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基拉大和吧?”
“不是。”
“这个不是么?”
“是鲁鲁修……”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清楚的记得我们第一次的对话。那时你坐在我后座,包子样的脸,细咪咪的小眼睛,笑起来看不到一丁点眼白。露一口白牙,没心没肺的样子一看就是被全世界宠爱着。
而我对第一次走进漫画店看到你那傻兮兮的脸而感到亲切的心情同样保持着鲜明的记忆。这是为什么呢?管他的。
渐渐的我也成了漫画店的常客。说起来,那时候正是《周刊少年JUMP》复兴的时期。每天沉浸在《棋魂》、《浪客剑心》、《死神》以及还没开始“下期又休刊”状态的《全职猎人》,没进化成“杀人武器”的《网球王子》中……小少年的热血总是很容易沸腾。也是那时,知道了这个世界有clamp,是你带我走进她们的天地。
无所谓我是由于某种可有可无的原因找你借的《X战记》,神威,封真的故事成了我们经常探讨的话题,多少次我们一起祈祷着阿姨们回来填坑,如果祈祷有用。
这个空间就是这么的奇妙啊,我们成了同桌。在那个满是好奇却根本不懂爱的年纪,我们小心翼翼的体验着同桌间微妙的似有似无的感觉。身处重点班的压力其实挺大。课间都看不到嬉闹的学生,大家埋在一堆堆练习册教辅材料里不见天日。可是每每回想,只记得那时窗外阳光很好,时间慢慢悠悠走着。
你是数学课代表,于是在你的关照下我屡屡蒙混过关,逃过数学作业的煎熬。我身为无关紧要的美术课代表,总在你的死缠烂打下,画了一个又一个我不感兴趣的鲁鲁修。我们在课上偷偷用方格纸下棋,听beyound的歌。冬天里你也只穿单衣,打完球头上冒着烟的冲进教室,然后大肆嘲笑裹着羽绒服缩在座位上的我……我总觉得自己的青春没有故事,其实这样已足够闪耀了。
然后就是你离开我们的前几个星期吧,我们让去日本作交换生的同学带两只摩可拿,一只白的一只黑的。对于这两个贪吃贪玩爱恶作剧的萌物,我们都喜欢的紧。说好了黑的给你,白的是我的。可当我抱着白色摩可拿的时候,身边只有毫无感情的桌椅。
以为你身体好,谁把那病当回事。还满心等着和你一起追《翼》的连载呐。
现在《翼》已经完结,《X战记》也不知何时重开,时间却在你那里凝固了。摩可拿说“如果大家都能这样笑着下去就好了”。然而我早就不再看漫画,别说要一起拯救世界的满腔热血,连开一家小小漫画店的梦想,都消失了。我们都一点点长大、世故,变得无聊,只有你永远是个少年。
这时如果没有信仰该如何倾泻自己的感情呢?我不清楚。无论在哪个位面,想必你会一直眯缝着眼,没心没肺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