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他亡寻常事,
终有一天也到我。
且画且酒且欢乐,
管他闲事少与多。
家里主卧有一飘窗,也就火车软卧大小,家里来人住不开的时候,这儿就成了我的专属卧室。女儿和爱人睡大床,我只能让位到窗台看星星。
平日里睡惯了1.8米的大床,偶尔躺在几十公分宽窄的窗台上也一样酣睡。记得老姥爷在世时,东厢房是我最惧怕去又最想去的地方,里面放了一具黑漆棺材。每年老姥爷生日前都要刷一遍漆,老姥爷每年都要在生日宴后躺进去睡个午觉,老爷子一些比较贵重的东西都放在那里面,包括当时比较稀罕的糖果点心,所以我对放置了黑漆棺材的东厢房是又怕又想。
我们那儿一般都是年初二走老丈人家,也就是出嫁的女儿这一天要带着女婿孩子回娘家。那天中午老姥爷喝了两小杯酒,然后坐在门口椅子上边晒太阳,边看我们几个孩子玩耍,突然看他头一歪要倒,赶忙叫来大人,老姥爷已经去世了。好像当时还可以不火化,大家在姥爷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撤掉饭桌,把棺材挪到北屋,给老姥爷净身后就放了进去,一如他每年生日后进去午休一样。
现在想来,我们先人是不惧死亡的,那是真的视死如归。无论帝王将相还是平头百姓,都在还健康活着的时候就料理好了身后世。皇家继位稳固政权后就着手陵寝建设,百姓壮年已过便早早地购置一口棺木,每年上漆擦拭。他们不惧生死,惧怕的临急抱佛脚,没有准备乱了方寸,所以凡事都做到有备无患。记得,我姥爷是让我父亲和舅舅早早地在他们家林地里预制好了水泥棺材。
现代人没了这些习俗。生前十月怀胎尚有预兆,死亡除了老病尚有许许多多意外,到时候火化了,后人挑个骨灰盒子就得了,谁还知道自己死后住哪儿?所以,好好活着才是王道。(2018.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