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那天接到父亲给我打来的电话,这是他上次病倒后第一次主动给我的电话。他说为了写八九十个包封,花了差不多整天时间,还分中途休息两次,而且对于一些先祖的尊称以及自己作为晚辈的自称还容易搞混。老爷子和我谈了很多,不外乎就是感叹自己脑子迷糊以及思路的混乱。对于老爷子的这些感慨,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些什么,只好一个劲的说人年纪大了,不得不服老,不提当年勇。
爱人跟我说了一件最近关于老爷子比较迷糊的事:之前他有管理着一笔账,是他们修湘黔铁路的那些老伙计们,集体凑钱来挣取属于他们应有的福利一笔费用。鉴于老爷子目前的身体状况,家里人以及他们那些老伙计都认为老爷子不再适合管理这笔费用,于是就希望老爷子把手中的账目给移交出去。
之前老爷子手中的账目,我爱人已经帮他进行了计算,并且写清楚了相应的收入、支出以及结余。如果大家伙都对收支没有什么异议,那就基本上不存在什么问题。
可是后来有人找老爷子初步核对账目的时候,居然把结余给当做支出来用,最终导致老爷子要多搭进去了几千块钱。这与之前我爱人计算的有较大出入,当时老爷子只是觉得钱款数目有点不对劲,但并没有意识到这种算法完全不对。
后来经过我爱人的了解,才知道是老爷子自己都糊涂到任人摆布的地步。想当年老爷子的聪明才智临场应变能力那可是十里八乡都能挂上号的。
岁月不饶人,老爷子一生都精于计算,可终还是逃不过病痛的折磨,导致一个曾经无比精明的人变成一个老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