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的父亲

这次回家,是临时起意,为的是给父亲一个突然袭击。

其实,我是不太愿意用 父亲 这个词眼的,在我看来,父亲这两个字很重,爸爸来得更亲切一些,这也与我们父子俩这么多年的相处模式有关系。这篇关于父亲的回忆文章,又因为今天这个特殊日子,所以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用父亲。

今年端午节我在家的时候,父亲就跟我们说过,今年他生日就不过了,理由是这个时段是三伏天,太热,母亲还要照顾小外孙女,忙不过来。一个多月前开始,每次和父亲通电话,他总要重复一句,今年他过生日,我就不用回家了,来回路上太热。直到生日前的三四天,我们通话,他在电话里还是嘱咐我别回了。父父亲知道我不抗热,所以不让我回来。但是父亲的性格我是了解的,他越老越像老顽童,之所以重复这么多次,言外之意还是希望我回来的,他的这点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我呢!我之前告诉父亲,我不打算回来了,临时决定给他来一个突然袭击。今天一整天仿佛没人记得父亲生日似的,跟往常一样。刚洗完澡,我到卧室,看到父亲躺在炕上,背对着我,我喊了一声,他没回应我,但我知道父亲没有睡着,我叫了一声爸,随后说了一句,老爸,生日快乐,他没回应。倒是在客厅看着璨的母亲,大笑着跟璨说,舅舅祝姥爷生日快乐囔,你也祝姥爷生日快乐吧。直到我转身回了我的房间,还听到母亲对璨不断地在重复刚才的话,我懂母亲是在欣慰,也晓得父亲心里那会改是甜的。

父亲很唠叨,从小到大,对我和姐姐一直管这管那的。这一系列原因加起来,从初中开始,我也性格叛逆起来,常常和父亲顶嘴,尤其在穿衣上,几乎每次都有激烈交锋……

所以,从小到大,我更喜欢母亲,也更听母亲的话。有什么话都是和母亲说,每次和父亲谈话,结果总是我俩争得面红耳赤……也因为父亲不喜欢听别人讲,什么事情都想让人按照他的想法来,甚至会强迫别人听他的。久而久之,我更不喜欢和父亲交流。

上大学以后,我长年在外求学,现在还在别的城市工作,与父亲也是聚少离多。渐渐长大了,甚少再与父亲争吵,慢慢学会心平气和地和父亲沟通。

每次我放假回家,在路上,父亲的电话就不断,往往弄得我哭笑不得。我回家之前父亲会置办好我爱吃的鱼和各种水果。妈妈说,我每次回家前,父亲总会念叨着他儿子要回家了……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深夜发篇小文纪念一下渐渐老去的父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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