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妈妈的养父,今年84岁了,一生贫苦,我也是在长辈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他的一些往事。听说他很小就在旧社会当过地主家的“长工”,没有念过书;最让我好奇的是,他竟然是个几十年的老党员,毕竟能在农村当了那么多年的党员,觉悟一定很“高”的吧;在我的印象中,他很能干活,去深山伐木,然后单人或者双人把木头扛出来。长大后,我才发现爷爷这么瘦小,估计就一米六左右,体重不超过一百。
爷爷生了两个儿子,但是两个儿子也长得比较矮小,文化程度也不高,整个家庭一直过得比较清苦。由于和大儿媳关系一直不好,爷爷奶奶分家后选择和小儿子一起生活,小儿子三十多岁才结婚,娶了一个非常偏远的人家姑娘,只会干粗活,家庭打理很不到位。小儿子长期在外打工,一个人养活家里老小。小儿子近些年连续生了三个孙子、孙女,让原本负担重的家庭经济更加拮据,爷爷奶奶也只好承担三个小孩的看护事物。
爷爷年纪大后,很爱喝酒,而且经常忘记自己喝了多少酒,床前桌后都有酒。去年喝酒过多,半夜起来摔裂了下颚,好在后面无大碍。今年过年,我们小辈们前往拜年,身体尚可,不料初四忽然晕倒,而后神情恍惚,大小便失禁,无法自行行动,送至当地乡镇医院,以为是感冒,便回家疗养。之后由小儿子、儿媳妇负责喂食,每况愈下。最终在爸爸的强力推动下,送至县城医院,最终确认结果是严重肺炎、脑梗、偏瘫。
在重症监护病房,各种检查、输液,还有隔壁床的喊叫声,让爷爷更加疲惫痛苦,偶尔还闹脾气,不喝水、不进食。不知道爷爷可以坚持多久,也许放弃治疗,送他回家休养着,陪他走完最后一程,才是我们最后能够给他最好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