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很是好奇这五天李逵被弄到哪里去了,于是就问道:“你正去那里走了这几日?”李逵道:“自那日一阵风,直刮我去蓟州府里,从厅屋脊上直滚下来,被他府里众人拿住。那个马知府道我是妖人,捉翻我捆了,却教牢子狱卒把狗血和尿屎淋我一头一身,打得我两腿肉烂,把我枷了,下在大牢里去。众人问我是何神从天上落下来?只吃我说道罗真人的亲随直日神将,因有些过失,罚受此苦,过三二日,必来取我。虽是吃了一顿棍棒,却也诈得些酒肉噇。那厮们惧怕真人,却与我洗浴,换了一身衣裳。方才正在亭心里诈酒肉吃,只见半空里跳下这个黄巾力士,把枷锁开了,喝我闭眼,一似睡梦中,直扶到这里。”公孙胜道:“师父似这般的黄巾力士有一千余员,都是本师真人的伴当。”公孙胜这神棍开始忽悠李逵和戴宗这两傻货呢。李逵听了,叫道:“活佛!你何不早说,免教我做了这般不是。”只顾下拜。戴宗也再拜恳告道:“小可端的来的多日了,高唐州军马甚急,望乞师父慈悲,放公孙先生同弟子去救哥哥宋公明,破了高廉,便送还山。”罗真人道:“我本不教他去,今为汝大义为重,权教他去走一遭。我有片言,汝当记取。”公孙胜向前跪听真人指教。公孙胜拜受了诀法,便和戴宗、李逵三人拜辞了罗真人,别了众道伴下山。归到家中,收拾了道衣,宝剑二口,并铁冠,如意等物了当,拜辞了老母,离山上路。行过了三四十里路程,戴宗道:“小可先去报知哥哥,先生和李逵大路上来,却得再来相接。”公孙胜道:“正好。贤弟先往报知,吾亦趱行来也。”戴宗分付李逵道:“于路小心伏侍先生,但有些差池,教你受苦!”李逵答道:“他和罗真人一般的法术,我如何敢轻慢了他!”李逵欺软怕硬的本性张露无遗。戴宗拴上甲马,作起神行法来,预先去了。戴宗先赶回去汇报一下公孙胜的情况,也好让宋江吴用做好准备,所以,公孙胜这一次出山,并不是打败高廉就能回山的。到了地方,戴宗接了公孙胜进去,和宋江吴用商议攻打高唐事宜。
为了赚的徐宁上山教授钩镰枪法,宋江派时迁去偷徐宁家传的赛唐猊雁翎黄金锁子甲,戴宗前来接应,先把铠甲带回了梁山,让时迁背着空箱子在后面引诱徐宁,破了连环马,收服了呼延灼之后,鲁智深和武松下山去招史进上山,戴宗跟在后面探听消息。史进被华州太守抓了,鲁智深单枪匹马去救也被抓,武松和戴宗朱武等三人都相见了,诉说鲁智深不听谏劝失陷一事。戴宗听了大惊,道:“我不可久停久住了,就便回梁山泊报与哥哥知道,早遣兵将前来救取。”武松道:“小弟在这里专等,万望兄长早去,急来救应则可。”戴宗吃了些素食,作起神行法去了,再回梁山泊来。宋江带兵来救,安排戴宗才会少华山报信。随后,宋江等人劫持了宿太尉,让人假扮宿太尉去华山进香,让戴宗去给武松报信,让在西岳上下等着。
晁盖攻打曾头市,戴宗作为宋江的铁杆,肯定不会跟着去,只是下山来探听消息。晁盖失败,戴宗传宋江的命令,让林冲等人撤军回山。
卢俊义从梁山回去后,被梁中书抓住,戴宗在城里散发传单制造混乱,然后回到梁山把北京的情况做了汇报,宋江吴用带兵攻打北京城。宋江得病,张顺去请安道全,戴宗随后半路迎接,见了张顺就说:“兄弟,如何这般迟误?”张顺看时,却是神行太保戴宗,扮做客人赶来。张顺慌忙教与安道全相见了,便问宋公明哥哥消息。戴宗道:“如今哥哥神思昏迷,水米不吃,看看待死,不久临危。”张顺闻言,泪如雨下。安道全问道:“皮肉血色如何?”戴宗答道:“肌肤憔悴,终日叫唤,疼痛不止,性命早晚难保。”安道全道:“若是皮肉身体得知疼痛,便可医治。只怕误了日期。”戴宗道:“这个容易。”取两个甲马拴在安道全腿上。戴宗自背了药囊,分付张顺:“你自慢来,我同太医前去。”两个离了村店,作起神行法连夜赶到梁山。
宋江攻打曾头市,戴宗留守梁山,宋江卢俊义两人分打东平府东昌府,戴宗留守梁山,宋江吴用弄出了个石碑,戴宗被排在第二十位,天速星神行太保戴宗,成为梁山上的情报局长,带领着铁叫子乐和、鼓上蚤时迁、金毛犬段景住、白日鼠白胜四人专门干打探消息传递情报。
第一次招安失败,童贯攻打梁山,大败而归,戴宗带着刘唐奉命前去东京探听消息,却说戴宗、刘唐在东京住了几日,打听得备细消息,星夜回还山寨,报说此事。宋江听得高太尉亲自领兵,调天下军马一十三万,十大节度使统领前来攻打梁山。高俅攻打梁山失败,迎来了第二次招安,依然失败,梁山军火烧了高俅的战船,活捉了高俅,以礼相待后释放,让萧让乐和陪着回到东京,高俅放回东京后不见高俅有人任何向皇帝进言招安的动静,宋江派戴宗和燕青两人去东京打探消息,两人带着礼物去见宿太尉,说明两次招安失败的原因,81
且说燕青便和戴宗回店中商议:“这两件事都有些次第。只是萧让、乐和在高太尉府中,怎生得出?”戴宗道:“我和你依旧扮作公人,去高太尉府前伺候。等他府里有人出来,把些金银贿赂与他,赚得一个厮见。通了消息,便有商量。”当时两个换了结束,带将金银,径投太平桥来。在衙门前窥望了一回,只见府里一个年纪小的虞候,摇摆将出来。燕青便向前与他施礼。那虞候道:“你是甚人?”燕青道:“请干办到茶肆中说话。”两个到阁子内,与戴宗相见了,同坐吃茶。燕青道:“实不相瞒干办说,前者太尉从梁山泊带来那两个人,一个跟的叫做乐和,与我这哥哥是亲眷,欲要见他一见。因此上相央干办。”虞候道:“你两个且休说!节堂深处的勾当,谁理会的!”戴宗便向袖内取出一锭大银,放在桌子上,对虞候道:“足下只引的乐和出来相见一面,不要出衙门,便送这锭银子与足下。”那人见了财物,一时利动人,心便道:“端的有这两个人在里面。太尉钧旨,只教养在后花园里宿歇。我与你唤他出来,说了话,你休失信,把银子与我。”高俅也算厚道人了,没有找个借口杀了两人,还养在后花园。戴宗道:“这个自然。”那人便起身分付道:“你两个只在此茶坊里等我。”那人急急入府去了。未知如何。戴宗、燕青两个在茶坊中等不到半个时辰,只见那小虞候慌慌出来说道:“先把银子来。乐和已叫出在耳房里了。”戴宗与燕青附耳低言如此如此,就把银子与他。虞候得了银子,便引燕青耳房里来见乐和。那虞候道:“你两个快说了话便去。”燕青便与乐和道:“我同戴宗在这里,定计赚你两个出去。”乐和道:“直把我们两个养在后花园中,墙垣又高,无计可出。折花梯子尽都藏过了,如何能勾出来?”燕青道:“靠墙有树么?”乐和道:“傍墙一边,都是大柳树。”燕青道:“今夜晚间,只听咳嗽为号,我在外面,漾过两条索去。你就相近的柳树上,把索子绞缚了。我两个在墙外各把一条索子扯住,你两个就从索上盘将出来。四更为期,不可失误。萧让,乐和也是练武之人,怎么听着连普通人都不如呢?那虞候便道:“你两个只管说甚的,快去罢。”乐和自入去了,暗暗通报了萧让。燕青急急去与戴宗说知。当日,至夜伺候。
且说燕青、戴宗两个,就街上买了两条粗索,藏在身边。先去高太尉府后看了落脚处。原来离府后是条河,河边却有两只空船缆着,离岸不远。两个便就空船里伏了。看看听的更鼓已打四更,两个便上岸来,绕着墙后咳嗽。只听的墙里应声咳嗽。两边都已会意。燕青便把索来漾将过去。约莫里面拴系牢了,两个在外面对绞定,紧紧地拽住索头。只见乐和先盘出来,随后便是萧让。两个都溜将下来,却把索子丢入墙内去了。四人再来空船内,伏到天色将晓,却去敲开客店门。房中取了行李,就店中打火,做了早饭吃,算了房宿钱。四个来到城门边,等门开时,一涌出来,望梁山泊回报消息。
招安成功,戴宗跟随宋江北伐辽国,到达蓟州,跟随宋江公孙胜拜见罗真人,逼降辽国后回到东京,宋江正在营中闲坐,与军师吴用议论些古今兴亡得失的事,只见戴宗,石秀,各穿微服来禀道:“小弟辈在营中,兀坐无聊,今日和石秀兄弟,闲走一回,特来禀知兄长。”宋江道:“早些回营,候你每同饮几杯。”戴宗和石秀离了陈桥驿,望北缓步行来。过了几个街坊市井,忽见路傍一个大石碑,碑上有“造字台”三字,上面又有几行小字,因风雨剥落,不甚分明。戴宗仔细看了道:“却是苍颉造字之处。”石秀笑道:“俺每用不著他。”两个笑著望前又行。到一个去处,偌大一块空地,地上都是瓦砾。正北上有个石牌坊,横著一片石板,上镌“博浪城”三字。戴宗沉吟了一回,说道:“原来此处是汉留侯击始皇的所在。”戴宗啧啧称赞道:“好个留侯!”石秀道:“只可惜这一椎不中!”两个嗟叹了一回,说著话,只顾望北走去,离营却有二十余里。石秀道:“俺两个鸟耍这半日,寻那里吃碗酒回营去。”戴宗道:“兀那前面不是个酒店?”两个进了酒店,拣个近窗明亮的座头坐地。戴宗敲著桌子叫道:“将酒来!”酒保搬了五六碟菜蔬,摆在桌上,问道;“官人打多少酒?”石秀道:“先打两角酒,下饭但是下得口的,只顾卖来。”无移时,酒保旋了两角酒,一盘牛肉,一盘羊肉,一盘羊肉,一盘嫩鸡。两个正在那里吃酒闲话,只见一个汉子,托著雨伞杆棒,背个包裹,拽扎起皂衫,腰系著缠袋,腿 护膝,八搭麻鞋,走得气急喘促,进了店门,放下伞棒包裹,便向一个座头坐下,叫道:“快将些酒肉来!”过卖旋了一角酒,摆下两三碟菜蔬。那汉道:“不必文诌了,有肉快切一盘来,俺吃了,要赶路进城公干。”拿起酒,大口价吃。戴宗把眼瞅著,肚里寻思道:“这鸟是个公人,不知甚麽鸟事?”便向那汉拱手问道:“大哥,甚麽事恁般要紧?”那汉一头吃酒吃肉,一头夹七夹八的说出几句话来。
话说戴宗、石秀见那汉像个公人打扮,又见他慌慌张张。戴宗问道:“端的是什么公干?”那汉放下筋,抹抹嘴,对戴宗道:“河北田虎作乱,你也知道么?”戴宗道:“俺每也知一二。”那汉道:“田虎那厮侵州夺县,官兵不能抵敌。近日打破盖州,早晚便要攻打卫州。城中百姓,日夜惊恐。城外居民,四散的逃窜。因此本府差俺到省院投告急公文的。”说罢,便起身,背了包裹,托着伞棒,急急算还酒钱,出门叹口气道:“真个是官差不自繇!俺们的老小都在城中。皇天!只愿早早发救兵便好!”拽开步,望京城赶去了。戴宗、石秀得了这个消息,也算还酒钱,离了酒店。回到营中,见宋先锋报知此事。宋江与吴用商议道:“我等诸将,闲居在此,甚是不宜。不若奏闻天子,我等情愿起兵前去征进。”吴用道:“此事须得宿太尉保奏方可。”当时会集诸将商议,尽皆欢喜。随后,戴宗跟随出战,征讨田虎。宋江和卢俊义东西两路进攻田虎,戴宗在期间传递消息军情。后来遇到马灵使用法术失败而逃,戴宗施法去追,但他刚行得十六七里时,马灵早已在二十余里之外。马灵被鲁智深活捉投降,传授了戴宗日行千里之法;征讨王庆,跟随出战,依然是来回传递消息军情;方腊造反,宋江主动要求去征讨,戴宗跟随,干的还是老本行;攻打杭州,参与攻城,攻打北关门大路;此后每战都有参与;方腊平定后被朝廷封为戴宗授兖州府都统制,相当于兖州军分区司令员,
宋江衣锦还乡,神行太保戴宗来探宋江,二人坐间闲话。只见戴宗起身道:“小弟已蒙圣恩,除受衮州都统制。今情愿纳下官诰,要去泰安州岳庙里,陪堂求闲,过了此生,实为万幸。”宋江道:“贤弟何故行此念头?”戴宗道:“兄弟夜梦崔府君勾唤,因此发了这片善心。”宋江道:“贤弟生身既为神行太保,他日必当岳府灵聪。”自此相别之后,戴宗纳还了官诰,去到泰安州岳庙里,陪堂出家。在彼每日殷勤奉祀圣帝香火,虔诚无忽。后数月,一夕无恙,请众道伴相辞作别,大笑而终。后来在岳庙里累次显灵,州人庙祝,随塑戴宗神像于庙里,胎骨是他真身。
戴宗是吴用的旧相识,宋江流放江州,吴用写信给戴宗,因此就认识了宋江,从此就成了宋江的铁杆,在梁山上,属于有特殊技能的人才,刚上梁山没多久,就敢怼带头大哥晁盖,手底下本事一般,所以冲锋陷阵的事儿基本上没有他,为人精细,能够深刻领会宋江吴用之流的意思,怼晁盖就是其中一例,去请公孙胜,带着李逵,更是妙招,把宋江吴用的心意吃得精透,顺利完成了任务。辞官不做可以理解,毕竟以戴宗的聪明,也知道官场黑暗,时间长了他这样的反贼不会有好下场,只是到了东岳庙仅数月,就大笑而死,实属诡异,难道是得道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