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是一种本能(2/21)

伽儿从小就听过一句话:“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可是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突然成长从少年步入青年的记忆,大概是因为少年老成,从小就直达了老年,所以她从来没有那种成为大人之后恍然大悟的感觉,也不会站在大人的角度,批评小孩子的言语。

就像很多人都说:“小的时候希望长大,而长大了希望回到童年。”而她从一开始就不想长大,你可以想象,在一生漫长的时光里,每时每刻她都是抗拒的,特别是童年每个小伙伴期盼成长的眼光里,她像一个冷眼旁观的异类,却不能表露,于是文字就成了私密的自我倾诉。

这种不能表露,无法言语的情况很多很多,也许是同学艳羡却无法洞察的苦衷,也许是长辈期盼却不理解的情绪,也许是某个午后怦然心动的身影… …

于是她越来越喜欢收集密码笔记本,将所有无法言语都化成文字锁在箱底。

《月亮与六便士》中以毛姆为原型的男主,抛弃妻子和财富地位,变成穷困潦倒的画家,他说:“我说了我非画不可,由不得自己。落水的人不管泳技好坏都要游,不游就会被淹死。”

伽儿觉得这就像是她想说的话,她非写不可,就像坠入水中的人,她不这样做,她会被憋死的。

《月亮与六便士》里面有一段话她非常喜欢——

“在世间我们每人都是孤独的,各自关在青铜塔里,只能打手势与同类沟通,但各有各的打法,手势的含义模糊不定。我们可怜巴巴想把自己内心的珍贵想法传达给别人,对方却没能力接受,我们只好孤独前行,肩并肩却不是同伴,既不能理解旁人,也不能为旁人所理解。我们好像住在陌生国度,对那儿的语言知之甚少,满脑子美妙深刻的思想,嘴巴却只能说对话手册上那几句你好/谢谢。脑袋里意念纷飞,到嘴边只能告诉你园丁姑姑的雨伞在屋里。”

她所有想说的话,到嘴边都哑然无语,因为她知道就算她小心翼翼说出深藏的话语,也会随风逝去,没有人能注意,就像你拿出自己最珍惜的礼物,别人却不会看一眼。

所以最好珍藏着自己欣赏就好。

文字是她的语言,而写作,就是本能!

也许少年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而是愁到无处倾诉,只能赋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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