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今吾奉天命,匡正义,王侯将相就不是人吗?”
我“噗”地还没笑出声,就被枣核卡住喉咙,险些噎死在反派的誓师大会上。
“苏筱筱,你竟然大典上无故晒笑,殿前失仪实乃大不敬!”
秦月悦瞪着本就不大的三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刚踩了她的尾巴。
其实我也理解,毕竟身边有一个干嘛嘛行,吃嘛嘛香的同行,对比不要太强烈。
我费劲地呛着枣核,还不忘对她翻了个白眼。
不巧,就这么正好地吐在了赶下来骂我的老大脸上。
我略显尴尬地找补着:“那个,老大,你刚才读的跟我给你写的不一样。”
我一漏嘴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小心说了大实话。
顶着老大马上就要弄死我的目光,我急忙保证可以将功赎罪。
于是,他派我去杀江羡……
这是压根没打算让我活啊。
我在心里把司命问候了个遍,没错,老娘就打牌的时候偷摸顺走了一张,这货就直接给我弄来了这么个地方,
下来前天帝还专门给予了我深切的问候,表示今年KPI再不达标,就可以直接去喂猪了。
我躺在树杈上看着下面正襟危坐的江羡莫名有些打怵。
第一次见这货的时候就是在一年一度的上天庭年终总结大会上。
按照天帝那个大冤种定的规矩,倒数第一的我要生情并茂地给他朗诵着颁奖词:
“你是上天庭一众打工人中的佼佼者,是天界发展壮大的生力军,为天界日后的业绩发展多做贡献。”
结果由于前一天晚上看司文的新书《一胎八宝,妈咪快跑》记忆太过于深刻,我一不小心就把“业绩”看成了“人口”
……
我也不知道江羡最后是怎么硬着头皮上来领的奖,但从那之后在天上时看见他就绕着走。
没想我前脚刚被踹下来后脚就听说他也主动要求冲年底的业绩,拉开与第二名的差距。
只不过司命那傻缺喝大了,以为他要提前完成明年的历练就顺手给他抹了记忆。
哪有倒数第一帮第一冲业绩的道理!
我心里一横脑子一抽,想起昨天在街头踩点时翻到的英雄救美的话本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我透过树叶瞅准时机一个翻身跌了下去,为了演的出神入化我还夹了个嗓子:
“啊,救命啊!”
“砰”地一声,竟然安安稳稳,我心想这招果然管用,顺便把回去的时间都盘算好了。
“嗯,小女子让侯爷见笑了。”我捂着嘴故作羞涩,手里握紧了早已藏在袖子里的匕首。
谁知道一抬头,只围了群一脸懵逼的侍卫和指指点点的大妈。
……
江羡呢?
“那个,这位姑娘,你再不起来可能就直接是谋杀了。”
我看着有些尴尬的侍卫不觉心下一惊,这么快就露馅了?
不对啊,再怎么说我这身手现在也是道上数一数二的……
我顺着大妈的眼神向下面看去,江羡正被我一屁股砸在地上,那眼睛倒跟死不瞑目似的幽幽地盯着我:
“姑娘的身板倒是一点也不轻啊。”
2.
我恨呐,为什么不再努把里把他坐死,现在人没死我倒是闻名了。
我还是太低估了大妈们的八卦能力,一个个跟带了扩音器似的。
不过半天我就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都是我的脑残粉呢。
试问现在整个扬州城还有谁不知道江小侯爷被一姑娘纠缠不成,结果腿被砸折了。
我红着脸扭捏着问道:“小女子也没想会是这样,侯爷见笑了。”
江羡把折了的那条腿搭在桌子上冷哼一声:“江某可担不起,还没笑呢就先折了一条腿,哪里还敢责怪姑娘,您还是饶江某一命罢。”
也不知道这货怎么下来之后嘴变得这么毒,饶你一命老娘就得去喂猪。
我用尽毕生的演技终于挤出两滴泪来:“这可怎么办才好,公子既怪罪,筱筱便只能将功折罪了,不然可要恼死了。”
我用帕子遮住眼,以防被自己恶心到。
江羡显然已经中招了,就差没把嘴里的茶水吐出来,憋了半晌,长舒一口气:“怎么个赎罪法?”
“不然就让奴家照顾公子至痊愈吧,这样也可堪堪赎罪。”我照着话本背的一字不差。
“随你吧。”江羡拦住欲言又止的侍卫,招呼人把自己推了出去。
哼,什么正襟危坐的侯门公子,还不都得拜倒在老娘石榴裙下,哎,男人呐。
我扭了扭身子探出头去:“那公子早点回来,筱筱好服侍公子。”
迎着门口侍卫拜服的目光,我打了个哈欠转身进了江羡的卧房一头倒下。
蜀锦的被面,狗男人还挺会享受。
待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早已黑了下来,江羡那厮还真能假装沉得住气,到现在也没个踪影。
正当我对自己的姿色产生些许怀疑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江羡带着一身寒气被侍卫推了进来。
我一个箭步上前把侍卫挤到一边。
一面从怀里掏出刚擦完口水的帕子在江羡额头沾了沾:“公子这是去哪了,筱筱等了这般许久。”
江羡把脑袋偏了偏:“既然这般晚了姑娘怎么还不去客房歇息?莫不是秦峥没有安排?”
说着便挥手让那个杵在跟前灯泡似的叫秦峥的护卫“请”我出去。
“筱筱怎么能自己去客房休息置公子于不顾呢?”我慌忙用手按住江羡的肩膀,脚下却不小心绊了一跤。
于是,那玄色的外衣就理所当然的被我扒拉了下来,露出江羡结实有型的后背来。
我这被憋了几百年的纯情少女哪里见过这香艳的场面,一时有些迷糊。
直到江羡背着我缓缓把衣服拢上半晌没有说话。
我才觉得气氛有点尬住,不觉得“嘿嘿”两声来调节一下现场气氛。
“苏姑娘还真是司马昭之心啊。”秦砚咬着牙死死盯着我。
我一面说着“还行,还行”,一面给侍卫使了一个暧昧的眼神.
这年头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少儿不宜懂吗,我略带了些威胁。
那灯泡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像是憋了很久似的,终于在江羡的示意下带上了门.
只是走的时候不忘好心地提醒我一下:“那个,姑娘,你口水滴到前襟上了。”
顶着江羡地嘲笑,我差点没气昏过去。
你以后要是能找到老婆,我就去让猪喂我。
我厚着脸皮凑上去,一边咧着嘴一边伸手要给江羡换衣服。
狗男人这回倒是没有拒绝的意思,嘴角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坐在床边,看着我在下边忙来忙去。
眼看江羡的头就要到手了,我搓了搓手往他肩上一搭娇娇的喊了一声“公子”.
眼里照着话本里的努力迸出两分无辜、三分娇弱和五分勾引。
狗男人果然没把持住,解开了领口,笑着把我推倒在塌上,水到渠成.
我按捺住心头的窃喜准备伸手向枕头下去摸下午藏好的匕首。
谁知道这货正摸着我的腰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抽出帐幔边的束带把我手脚捆了个结实。
我猛地想起了之前看的小说那些不可描述的桥段。
靠,狗男人一边说着不要一边玩得这么开,还能不能要点脸!
我心里把江羡从头骂到脚,但脸却也不争气的红了。
毕竟人家年纪小没见过啥世面,尤其向江羡这种自带姿色的男人。
我默默咽了一下口水,委屈地喊了一声:“公子这是做什么,筱筱害怕。”
一面还不忘扭了一下,以展现出我妖娆的身姿。
江羡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捏住我的下巴,就在我以为他会按照剧情作势吻上来的时候。
这货竟然一个翻身自顾自地躺下了。
“苏小姐可着实让江某害怕呢,总不能腿被砸折了,人也被吃干抹净了吧。”江羡背着身却藏不住话里的戏谑。
我真的怒了,老娘衣服都脱了,结果你搁这给我演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呢。
“江羡,你还是不是男人。”我扭着身子冲着狗男人的肩膀就要下口。
谁知他江羡还能更绝,直接不知道从哪捞出一个枕巾把我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一晚上我嘟囔着骂了他一个时辰,口干舌燥,耳边却适时地响起的轻鼾。
很好,江羡你给我等着。这是我睡着前还能记得的最后一句话。
梦里睡得很是不安稳,毕竟江羡的头没到手,人也跑了,一闭上眼就看见自己粽子一样地被捆着。
江羡邪笑着抽出我藏在枕下的匕首,在我头顶比划着:
“你说这脑袋从哪边打开才新鲜呢。”
我一个机灵,被人摇了半天才醒,嘴里的枕巾不知道也跑哪去了。
一扭头看见江羡正半歪在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嘴角还是那抹坏笑。
我下意识地透过帘幔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差点以为自己眼睛坏了。
“江羡,你这是要起夜吗?”我“关切”地询问道。
江羡饶有兴致的用手卷着我的头发:“江某昨日受伤,因此拉下了不少的公文未看,总得在其位谋其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