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正传


三月,枝头的绿靓丽了春天的时光,随处一瞥便是一道惊艳的风景,野外一个折返便是一段惬意的旅程。在我们的心灵深处,青春的风景永远灿烂辉煌。听一首歌会想一个人,看一段文字便会勾起一段往事。 谁曾在谁懵懂的青春里留影?谁曾在谁的美梦里惊醒?谁曾在谁的花季里拍照?谁温馨了谁动人了初情?谁曾在谁的红尘里俏皮的走过?

流年似水,那些暖心的人、悦人的事虽在指尖悄然流过,但总会于心灵的最深处留下一些难以泯灭的印记。随着季节变换,岁月更迭,那些早已流逝但精彩的过往也突然清晰和朗润起来了!

即将登场的主人公老田为人厚道、低调,家庭幸福美满,为防对号入座后发生不快,故用比较原始又不太落后的二g加密技术将真名实姓隐去。这样一则对有兴趣破译的同志们能比较轻松地破译出来主人公是谁;二则对爱捣蛋、恶作剧的机灵鬼们多了一道防火墙;若天赋超群的读者破译出主人公的真名实姓,此乃是不幸中的一份炫目的精彩,说明主人公的为人早已经深入人心,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

回首往事,最值得回忆和留恋的是与伙计老田的相遇和相知,他给我和同学们带来了无穷的欢愉和笑声。

这三月的光线格外清新,倚在窗前,阳光从窗子玻璃穿进来,洒在客厅的绿萝的上,嗅着阳光的味道,突然感觉就像老田曾经给人的温馨一般。

记忆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就走进了老田的快乐时光里⋯⋯

                第一章  大学时光

说来稀罕,上世纪九十年代,在豫北平原市的师范大学报到时竟然见到了我崇拜的学霸级人物老田,他为什么也来到这个许多人十分不情愿来的学校就读?这让我十分费解。后来知道他也是被调剂过来的(这个学校竟然是当年高考提前录取批次的),我为老田感到十万分的不公平。

初识老田是在家乡高中那个新落成的教学楼里。学霸级人物老田那时候是我所插班级的课代表,学习成绩那是一等一的好,身为课代表他尽职尽责,还常常帮着我们这些学习成绩差的后进生解答问题,当时俺对老田的第一印象就是和善、聪明、勤勉,其他方面的印象不是太深,毕竟人家是学霸级人物,咱跟人家这样的“大人物”不可能有太多的交集。

说实话,能在几百里外的豫北校园碰到学霸级人物老田,从统计学上讲,确实是小概率事件。虽然在家乡和老田交集不多,但在异乡见到熟人还是挺惊喜。不管咋说,我以前和老田在一个班级共同求学将近一年的时间,在这豫北高校见面可以说是亲上加亲。

和老田接触一多,觉得老田对人确实非常好。在记忆里,每年秋天开学时是老田最忙乎的时候,一趟趟地往火车站跑,说白了就是去接接新生,主要是接新入学的女生。老田周末还带新同学在校园转转,其实就是到学校大门口主席像附近散散心聊聊天。天气好的话,我和老田经常在大礼堂门前看露天电影,因是免费的,所以基本上每周周六晚上都去看,老田会从宿舍多搬一个凳子,给我站个座位。有时候老田还大方的花两毛钱买包瓜子和我分享。电影的正面座位相当相当紧俏,老田一般都是提前半个多小时就去给我占座位了,我一般都是电影快开演了才匆匆忙忙过去。那年代经常放映有教育意义的电影,记得上有《小花》、《庐山恋》、《小街》、《高山上的花环》、《牧马人》、《豆蔻年华》、《少林寺》等。

我那时非常羡慕老田,几乎到了嫉恨的地步,因为总有女生给老田提供主食票和菜票,那时我们每月十八块五的生活费,十块五的菜金,其他的就是主食钱。很多男生每月得自己贴补些钱才能吃饱。可老田基本上不花自己的钱。看来人缘好在那里都吃得开,有时候好想向了老田学习,可怎么学也得不到女生的青睐。

老田学习劲头还保持着过去的勤奋状态,除正常上课外,人家老田是五五四常明灯教室的固定人物。人家晚上很努力,早上也起的早,但白天有空闲时基本上是弹吉他,吉他弹得那不是一般的好,后来他班的女生给他起了个绰号 “吉他王子” 。老田不仅吉他弹得好,歌也唱的好,他以一曲《骏马奔驰保边疆》轰动了整个校园,后来学校一有大型活动,系学生会干部总是邀请他唱这首经典曲目。老田声音浑厚悠长有韵味,他班的辅导员李老师风趣地称他是班里的田秉义。

按照现在的说法,老田是顶级学霸,期期都能拿一等奖学金。人家很多科目基本不怎么看也能考个八十多分,让我们这些智商低的人望尘莫及。不知道认识老田的人对老田的印象怎么样,反正我对老田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第二章 回乡工作

毕业分配时,老田主动放弃了留在省城工作的大好机会,他把这个名额让给了他们班的一个非常要好的同学,自己积极主动要求回到自家县里最基层的县教育学院从事教学工作。那时县城的“大学本科”毕业生很少,女孩要是找个大学本科毕业生,就相当于现在找了个富二代,全家人脸上都光彩。听说当年高中班里的老田、老王和老李等一帮在县城工作的同学常常演练万一被别人介绍对象的开场白是:某某大学、四年本科,啥啥专业毕业。 现在看来是不知天高地厚、幼稚可笑的一种拙劣表现,但在当时却真实地反映了大学本科加上某某大学在大家心目中的高大上地位。出于保护同学们的个人隐私和为本人免责,这帮愣头青(老家土话,有些本领但好张扬能干大事的人)是如何在县城如鱼得水般选‘美’的,如何混江湖,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那时女大学生们还大都比较含蓄,不像男生们那么张扬,至少嘴上不说自己是某某大学的学生,只是白色上衣口袋里常常装着体面的学生证;那时的女大学生们往往身穿着高领宽边的白衬衣,脚穿高跟鞋的还比较少,但大都清秀而高雅,学生证往往装在大家很容易看到的地方,聊以吸引大家羡慕的目光和驻足,和眼下满大街女孩的深V低胸露肚脐装束下忽隐忽现的性感与诱惑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女大学生给人以温婉脱俗之感,而今天好多女孩的袒胸露乳晒肚脐装束让人有说不出的滋味(不过现在的女大学生还大都穿着得体)。不知道是社会发展太快,还是我们这些所谓的学究思想落后了时代,内心深处隐隐约约有种指责和批判当下年轻女孩穿着的潜意识。真是 “滚滚长江东逝水,春去落花香无踪。”

老田品行端正,骨子里善良,一心就想做个好教师,做个受人尊重的人,按老田自己的说法“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做个教师匠,为国家建设教出一批好学生”。老田在大学里接受传统正宗教育,早已确定教育兴国的朴素思想,参加工作后的第一个月,老田就向党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立志勤勉工作,为地方教育的进步和发展做出贡献。此后,老田的教学工作和仕途都是一帆风顺,从一名普教师迅速成为小有名气的教师,三年不到,老田就成为了学校的年级长了。

老田为人忠厚实诚,又是一表人才,白净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人帅又有德才,自然得到领导的器重和赏识,老田每学期都是先进,奖金自不必说,好名声也传遍了整个县城的教育界。登门拜访的、说媒提亲的络绎不绝。可人家老田就是无动于衷,不知是心有所属还是没有入他法眼的女孩,外人就不得而知啦。

                第三章 浪漫情愫

记得有一年的初夏,老田说要来我这里小聚。让我高兴的赶紧通知一帮能喝酒能唱歌的哥们。我想在大家酒高趣浓的时候发布一下老田在大学时的一些趣事。我尽力回忆大学时代老田的一些过往⋯⋯大二时,学校免费发了校服(西装),老田身材高大,穿上笔挺的西装,老田简直就是风流倜傥的大学翘楚。老田白天的课余时间经常在宿舍里弹奏吉他,弄得大家无心读书,左邻右舍的男生女生都以听老天的吉他弹奏为最大的精神享受。一些动情的女生时不时从二楼上到三楼,在老田的宿舍门口走来走去,只是为一睹动情音乐老田的帅气。其实有些女生早已对老田动了芳心,只是不知道老田的心事不敢轻易表白。我记得一次三班的一个女生站在老田的门口直勾勾的看,我去找老田玩时恰巧看到了这精彩一幕(要是现在我咋说也得拍张照片发给朋友圈小范围内替老田炫耀一下),女生见我贸然走来,红着脸一溜烟跑开了。后来这个女生常常以各种借口问老田一些问题,老田讲解的很认真,女生却心不在焉的发呆,那时不知道是老田看不上女生或是情窦未开,迟迟没有表现出动情男生应有的举动来。就这样一来二去,大约这种情况持续了将近一个学期。后来这个女生不知道是灰心了或是有其他原因,我再没有在老田宿舍门口见过那个女生⋯⋯

现在回想当年那个满脸稚嫩但又帅气又单纯的老田,还有那些永远不回的青春图画,那些曾经涂抹着生命最明亮的色彩时光,不仅没有褪色,反而随着岁月的流逝,倒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圆润起来了。只不过在幸福回忆之后徒增些许感慨和无奈罢了,真是回不去的岁月,找不回的年少。

后来关于那女生还有一首精彩的诗:

双眸闪烁

眼里的光逐渐点亮

远山星辰恰似你眉眼

长风过境宛若你呼吸

春日骄阳下

你是比阳光还要耀眼的女孩

按下那个女生不讲。话说人家老田确实按时来我这里赴约了,酒局也是按照事先准备的节奏进行。可酒喝到二八版(我们当地土话意思就是酒喝到兴头上)上,我准备好的老田的趣味逸事却在老田充满激情的猜枚(也就是喝酒时猜指头行的酒令)声里烟消云散了。至今我也没有暴露过老田在大学时期的一丝隐私。想来这也算是道德高尚?亦或是没有机会说出罢了!今天兴致所致我索性一股脑把老田在大学时的一些动人过往写出来。一则满足我为老田写作的冲动,二则也记录一下老田年轻时极少有人知道的被人追求的浪漫时光。

老田毕业三十年后参加同学聚会,他班才俊李文卿特意为老田作诗《往事莫诉》一首并热情地朗诵给同学们:

那年校园一骄楚

暗恋才女无数

孟春

巧遇“莫愁湖”「注」

当年春梦不知遗何处

小酌叙

小踌躇

笑语调侃

悔不当年表思慕

莫诉莫诉

风儿难消月光度

酒干眉舒

星星眨眼柳起舞

归途归途

「注」“莫愁湖”老田求学的城市里有个公园,公园里的湖被老田的同学们戏称“莫愁湖”。

人家老田面对同学激情的诗词朗诵和同学们的掌声,不瘟不火,笑眯眯地笑而不语,然后款款走上舞台,来了一曲当年拿手的同学们印象深刻的经典歌曲《骏马奔驰保边疆》。

                第四章  错失良缘

时间应该是老田毕业工作后的第二年,老田和几个同学到市里找班里的边秘书长汇报思想,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吃酒聊天侃大山。之后几个人各自骑着自行车满大街转悠,兜风猎奇看风景。说来也巧,这几个帅小伙骑着崭新的凤凰自行车到繁华的市中心时,一国营大型纺织厂刚好下班,女工们长的那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穿的那是一个比一个洋气,气质也是一个赛一个好。这个过去情窦未开的老田这次估计是动了情愫,一向沉稳的老田一下乱了方寸,和伙计们招呼也不打,独自一个人直勾勾地盯着一个体态婀娜气质高雅的长发姑娘看,见人家姑娘走远了,便顾不得伙计们闲话了,独自一个人骑着自行车一溜烟追了上去,谁知人家姑娘眨眼间进了胡同,这老田悻悻然和伙计们汇合,一言不发。在这之后这老田一有空闲就往那个企业大门口转悠,可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令他初动情窦(估计是)的长发姑娘。(为此老田好长一段时间不和外界交流,自然也谢绝了很多登门提亲的好心人和邻居们。)

有老田的同学名誉群主“老愚”的诗为证:                                                        那个时候我们喜欢骑车在路上瞎逛

汗水顺着脸颊流淌

偶尔瞟瞟街边的行人

路边可爱的姑娘

那一次跟哥们去市里晃荡

骑着车胡思乱想

去河滨公园转了一圈

哥们心里好似有小鹿乱撞

听人说过市里有个中兴路

中兴路有绢纺织厂

那里的女工很多

都是很漂亮的姑娘

带哥们骑车飞了过去

看到门口涌出很多姑娘

有一个留着长长的头发

穿着绿色的衣裳

哥们骑上车追了上去

看着她的优美背影嗅了她的淡淡发香

想象她可爱样子

和她的美丽脸庞

可是她骑得很快

转入了路边的小巷

他不由得有些失落

看她消失在远方

后来他去过多次中兴路

多次在绢纺厂门口徜徉

希望遇到那时的那个女工

那个长长头发的姑娘……

现在想来,估计老田也为自己当年没有勇气追上人家姑娘说句话而耿耿于怀,抑或为没有勇敢追到人家家门而懊恼。不过现在老田的绝世伉俪那是一等一的漂亮,不但人漂亮心底也善良,漂亮善良倒在其次,还是一等一的工作典范,是省级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还经常带老田四处转转看看,对老田那是一等一的好!多年后老田再回想起这长发姑娘不知道是思念抑或释然?!说不定生活过的滋润的老田早就把这段经历忘到九霄云外了也未可知。不过这世上错失了一段马路姻缘也确实是很令人惋惜的事情。

事后替老田想想,也确实令人扼腕。以当时的社会风气和社会上女孩对大学生的崇敬,老田若是追上女孩亮明自己的身份和态度,说不定这老田也得重新迁移户口到市里某某重点高中从事教育啦。若是老田追到人家姑娘家说明来意表明来意和态度,说不定人家家人还得慌着出去买肉打酒添菜,若是那样,估计市区的伙计喝老田的酒的次数就无法估算啦。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里的一些假设和虚幻徒增猜忌和伤感,还是让我们展望人家老田的光明未来吧。

前几年一向低调的老田突然在报纸上发表了一首诗作。熟悉老田的人打趣地说那是老田为那个长发姑娘写的,现在展现出来以飧读者:

《追寻》

梦里

追寻清新的你

从视线的尽头

轻盈而去

今天

梦里一起品茶的你

高雅端庄

可我想

请你

还我心中的

                第五章 桃色传言

有一段时间,老田心情那是出奇的好!对谁都堆笑脸,见谁都送春风。走路脚下生风,上楼是一步两个台阶,在楼道和路上总能听到他那浑厚撩人的歌声。工作上热情奔放,他给学生的印象总是阳光、帅气、青春;他给同事们的感觉总是热情、活力、朴实。

一天上午八九点钟,校长领着一位漂亮年轻女孩来到老田所在的数学教研室,介绍说是教育局新分来的白云教师,“大家以后都是同事,请大家多照顾新人。”临了特意把白云带到老田面前说“田老师你以后要多指导一下小白。”这时老田才抬起头瞄了一眼新教师,哇,新人面若桃粉,肤若凝脂,冰清肌骨,面目清秀,气质高雅脱俗,老田啥也不说便笑眯眯的满腔热忱地投入到助人为乐的帮扶工作中了。有时中午午休时分也能看到老田和美女教师一对一在教研室进步;有时候都已经夜深人静了,他俩还在教研室里忘我地交换着白天的教学心得。这样时间一长这风云闲语就来了。闲话自然也传到校长大人的耳朵里了,校长找老田谈话敲打,让老田注意影响。老田是一脸的委屈和不甘。老田思前想后独自琢磨了两天,之后在一个静谧惬意的夜晚,索性约上白云姑娘去河边散步,其实老田是准备鼓足勇气要对人家表白(老田心想免得自己徒受污蔑干脆追求女孩一番)。老田故作轻描淡写似地对白云姑娘吐露了校长的谈话内容,白云听罢先是惊愕,之后羞涩而轻轻地对着老田呢喃  “其实俺心里头早就已经有您啦。” 老田听了这话顿时血往上涌,紧张的地不知道说啥好,竟然撇下人家小白一溜烟跑开了,要是在大白天估计能看到老田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情景。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天晚上老田回到住处冷静下来后便是肠子都悔青啦,这么漂亮能干的女同事对自己动了芳心自己却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跑了,暗暗对自己说真是个窝囊废真是个窝囊废。

第二天老田早早来到办公室,想对白云安慰表白一番,可那同事小白却一反常态地迟迟没有来,这个老田的心那叫一个忐忑不安。估计是人家姑娘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好长时间也不主动找老田交流备课心得了,好像故意回避着老田似的。老田也觉得尴尬,为了显示其绅士风度也不主动和人家说话,就这样一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了。

转眼到了年底,人家白云竟然考上统计学领域的研究生,连招呼都没和老田打就走了,这下老田那叫一个说不出的不爽。春节过后,好久没有收到信件的老田竟然收到了一封来自一个不熟悉城市的信件,可上面娟秀的字迹老田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她是她一定是她”,老田迫不及待地拆开信件,一口气读了三遍,生怕露掉一个字,信的内容很长,主要是表达对老田耐心细致辅导教学的感谢,说老田是好人之类的话语,临了告诉老田她考研主要是远离自己的伤心之地。言外之意就是老田拒绝人家伤了人家的心。最后说让老田多保重云云。     

这老田出于礼貌给人家姑娘回了一封信,内容不长,其实就是热情洋溢而又有隔纱望月般朦胧的一首诗:

《悄悄写给你的七律》

今天你是否会想到

我曾经给你写过七律

平仄都非常押韵

描述着你的美丽

那时候我胆子很小

不敢动你的发髻

只好在宿舍里

默默写给你七律

如今你已远去

曾经笑魇如花的你

可曾经猜出

我写给你的七律⋯⋯⋯

老田就是老田,信中既不直接表达对对方的思念之情;也不明说曾经对人家的好感;更不问人家现在怎么样?!只是聪明的给人家女孩回了几句朦胧诗词,诗词里似乎还透着一丝勾人美幻的情愫,看来这老田是把万有引力的精神内涵在现实生活中运用的很到位。都说女孩的心思不好猜,估计那女孩看了老田的诗也是迷迷糊糊找不着北。自此老田再没有提及这个令他动心、伤心又憋屈的往事。

这事过去好长时间,老田缓过神来,把自己对这件事的心路历程都吟在了一首词里:

《(眼儿媚)那年那月那景象》

霓彩灯摇晚风凉,携手影成双。低头思量,裙纱飘荡,语怯神慌。

梦中同览荷花巷,长发又飘香。月光树下,小河轻唱,笑泪成行。

                第六章 调离单位

其实老田毕业后不是直接被分配到县城的知名高中任教的,起初是在一个职业学院工作,除教学外还从事一般性行政工作,缘何到了现在的高中任教,这里面还有一个有趣的小插曲。老田为人忠厚、工作热情踏实,人又长的白净帅气,所以很快就走上了领导岗位,这样一个高大上!白富美自然赢得很多春心荡漾姑娘的芳心,他学校一个数学女教师小陈就暗暗喜欢上了老田,经常趁集体备课的时间和老田套近乎(老田从不脱离实际,不管行政工作多忙都一直坚持在数学教学第一线),可老田一心想干出点名堂,却压根没动谈恋爱的心思,但小陈却很执着。

一个周末那个娴熟文静的陈老师趁学校人少去老田宿舍“闲谈”,老田很客气很优雅的把人家让到椅子上,自己则坐到床上,端茶倒水客套活老田做的非常到位自然不必一一细说。话说两人没有头绪的天南地北聊个没完没了,不知不觉间人家女教师也坐到老田的床上,这下老田感到有些不太自在了,欲起身坐到椅子上去,可又觉得这样不太礼貌,尤其曾经因为自己的羞怯伤害过一个女教师了,这次就没有敢再造次。正在老田犹豫之间,他的另一个女同事来老田这里叫他去家里吃饺子,那动人的一幕恰好被这个多嘴的老教师碰见,于是乎老田的所谓“艳史”又一次在学校被公之于众。老田有口难辩,也懒得辩解。这次校长找老田做耐心的思想工作 “人家小陈人品不错。业务又强,人又长的俊俏,你呀干脆就顺水推舟吧。”人家老田是谁,是个个性很强,脑子非常好使的家伙,心想我可不受这样的侮辱。索性一纸申请调离了这个工作岗位,到县政府办公室任职去了,自此老田的名声大躁。不过这件事过后,一般的人不敢再给老田介绍对象,新单位的领导也不再轻易找老田谈心说事了。老田从此过着自己想要的率真、自在、惬意的生活,至于老田以后为何又到了现在的高中任教,那是后话,将在下一章节专门道来。

话说老田到县委工作之后,大方的邀请原单位的同事们吃了一次饭,且还特意邀请了那位漂亮文静的小陈老师。饭局上老田趁着酒劲对人家女教师声情并茂的说,我调离单位与您无关,我是厌倦了单位的领导动不动就找我谈话,其实我对您印象不错等等。可人家小陈也是有涵养要面子的人,顺着老田的话题说  “其实你是个好人,愿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工作顺利,生活幸福,天天开心”等等动情的话语。

不过后来老田恋爱的对象亦即后来的爱人,据说就是以该女同事的标准来找的。按照老田多年以后的说法“按照数学上旋转算法,我找到了比她更标致俊俏贤淑的娘子。”

很多年后有人在酒桌上调侃,“你还记得人家的模样吗?!” 老田风趣地回答, “此地无银三百两,喝酒喝酒” 巧妙的应付了过去。不过这事老田心里最是清楚,此种事情就像那些陈年窖藏老酒,年代越久远味道越醇厚。只是老田从不拿这事炫耀或矫情。这就是好人老田的为人,你不服不行。

去年和老田相聚,老田在谈到女人的心思时倒是发了一番感慨“世界上的事情永远都不是那么简单,尤其是什么方程和函数也都无法描写女孩子的心思。”

              第七章  终归正途

阳光率性的老田到县委工作后,由于工作踏实勤勉,很快得到领导的赏识,一年不到,领导就把帅气阳光的老田调到办公室工作,其实就是调到自己身边工作。大学毕业的老田对本职工作那是兢兢业业,对领导交办的大事小情做的是井井有条,老田在单位干的是有板有眼。第二年单位领导就介绍了个温婉文静、漂亮优雅的知识女性给老田。说来也奇怪,这次老田很快就进入恋爱角色,次年五一就把新人迎进了家门。自此老田心无旁骛,安心工作。每天两点一线,如此深得夫人爱戴。

在县委工作时间一长,老田觉得自己好像不大喜欢这里行政工作,时间一长就自然不自然地经常对夫人念叨“还是教育上清静,还是教学有成就感。”这样念叨久啦,夫人煞是心疼,就非常认真的问老田“真想再回到教育上工作。”  老田无语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开始暗暗为老田回归教育运筹帷幄着。

一天上午老田正卖力的写着当月的工作计划,他的直接领导突然打电话让老田到会议室。老田到会议室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他正纳闷,领导进来了,坐在老田的对面,非常严肃认真的样子,但话语出口却是和风细雨 “你有啥想法尽管说。”老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的茫然。看着领导一直盯着自己,老田默默低下了头,心想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或是自己讲错话了?给领导找麻烦了?这时领导用非常体贴的口气只问老田 “是我们领导对你不关心,还是单位里有哪个领导刁难你啦?”老田听罢更是云山雾罩,之后还是低头保持沉默。 领导无奈只好大声问老田  “你是不是想去县高教书”。  老田听罢兴奋地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个劲地点头。领导看此情景,只好对老田挥挥手示意老田退出办公室。这次谈话后不到一个月,老田就被调到县里的重点高中去工作了。不过老田清楚,这一定是夫人央求她父亲去找领导给自己说的情。这事要是遇到其他人的夫人那不一蹦三尺高才怪,可人家老田夫人就是这样相夫、知夫、爱夫。

高中领导得知县委办公室的里有人主动要求来自己学校任教,很是不解。因为当时社会上很多人想方设法都想去县委工作,第一次听说县委的人主动要求来学校。老田去学校报道的当天,学校班子成员齐刷刷在大门口迎接(哪敢怠慢从县委屈身而来的高人)。等领导一见到老田,精神马上就放松下来,原来是从自己学校毕业的嫡传弟子。校长微笑着让退了众人,拉着老田的手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至于校长和老田谈些啥,没有听老田说起过,也从没有听别人说起过,由此可见老田是非常一个低调的人。

老田到学校后,主动要求从事自己喜欢的基础物理的教学。毕竟老田两年前就是教学一线的佼佼者,现在讲课那也得心应手。

老田到重点高中的第一学期就取得了非常骄人的教学成绩:年级学生期末成绩总评老田第一,年级学生成绩前五名三名出自老田所教的班级,这样一来,老田声名鹊起,家长想着法的要请老田吃饭,老田都一一回绝了,原来县委的同事听说老田课教的好,通过很多关系想把孩子往老田的班级里送,可老田一概不理,只说一切听领导安排,领导让干啥就干啥!二年以后老田教的学生里有三个考上了清华,两个去了北大,还有四个人大,一个中国传媒,所带班级一本率百分之七十一。

同事谁有事请老田代代课,老田总是爽快地微笑着答应。哪个学生生病了,老田就亲自下厨给学生做饭。提起老田给学生做饭这事还真有一件值得一表的往事。老田班里的一位体弱多病的男生王祥民经常生病,老田就经常把这个学生领到自己家里精心给学生做饭吃,后来这个学生毕业后又读研再读博,之后在省厅担任规划的副总师。恰巧县里要对县城发展进行总体规划就找到了老田的这个学生,这个学生在回乡规划后的晚宴上突然提出要见自己的恩师老田,这时候领导忙不迭地把老田请来,人家老田的学生撇下领导旁若无人似地单独和老田聊起了往事。此事之后在不大的县城传成了奇谈。后来他的一个担任博士后流动站站长的得意门生尤丙君还专门为老田填词一曲并发表在国内某大刊上:

《如梦令.师颂》

秋凉身薄瘦黄,查经阅史寻芳。词四海奔放,五洲授业轻装,书香 , 书香。笔墨傲骨诗行。

                  第八章  意坚持真

老田成了市里的名师和数学学术技术带头人。突然去他班里听课的、观摩的,邀请他去讲座的等等络绎不绝,折腾的老田和他的学生们挺烦。一天上午课间操后,老田竟直接跑到校长办公室表示不悦“孙校长、我的好老师,以后别给我安排那些烦心事啦,让我安安心心教书吧?!”

毕竟老田有在县委工作的经历,且老田也确实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教学和班级管理的方法,孙校长对老田的意见非常尊重,迅速拿起电话告诉教务科  “以后不管是谁,不经过田老师允许一律不许再去打扰他的清静。”

不过据听过他课的人讲,老田讲课也没有啥独门绝技,也不过就是一节课两例题,布置作业就那两三题。据他曾经的学生,现在的知名自由作家柳云女士讲  “田老师上课时确实讲题不多,布置作业也不多,他讲课的风格是那种温文尔雅不急不慢型的,每当讲到难点或重点时他总是先停顿那么几秒钟,以便让我们提高注意力,然后和风细雨般的娓娓道来,把高、深、难的知识讲的明明白白;他的板书优美,听他的课是享受。他布置作业从来没有难题和怪题。”老田还非常尊重和爱护他的学生,从不请学生家长配合教育,当有家长问及自己的学生情况时,他在家长面前总是中肯的说学生的长处好处。按照老田曾经的学生现在阳光学校的史校长的说法  “田老师让我们在一个和谐、温馨、智慧和愉快的氛围里安安静静地学习和成长。”

老田教学效果好,喜欢教育事业,潜心培养好学生。但绝对不是瘪三苦行僧一类的人,他是喜朋聚友的乐天派人物,老田一有空闲总是邀请他的同学和朋友去他的学校参观游玩,到家里吃个便饭,喝二两小酒,之后在学校门前的河边聊人生侃世界。难得的暑假里老田也总是约上好友一同出去游山玩水愉悦身心,行程中老田总是谈笑风生,与大家其乐融融的,当然我也是他一同游玩的伙伴。就在今年三月的一个周末,他邀请我和同学去凤凰谷(地名)赏油菜花,之后请我们吃山珍野菜来着。

去年五月老田突然在市里的报纸上连续发表了几首诗词(诗作附在文后),让熟悉他的人对老田又多了一丝敬畏和感叹:老田不仅是物理教学的高手,对文字也颇有研究。

这老田好名声在外,业务能力强,又有在县委工作的经历,去年年底学校领导商量后准备提拔老田担任教务科科长,一来让老田的教学方法和理念在学校推广,二来是想让老田抽时间多指导、影响一下年轻教师,三来也是对老田多年来工作的肯定。可人家老田从来找他谈话张副校长嘴里听到要提拔他,微微一笑,挤了一下那充满智慧的小皱纹,略微翻着白眼半戏谑半认真地对张副校长说  “非常感谢领导关心和鼓励,但请学校领导别给我安排我不喜欢做的事,要是想当官我不来学校,就让我安安静静地在一线教书吧。”一句话把找他谈话的张副校长给噎了回去。

后记:祖国有老田这样的一批人坚持在教学一线,民族甚幸!祖国有老田这样的精英教师甚幸!愿老田们身体健康,快乐幸福!

附:老田的诗作之一

《小重山.教师》

服从安排登讲台,板书挥汗滴,育英才。挑灯批注字词裁,三十载,白发挂双腮。

弟子入门来,问询充满爱,笑颜开。品评往事抒情怀,出谜语,围坐笑声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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