非非,在於風暴中兩人對於磨難的態度,當志雄被戰後綜合症苦苦折磨的時候,他的不敢面對和逃避,阿雨的下意識放棄和精疲力盡地挽救,都在殘酷的現實面前無能為力,愛是偉大的,卻不是萬能的,這個故事只能用悲劇來定義它。
當靳東用剛從戰場生還後的呆滯,用想開始新生活的喜悅,用後遺症發作時的顫抖,用想用自殺結束痛苦卻不得時的放棄,到最後沉溺於酒精的頹廢,把一個青年從努力生存到只能在修道院中尋求寧靜活生生地呈現在我們的面前,最好的演技在於讓觀眾深入進去而不可自拔,隨之喜隨之怒隨之悲隨之無力,便不得不服膺於他的演技。
在劇情的發展中,演技是征服觀眾的必須,但又不是排名第一的需要,一部好劇,一個打動人心的角色,必是從演員心裡走出來的,既忠實於原著或原型,又使觀眾感覺得到那種脈動。
誠然,黃志雄在劇中是一個無奈之下的逃避者,但在劇外靳東卻是一個新的嘗試者,因為這個角色是從來沒有在國內劇集中出現過的新角色,和平年代下的觀眾離戰爭綜合症也相當遙遠,而通過黃志雄這個角色,我們也可略窺生活中殘酷慘烈的一面,唏噓感嘆之餘,不禁想問,阿雨在修道院中放下了她的佩飾,而志雄那一條呢,他轉身離開的背景看似平靜,卻無比孤寂落寞,生存之光在他心中沒有熄滅過,他主動退出這個世界,因為心中還存著那份愛。
千霜萬雪,受盡苦折磨,赖是生來瘦硬,渾不怕,角吹徹。清絕,影也絕,知心惟有月,原沒有春風情性,如何共,海棠說。
志雄,歡喜而來,孤寂而去,修行路遠,願你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