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西藏,千万人有千万个理由,也因此,西藏被每个人赋予了独一无二的定义。
于我,西藏是宿命般的经停地,如果说,时间是一段段长长短短,弯弯折折的道路,西藏,就是那个转弯处,尽管,此时此地,我看不到这个弯是会转向何方。我能做的,就是依次触摸岁月当下的转经筒,默念我的真言。
于15年前一样,我是糊糊涂涂,恍恍惚惚,开始了西藏之行。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想提前预设,一切自有安排,旅途中所有的遇见,都将是注定。
拉萨市区已经非常商业化,然而大昭寺前叩等身长头的背影,依然在我眼前重复着庄重,虔诚。
玛吉阿米,当年我曾坐在二楼的窗户边,看屋内三三两两流浪的人,望窗外此起彼伏磕头的信众,有聊无聊地在一匝匝厚厚的本子上,写下早已忘却的文字。如今,她已然成为一个旅游集散地,我也只能拍一张照片留作纪念了。
八廓街小转,一直念想着,15年前住的巴郎学,走过去才知道,已经拆了,要盖一个新的酒店,不再是青年旅社。
15年前曾经住过的巴郎学五人铺房, 搭在栏杆上的床单衣服,热烈的阳光,超级帅的外国小伙儿 ,公共澡堂 ,各种搭车签条,依然在眼前晃动。
就这样记忆和现实交错晃动着,回到酒店,开始有轻微高反症状:头疼, 自以为是地吃了藿香,没过多久就不知所以然的感到恶心,一开始以为是高反症状,后来越想越不对劲,索性找了垃圾袋,一吐了之。 症状大大减轻,才知道是藿香做的怪。
人说,进到西藏,一错再错。而我是,进到西藏,一藿再藿。
当晚,青年旅社的六人间,孩子们欢声笑语,大人们用各种方式,让他们平静,不说话,少说话, 然而,无用。入夜,孩子们都倒头睡去,就剩我们这些大人们,各种症状。我依然辗转,睡不着,睡不实。
第二日上午,拉萨大雨,穿行在大昭寺内,酥油灯摇曳眼前,祈愿声萦绕耳边。 我们非常幸运,不仅见到了释迦摩尼12岁等身佛像的殊容,又碰上僧人为释迦牟尼佛等身像全身刷金,所有身体上的不适,已然在脑后,同伴说,我这是赋能量了。
午后多云直至放晴,布达拉宫,我又来了。在藏传佛教里,布达拉宫是观音菩萨的道场,因此,布达拉宫的镇宫之宝,是一尊檀香木自然形成的观音菩萨像, 历经1300多年,殊圣之极。
众生芸芸,唯信的力量不散,始终在那里。
最爱,西藏的云,瞬息万变,万千景象,从来都不会为你而等待。
我喜欢青年旅社,人来人往,不同的出发点和目的地,今日缘聚此地,明日,就此别过,人生至此,谁不是在流浪呢? 所以每个人在这相遇的一刹那,彼此对视微笑的眼神,都满含着深深的祈福和祝愿。
愿千山万水走过,我们微笑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