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十八年后的擦肩而过
——写给2035年后的你
也许,你此刻正躺在襁褓中,听着母亲哼唱的摇篮曲;也许正闭着双眼,梦着十八年后的美好,脸颊上显出天使般的笑意;也许还在母亲的腹中,调皮地踢着母亲的肚子,急于和这个世界相遇。
如果,十八年后,我成了一个老师,而你正坐在教室里听我讲课,我就没有写这封信的必要。可是我怕,怕十八年后,我们只能相望于江湖,你根本不知道,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有一个期待与你有一番促膝谈心的我。希望十八年后,我们能在茫茫人海中擦肩而过,我会轻声呼唤你的名字,并把今天写好的这封信亲手交给你。
我出生于2000年,人们亲切地称这一年出生的一代人为“世纪宝宝”,无论已经步入了小康的家,还是现在已经“厉害了我的国”,都对我们寄以厚望。然而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机遇、梦想和感受,今天,我主要想和你谈谈,我这十八年所经受的人生和感受。
先说考试,因为我此刻正在参加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高考。也许,十八年后今天,你也会像我一样坐在这里,参加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这就太可悲了!每个人的气质不同,方向不同,怎么可以用一次考试野蛮地判定?也许,十八年后的今天,你无需再参加这样的考试,也无需因为社会夸大了一次考试的重要性而无端焦虑。我希望,考试只是打开你生命可能性的一次机会。你在美好的教育中成长,像一颗树,伟大的祖国像一颗提供能量的太阳,父母是浇水施肥的园丁,而教师呢,是一阵和煦的风,每一次吹过你的枝头,都会为你带来一点远方的消息。
再说灾难,2008年发生了汶川大地震,伤亡十万多人,它发生于汶川,却震动了全国,这真是一场灾难!化悲痛为力量,那是破碎的心在真实地面对苦难之后自然生发出来的力量,那是诚实地直面苦难理性反思之后解决问题的勇气,那是平静地擦干眼泪抚平创伤超越痛苦的智慧,而不是逃避痛苦,也不是掩饰灾难,更不是像蹩脚的导演一样把一个净化心灵的悲剧改编成娱乐大众的喜剧。大团圆只能自欺欺人,直面苦难,才能超越痛苦,所以,我想对你说,在未来的时代里,无论国家如何富裕、发达,作为个体的人总难免遭遇不幸,而你要学会直面它,超越它,而不是逃避它,也不是掩饰它,更不是在想象中美化它。
最后,我想和你说说成长这个话题。因为世界的多元,因为可能性的无限;因为视域的狭窄,因为经验的匮乏;因为对不可把握的未来的恐惧,因为对摇摆不定的自己认知的迷惑,每一代人的青春都是迷茫的。迷茫并不可怕,只要不在迷茫中随波逐流;经验的匮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丧失体验世界精彩的兴致;恐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恐惧所控制。所谓成长,就是理解生命的意义,就是理解自己的局限,就是顺应自己的本性去自然生长,长成自己本应该有的模样。
言不尽意,希望十八年后我们能擦肩而过,更希望我们能坐下来促膝聊天,也许那时候我能够和你好好谈谈我们这个时代和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