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最后时候,有一好友,比我高一届,那时,她已经有了一年工作经验。
毕业前,一起约饭,餐桌上我还开玩笑说:”你都比我早毕业一年,怎么还是混成这样。”
她翻一白眼,懒得和我多说。
时隔五年,在我断更《世虚》之后,是唯二次涌起动笔的冲动。
第一次是写给琴任佳洁她们的饯别,第二次,是为这次要写的。
不用担心,没有什么憋在心里好久的话,终于鼓起勇气要对你说。
如果你要这么想,我只能说:“来,摸摸头,看来最近加班多了,人都要傻了。”
毕业前某次刷朋友圈,突然看到你在朋友圈里发了一张在南通市中心濠河桥上的照片时,突然间有种即将离别的预感。
但转念一想,你本来就是爱走爱逛的性子,可能是我想多了,也就没深思,更没有跑过去问问你最近的生活咋样了,是好或是坏,是开心还是不乐意。
过了几天,隐隐有了某种感觉,微信上问了一下。
“嗯,最近是准备是要回家了吗。”
“咦,你怎么知道?是的啊,准备回西安去。”
“没啥,就是有种预感,就来问下。”
“哟,还能有这种预感呐。”
“嗯呢,可不是嘛。”
你看,我的预感还是比较准的,果然是准备回去。
那时候就很想写篇文章,为这个我认识众多友人中,觉得极为有趣的一位,但是因为毕业前夕好多事给耽搁下来。
最后,还没等我写出来,就看到你告别的话,告别了这座生活了五年多的地方,回到离家更近的城市。
从南通回西安。
你知道的,我其他能力平平,但是好在还有拿得出手的本事,那就是记性比较好。
所幸,就以我的回忆,来为你饯行。
假若要花钱聚餐,散伙告别,叙述衷肠,你懂我的,本人为人两袖清风,但是脚步还是很麻利的。
我有个朋友,她叫张淼,我叫她Blue。
2013年夏天,我报了自信英语的暑假集训营,是一家英语口语的培训机构。
为期四天集训之后,我心中的斗志和热血就被这不间断猛灌的鸡汤给熊熊激发起来,于是我最后决定,在接下来的新学期中,我要上一期完整的四个月课程,好好操练自己学了十几年,但是一直用不出的哑巴英语,就算这要每周从南通来往苏州一次,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2013年9月14号,新学期开始,那个周末我来了苏州,头一回去了山塘街。
姑苏烟雨,七里山塘。
灯笼,石道,古色古香,在里面随意走着,一个回眸,看到一家手工饰品店。
卖的是燃香,静气凝神,空明思物,看了第一眼就很喜欢,正好记得还欠某夜一个生日礼物,就买了一座陶瓷的燃香底座给她。
是一朵莲花,唯一次礼物。
为什么以后就没有了呢,因为后来她就不理我了。
再后来,我就不再去送生日礼物这种仪式型的物品了,耗时耗力,心意到了就好了。
也就是在这个周末第一次上课,
第一次集合我的铁三角,
第一次,遇到了,如此nice的你。
“Hi~ I'm Blue.”
“Yeah,call me Johnny.”
不得不说,Blue发音真的不准。
虽然我也不准,但是,还是请允许我例行公事一般地怼你一下。
从13年9月上课开始,到14年3月毕业,来往苏州南通19余次。
你给我留下的印象深刻而不同,当然不是说你的发音准,声调好,其实是相反的,好吗。
有次,我跟你说我体育选修课报了网球,你一脸开心的跟我说。
“呀,你也会打网球啊,我也买了网球拍,但是没人和我打,走走,约个下午一起练练。”
两天后的下午见!
我们相约去打网球,你宿舍住的近,走路不会超过十五分钟,然后骑个电瓶车,施施然的过来。
我宿舍住在最西边,要去最东边的操场,走路走了近半个小时,大夏天的,汗哗啦啦的流。
大学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买辆电驴,犹豫了四年,就毕业了,真是阿西吧。
你穿运动服,活力四射,打得很是开心,不过就是这个网球技术嘛,奇烂无比。
虽说我也是很烂,但是至少还能打到球,到了你这吧,通常有去无回。
你嫌弃我技术太烂,让你接不到球,好吧,我也接不到。
不过还是锻炼为先,是吧,哈哈哈。
一边打网球,一边闲聊,至于怎么隔着一个网球场闲聊,很简单,毕竟都是要捡球,到处捡。
聊聊你说开始愁结婚,愁男友,愁未来,我说:“愁毛线哦,还没毕业呢!”
你一脸“你懂啥?”的表情,嫌弃地看着我,“我九一年的,能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比吗?”
我问,“我只想知道你留了多少级?”
你追着我打了半个球场,打人不打脸,更别挥球拍打,打哪都是一堆网格线。
打闹完之后,你淡淡地开始说:“家是甘肃的,上学太晚,没办法,一路升学升上来,最后才发现比同届人都大了这么多。”
说罢,也是自嘲地笑了笑。
我好奇心丰富,还特么喜欢刨根问底,后者最令人讨厌,我问啊:“这么晚上学,哪个山沟沟啊?”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
你看了我一眼,很认真说:“很远很远,每次回家,都要坐火车,然后还要转好久的大巴,最后还要走一段时间,才能到白云深处的家里。”
一下子有点楞。
四年学费生活费,基本都靠自己挣,外面做着两份家教,平时还接点其他活,礼仪主持还是比较赚钱的,嗯,你笑地很开心跟我说:“礼仪主持最赚钱”。
我说,“富婆,你看我身材怎么样!?”
你说,“瘦的跟干柴一样!”
我说,“再见,旁友!”
甘肃在北方,那边天干物燥,所以一来南方,这种空气中湿哒哒的感觉,湿冷的你受不了。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皮肤基本没好过,各种过敏,各种红肿,各种水土不服。
为了嫁人,为了保持住自己的容颜,为了改善皮肤。
四年时间,各种护肤经验,丰富的你都可以出书了,反正我一有皮肤问题就去问你,都能得到完美的解答。
“久病不治”的你,没有办法,专门去趟江阴看了位老中医,于是就每周买中药,网上买了砂锅,宿舍里面煮药喝。
我开始很好奇,我就问:“那么重的中药味,不说你室友有没有意见,他丫地女生宿舍的舍管阿姨不管的吗?”
你又不屑的瞥我一眼,“瞧你那样!懂啥!”
“哈!?我懂啥,我不懂,你懂!那你前两天还问我,学校附近哪家医院可以帮忙熬中药呢!”
“额~你有问到吗?”
“嗯~没有~”
“你走开,你个啥不懂的人!”
与天斗,与地斗,还要和微生物都斗上一斗,这是段辛苦抗争史,外护肤,内养生,作息规律从不拖延,只要一熬夜,第二天脸上痘痘就要爆炸。
我理解你的苦心,女生爱美,没错啊,因为女生在时间上总是比男生少的多,
理解了,就读懂了平时看不到细微信息。
有时候我跟你说:“别那么着急嘛,指不定一路而来,会有很多良人就在陌上花开处等着。”
我信了!
虽然咱们都很穷,但是该吃的饭,还是特么的要吃的!
这种“聚餐召集令”,你总是当头第一个,轰轰的往天上发,对于这种热闹的事情,我自当每次忠实响应。
我说,“你看,我是如此响应你的号召,感不感动!”
你哼一声,“得了吧你,最响应的明明是Nero和Jim好吗,你都不一定排进前三。”
“玩笑呢,好歹我也能排第三啊,我不是第三谁是第三?你的电瓶车吗?”
“是的。”
“你赢了,电瓶车!”
时间总是过得让人觉得自己只是在做一场梦,是吗?真的太快了。
毕业前夕,最后一次相聚,晚饭后,大家伙一起去压马路吃龙虾,我们聊这逗逼的生活,聊这苦逼的工作,聊这懵逼的未来······直到你跟我说,你想要回家了。
南通你呆了近六年,上学四年,工作一年多。
可能对于你而言,应该是打拼了近六年,生活不是狗血剧,没有那么多剧情大扭转。
那晚一路上你说很多,工作前景怎么样,公司发展又如何,回家又是放弃这边所有,基本还要重新开始。
最后说到,父母老了。
是的,有天在外打拼的你,无论是风生水起也好,不如心意也罢。
回到家里,一腔抱负想向父母倾吐,可是,视线一抬,看到父母已经开始斑白的双鬓,你嘴里的喃喃自语会是什么?
你跟我说,二十八岁时候,想买辆车送给自己,于是,你这次回去要选择转行,大不了去做个销售。
不为别的,到了这个年龄,有些东西,是不得不去拼。
我的朋友,她叫张淼,我叫她Blue。
她是北方人,她怀念北方的风景,北方的气候,北方的美味,还有北方的故乡亲人。
她是我大学中认识的坚韧地像花一样的女孩,哪怕她比我大三岁,哪怕她今年二十六岁,但是我依旧要用女孩这个词。
她的经历过很多,她承受着很多,她的笑容依旧灿烂。
我的朋友,她叫张淼,我叫她Blue。
她回家了,不是败退于现实之前,而是换个地方,换个环境,实现自己对未来的憧憬,梦想的实现不仅仅只有北上广深,心归处,即心安处。
我的朋友,她叫张淼,我叫她Blue。
愿我们是一群刁民,过上我们想过的生活。
祝你,一路顺风。
Johnny
2016年10月18日零点三十八分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