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是一只小鸭子，有着白色的毛，和很多小伙伴。
她的小伙伴们也都有着白色的毛，这都叫小白。大家成群结队的觅食，游泳，扑腾，窝在一起睡觉，热闹又乏味。
只有一只小鸭子不一样，别人觅食的时候他散步，别人游泳的时候他觅食，别人扑腾的时候他静静地游到一边，甚至睡觉的时候都和大家保持着距离。
于是小白过去打招呼：“你好呀，我叫小白。”
整个鸭群都叫小白，她以为他也是。
可是他却说：“我叫小白白。”
他眼里的高傲使小白有发愣，她低下头，躲到一边，无意识地开始梳理羽毛，看到倒影的那一刻突然很烦躁，蹬腿扇翅打碎了水影，溅起的水花惹得别的小白一阵抱怨，然后各自开始梳理羽毛。
那次之后，小白突然发现小白白似乎真的比其他鸭子更白一些，白到反光，白到闪耀，以至于她总能一眼就认出他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白故意挨过去。
“我不和你们一起睡的。”小白白在“你们”二字上加了重音。
“你声音真好听。”小白由衷地赞叹。
小白白仿佛愣了一下，然后摆出了高傲又怜悯的姿态，告诉小白：“其实，我是天鹅，白天鹅。”
后来的日子里，小白都趁着夜色去听小白白说他的故事，在他还是个蛋的时候，曾和鹰的蛋谈过恋爱，后来曾经孤身和狗大战三百回合，不过讲的最多的，还是说自己是个白天鹅。
直到那一天，鸭群要离开了。
小白白说他不走：“天鹅要来了，我该留在这里等他们。”
小白很为难，她想留下来陪小小白，但她受不了离开鸭群。她的确是只平庸的鸭子。
小白白没有留她。
很久很久以后，小白成了老白，她没有再见过小白白，但她曾见过真正的白天鹅。
她看着眼前的小白们觅食，游泳，扑腾，热闹而乏味。然后又想起了那抹闪耀，和被光陆流离的故事填满的那些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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