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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0后的股市狂欢
董先生起初是有工作的。
从研究生毕业算起,董先生在2015年爆仓前已经做了5年投研了,只不过董先生一直研究港股,而他的第一次爆仓发生在了3年半前那场属于80后的A股狂欢。
董先生不爱港股,他时不时的在话语之中提到“韭菜多的地方才好赚钱”,因此对A股情有独钟。2015年他拿到了一个从外资买方机构到上海私募的机会,董先生想都没想的就来了。
我妈和我外婆听说我找了个炒股的男朋友,经常在微信里发一些炒股跳楼自杀的新闻劝我分手。趁着董先生换工作,我俩合计直接跟家里人说来上海做公务员了。如果我妈再问,就说是发改委之类的公务员,毕竟董先生侃大山的功力还是能忽悠过去的。
董先生的产品成立在上海湿热的初夏里,产品的结局,你们应该猜到了——经历了几次追加资金后,董先生的基金依然跌到了清盘线。
02:职业选手辞职回家
2016年的开年并不美好。
熔断。
董先生与当时邀请他来上海做私募的金主爸爸产生了巨大分歧,不论董先生如何每晚滴蜡复盘,私募老板和金主爸爸对董先生的投资能力产生了怀疑。
终于,不善于交际和说场面话的董先生跟老板因为“xx国旅”吵了起来,老板扔下一句话:“公司是我的,钱也是我拉的,你要买,自己回家买。”
董先生挖到好票的时候,总是对着年报和K线图手舞足蹈,但一想到自己推的票被人丢在垃圾桶,就立刻沉默了。
当时我们手里的资金本是打算结婚买房的,自从股灾后我坚决不让董先生碰家里的钱,全被我放在了余额宝里。出于男人的自尊和董先生惯有的骄傲,只要我不提,他是不会主动说动家里的钱买股票的。
我问董先生:“你对自己的投资能力还是那么自信吗?”董先生很用力点了头。
“那行,把咱们买房的钱拿一部分去买吧,咱不受老板的气了。”
“亏了咋整?”
“亏了我就去傍大款。”
“傍了大款让他拿钱买我的产品吗?”
“……”
董先生辞职后,把家庭资金分了三个部分,一部分保证正常的生活开支,我的资金被董先生放在了业绩稳健的大蓝筹上(不超过2只),他的资金用来“价值投机”和“快进快出”他看好的票(不超过2只)。
作为风险厌恶型选手,我极力反对高仓位集中持股,坚持要分散风险。而董先生认为,500万以内买1-2只股票就可以了,不敢买就说明没看明白,既然没看明白,那就别买。
03:全职炒股需要更高度的自律
全职炒股和上班炒股并没什么不同。
早上遛狗跑步,回家吃早饭看港股等A股开盘,中午睡个午觉,下午起来接着盯盘,收盘。听电话会,跟群里的其他职业赌徒交流一下市场……晚上我到家的时候,董先生已经开始沪深两所的公告了。
我曾经问董先生,在家炒股不怕跟社会脱节么?董先生的回答很有深意:“不啊,我的脑子永远在市场上,在大千世界里。”
有次我加班写一份文娱公司的股权投资报告,董先生凑过来从消费场景、5G、社交裂变巴拉巴拉的讲了一通。我讶异于这位前大消费研究员对TMT行业的了解,董先生狡黠一笑:“A股有做这种业务的公司,AB传媒啦,CD影视啦,全都是骗子。”说完,哈哈哈扬长而去。
04:全职炒股能活下去吗?
很多小伙伴会觉得市场上大家赚的都是beta的钱,即使跑赢大盘的alpha们,归根结底都是beta的钱。
在这点上,我跟董先生的看法是一样的,你管他是什么钱,能赚到,能活下来就足够了。
全职炒股的这两年,有几个朋友想把钱放在我们这里,董先生一般都谨慎的选择,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接受人家的钱,就要对的起人家的信任。除此之外,他还很少参加同学聚会,与买方卖方的前同事们联系也渐渐少了,但会跟固定的几个朋友打球打牌。
董先生说,聚会讨论的话题经常是谁上榜了新财富,谁成了百亿大基金经理,与我何干?最后喃喃自语:“陆家嘴那群亏钱的货……” 于是我逗他,我说把这篇文章改成《我是如何从2015年清盘到2018年跑赢冯柳》咋样?董先生很自知的说:别别,人家大几百亿,咱们那点钱。
很多次我上班的时候,董先生在家呼呼大睡。我问他为何不盯盘,他说:“不要用频繁交易的勤奋代替不思考的懒惰。”但有时我看他空仓却精神高度集中,我劝他休息。董先生却又说:“每年机会不多,抓住几次就够了,该赚的钱赚不到就是亏钱。”
发这篇文章的时候我问他,你为啥敢辞职炒股?董先生在此一如既往的自信:“我就是一直觉得啊,觉得我能在这上面赚钱。”
“赚了钱去干吗?”
“收个实业公司吧。”
“为啥不是成立个私募?”
“卧槽~二级那群装x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